“唐,在卡斯顿,你终究还只是个孩子。”
面对我的质问,赫利理事面色阴郁的警告我。
在卡斯顿,我何止只是一个孩子。
我如蝼蚁,如蜉蝣,一度被黑暗吞噬。
就是直面赫利理事的那一刻,我都自感我如飞蛾,终将葬身于火海,向死而生。
那天,我要离开赫利理事办公室时,赫利理事对着我的背影最后留下一句:
“唐,你的未来是繁花似锦,所以不要为任何人做任何会毁掉自己未来的事情。”
我没有回头,说道:
“在卡斯顿,谁配的上我为她牺牲掉未来?”
我说过我不是一个会在一个陷阱里跌落两次的人。
歌奈倒戈是我亮出底牌的恶果,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卡斯顿的一年一度的学年大考在每年1月30日举行。
大考分为公共课和专业课。
我不需要考试,每年只需作为监考,监督考察纪律。
卡斯顿将学生分为SA、A、B、C、D五个等级。
SA的学生代表学校参加各种国际竞赛,名次与荣誉即成绩。
A、B、C、D级四个等级从优到差一次排名,在卡斯顿的待遇也不同。
SA级和A级住在独栋别墅,享有专有的餐厅和座位。
可以看到图书馆最顶层的全部书籍、上课得老师、硬件、教室环境也与其它三个等级不同。
徐文钰在卡斯顿就属于D级。
但好在她本就对学校的各种特权并不感兴趣,所以,来卡斯顿一年,她的心态依旧一直保持的很好。
心态好是好事儿,但是她面对即将来临的打开还是一副悠然自得样子却让我很操心。
我把徐文钰带到我在图书馆的个人自习室中,指着桌子上的卷子说道:
“你把这套试卷做一遍,让我先看一下你的水平在哪?”
徐文钰拿起笔准备做题前,抬起头第一次用怯怯的表情对我说:
“你带着速效救心丸吗?”
我没来得及理解徐文钰的意思,她从包里拿出一包糖塞给我。
对我笑的格外可爱。
我看着手中的糖心满意足的走到靠窗户的位置坐下监督徐文钰认真做题。
她答题的样子很认真,而且各科的答案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试卷。
我看到她终于放下笔的那一刻,还是比较满意的拿起她的试卷。
然后,一股劲儿就上头了。
合着密密麻麻纯粹是不知道正确答案在哪里拼单词凑字数。
“徐文钰,你告诉我,你上课的时候都在做什么?”我强忍着怒火问她。
“上课当然是认真听课。但是老师语速太快,我有时跟不上就听不懂。”徐文钰趴在桌子上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我把身子转过去背对着她,故意不看她,因为害怕看着她的样子我的语气变的柔软起来。
“上课听不懂老师说什么,下课为什么不补起来?”我一边看着她的试卷一边佯装严厉的问她。
徐文钰凑到我身旁看着我在她的试卷上一个又一个红圈连成一串有一串糖葫芦,惨不忍睹。
她耷拉着脑袋,揉着太阳穴说:
“下课后怎么补?唐书言,D级的学生下课后连老师办公室都进不去。但是你们SA级的学生,下课后却有一对一私教全程讲解。”
“这种资源掠夺式的教育方式,如果不想办法拼命挤进更高的等级,只会越来越差,直到被淘汰。”
我叹口气,把徐文钰的卷子放到一边收好。
带她到SA的教室里。
这里每个人课桌前都有一天台智能计算机,打开计算机可以任意切换选择使用英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以及其它小语种模式上课。
卡斯顿SA级学生的课程是与其他中学生的课程不同。
这里没有老师会到教室上课,全部通过远程选择最顶端的教授进行授课。
下课厚后针对课上没有明白的问题再请教一对一的老师进行辅导。
徐文钰读了一遍教室后面贴的标语:
“有的还要加给他,没有的连他有的也要剥夺。”感叹道:
“这话用来形容卡斯顿的教育理念简直是太合适不过了。”
我打开我桌子上的电脑屏幕,切换选择中文模式进行授课。
把像是参观博物馆一样在教室到处转悠的徐文钰拉回到我的座位上。
“你的英文基础还不足以直接用英语作为第一语言解答数理化以及学习文学知识。”
“你先用中文学习,等到明白了其中的原理后,我再用英文给你强化一遍重点。”
我挑选了几位老师的课程开始播放,徐文钰像是泄了气一样。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我蹲下身询问她:
“怎么了?”
她拍拍自己的脸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为了对抗卡斯顿,还得想尽办法留在卡斯顿就觉得沮丧。”
我看着她的表情,心里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啊”了一声,原来她做这幅表情是沮丧的意思。
我低头轻笑了几声,原来平时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她,也是个会因为学习成绩烦恼的小朋友。
“虽然卡斯顿的制度是有问题,但是学习本身这件事儿是没有错的,你不在卡斯顿上学,在其他学校上学也是要学习这些知识,躲不过的。”我说着亲昵地拍了拍徐文钰的脑袋。
徐文钰并不接受我忽然的亲近动作,把我放在她头顶的手拍开,瞪着我说道:
“唐书言,一码归一码。你帮我揭露安娜梅琳的事儿、用投影技术再现我爷爷奶奶的事儿,我是很感谢你。”
“但是,你居心叵测接近我这件事儿,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看着徐文钰的眼底,真诚地回答道:“一定不要让我得逞。”
偌大的教室,我听得到我的心仿佛被放在炉子上烤的刺啦刺啦的声音,但是也只有我一个人听得到。
我想要对徐文钰说请她相信我,但是我确实对她别有所图,有所隐瞒。
我自私的希望她相信我,因为想要在她眼底看到对我的信任。
我自私的希望她怀疑我,因为那样我便不用担心她会被我欺骗。
如果她始终不会为我心动,那样我是不是可以借着另有所图的名义,毫无顾忌的拍拍她的脑袋,捏捏她的脸。
我把手放回裤兜中,坐在徐文钰对面对她说:
“徐文钰,你刚才的反应很棒。你要记得,我对你笑未必是对你心怀善意,所以无论我对你再好,都不过是逢场作戏,无论我做出什么让你感动的事儿,你都不要动摇。”
“你要记住此刻的感觉,然后一直往前走,无论我在你身后怎么喊你,你都不要回头。”
我是踩着别人的悲剧
平白无故,对你笑的很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