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恪和其余十人已在我身旁一字排开,他们个个引弓,羽箭指向那两个吐谷浑人。
唯有李恪手里有弓无箭,很显然,方才那两只箭是他同时射出的。
“来者何人?”对面草地上那个狡猾的男人问,旁边那人赶紧伸出手,似乎想要止住他的鲁莽之举。
“此处乃是大唐的土地,未有通关文牒而擅入者,按大唐律,当斩!”李恪狠厉地答道。
旁边那十个玄甲卫,也语调整齐颇有气势地重复道:“斩!”
草地上的两人,被这整齐划一的气势吓得齐齐往后一缩,方才戏弄我时的那股骄傲劲荡然无存。
然而,李恪并不愿意多惹是非旁生枝节,于是,他对着地上两人大喝一声:“还不快滚!”
那两人便连滚带爬跑开了。
这时,石期连忙打马到我身旁,道:“碧落兄弟,你可有受伤?”
我惹了不大不小一个祸事,只敢连忙摇头道,“无碍的。”
李恪也板着脸打马上前,石期见状立马退下,我垂着头,叹了口气,向他解释道:“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丢人现眼了!”
李恪闻言,似乎一惊,我抬头瞧他那样子,似乎正憋着要笑,但是他很快又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转过身去,对着后边诸人道:“从如今的情势来看,吐谷浑人在凉州活动的范围恐怕比线报中的更加宽阔,大家要提高警惕,谨防偷袭。”
众人抱拳,低低应了声是。
李恪复而又道:“全速前进,争取在日落之前赶到凉州。”
于是,众人也不再说话,保持队形,快马加鞭,往凉州而去。
我记得秦衣的琴谱里有一支曲叫做《月下凉州》,我弹得次数虽少,却早已被曲中意境深深折服了。我曾无数次的幻想西境凉州是什么样的模样,不仅仅是因为它的苍茫美丽,更因为它是秦衣曾经待过的地方。
风沙渐起,胡杨飞舞,凉州终于到了。
它的面积比我想象的要小上许多,但是它的城墙却相当高大,李恪说,凉州是西域要道,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因而城墙必须建得高大、坚不可摧。
我们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这一回,李恪没有惊扰州官,而是选择扮做普通商旅的样子下榻城中的悦来客栈。因而,我们一行人骑着马在城中缓缓穿行而过,我便有了机会,近距离欣赏这座梦境中的城池。
凉州的格局不似长安那般四四方方,它的商铺沿街,商铺外还有老百姓摆设的各类摊点,人们沿街叫卖,行人如织,使得本就不算宽阔的街道显得更为拥挤。我也仔细观察了街上行人的发式衣着,发觉此处的居民并非纯粹只有汉人,胡汉杂居,大家相处得确实很融洽。
“客观赶早,请来小店品正宗的凉州小菜!”汉家店小二站在酒肆前热情地吆喝!
“远方的朋友,你们要西出玉门关吗?不如先来尝尝我们的马奶酒,熟悉熟悉塞外的味道。”一脸大胡子的胡人老板,弹着冬不拉,语带真挚地招呼着!
他们的叫喊声是对着街道上的每一个行人发出的,但奇妙的是,你竖起耳朵认真听来,却会发觉他们似乎只对你如此热忱。
我被这新奇的景象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于是只能勒紧马缰,垂着头,紧跟前方李恪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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