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拂晓,我们一行人便整装出发,因为在金城的停留和补给,所以行李比来时多了许多。李恪说越往西北走天气变化越是神秘莫测,所以,除了寻常的衣物外,他还为我准备了一件可以挡风御寒的披风。
我们接下来的路程将由金城先向西北到达凉州,之后再转向西南,进入吐谷浑的地界。
出发前,李恪递给了我一把匕首,我一眼就认出,这是上次在长安西市他给我的那把,“此去吐谷浑王庭的路途极为凶险,一路之上兴许还会遇到打家劫舍的散兵游勇,你需得时时跟紧了我,不可轻举妄动。”
他的语调很是严肃认真,叫我也清楚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郎君,城门已开,再不出发高大人就会赶过来了!”陈阿泰走过来催促道。
事实上,李恪这次执行的是秘密任务,因而他在金城接见的官员算来算去也只有高义清一人,而今晨,他更是特地避开高义清的送别仪式,决定城门一开便向西进发。
李恪不再耽搁,翻身上马,其余人等也按照原来的队形立即跟上。
离开金城大约三十里后,石期骑马跑到了我的旁侧,他探着脑袋神神秘秘地问:“碧落兄弟,昨儿你去哪儿了?可叫我一阵好找。”
我想起了昨日糊弄他的举动,连忙故作惊讶地搪塞道,“我出了茅房也没瞧见你,便独自去街上溜达了,不巧遇上了刚回驿馆的郎君,便一道回来了。”
“是吗?”石期狐疑道。
我郑重地点点头,道:“当然是呀!”便一鞭打在马屁股上,冲出了一长段距离。
我的骑术不算好,这匹马虽骑了有一阵,但还是不太擅长于把握它的特性,往往一鞭子下去,它就冲得老远,然后半天停不下来。
这不,我为了躲开石期的追问而拍打马匹,谁知马儿一跑起来就将我与队伍拉开一截。
我只听到李恪老远喊了一声“回来”,便不见了他们的踪影。我用尽全力勒紧马缰,才将这不听话的马儿制止住了。
谁知,我刚想调转马头往回跑,一只羽箭便“嗖”的一声直直立在了我面前的草地上。
这一回,我彻底动弹不得,只能僵在原地,静观其变,心里默默祈祷,但愿李恪他们快点追过来。
“快瞧呀!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一个男人狡猾阴险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伏铭君,我看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妙,这里毕竟是唐人的地界,中了埋伏就不好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显得理智许多。
然而此刻的我,已经确信自己遇上了吐谷浑的士兵,唉,今日真是倒霉到家了。
“喂,那个人,现在,下马,双手举国头顶。”狡猾的男人命令道。
我打算装聋作哑,于是僵在马上不动,谁知,“嗖”的一声,另一只羽箭又落在了我的身侧,我吓得微微颤栗,但很快我就劝说自己要保持镇静。
“你,老实点,下马!”那人再次命令道。
我松开缰绳,以最慢的速度准备下马,就在我一只脚落地时,我又听见另外一阵羽箭飞过的声音。这一次,我看的很清楚,那是两只长安制造的黑色羽箭,它们同时飞过,同时刺穿了那两人坐骑的辔头。
方才还嚣张跋扈的两人瞬间重重跌落在地,我也利用这个机会,再次飞身上马,躲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
“好厉害的箭法!”那个狡猾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惊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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