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真的是说到做到而且行动力极强的人,被禁足的第二日便有王孙公子上门相亲,说是某某将门之后,具备种种盖世之才,我身着素衣,妆也不画,板着脸便前去相见。
估计那王孙公子见我这般毫无重视之意的样子也是心凉了半截,闲谈不到半个时辰便谎称有紧急军务要处理,匆匆溜掉了。
五天之内,我足足见了五位公子,他们皆是一脸期待而来,最终满面失望而去,义父说,若我再这样下去,就将我送去白马寺修道。我心想,那白马寺位处洛阳,不正好遂了我的心愿么?便笑嘻嘻说谢义父恩典,气得他一阵火冒,拂袖而去。
到了第六日,终于再无人上门,我乐得清闲,便脸也不洗,坐在西窗之下发呆。
恰此时,李治来到长孙府,他一见我这邋遢狼狈的模样,忍不住一番戏谑,他故意捏着鼻子道:“这青天白日,何以一股霉臭味?”
我转眼瞪着他,道:“晋王殿下若觉得臭气难耐,不如调头回去,省得在此处难受心慌。”
李治见我一副凶恶面相,又扯着嘴角,蹭到我身边坐下,嬉皮笑脸地道:“洛来,是谁惹到你了,且跟小爷说,小爷喊上三五弟兄揍他去。”
我翻了个白眼,一掌打掉了他握着我胳臂的手,道:“是一个有洁癖的小王爷,你敢打吗?”
他眨眨眼,道:“不识相的小王爷,这个仇小爷记下了,改日一定好好训斥于他。”
我懒得继续与他油嘴滑舌,只拿手捶了锤自己酸疼的肩膀。也不知是怎的,自打从樊川回来,我的肩膀脖颈就时不时酸软疼痛,每日须得叫良瑛来帮我推拿一阵,才能暂且缓过去。
我正要开口叫良瑛时,李治却问道:“你的肩膀不舒服吗,哪里疼?”
他这个语气与先前有些不同,我可以确定,这是实在而真挚的关心,于是我也不和他说笑,反手指着脖颈经络的终端说:“这里。”
李治坐直了身子,伸手捏着我的肩膀,轻柔而有力道地按压起来。
也许是常年习武的缘故,李治按摩的手法相当地道,他找准了我的脖颈经络,用拇指顺着经络从后脑勺一直拉伸到肩膀,反复多次,让我觉得松泛了不少。
我微眯着双眼,叹道:“没想到你竟还有这等手艺,看来你不做王爷,也还有许多可以维持生计的本领。”
他也不谦虚,“小爷的推拿手法,可是跟着太医院最好的理疗师父学的,也是小爷今日心情好,能屈尊来为你服务。”
我顺着他的话,对他也是一番夸赞:“嗯,这手法确实惊艳,洛来还要多谢殿下的恩典。”
他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俯身到我耳畔,“那你要如何感谢小爷呢?”
我斜睨着他,语气寡淡地道:“你想让我如何感谢你?”
他半晌没说话,而是用手轻轻撩开我脖颈间的碎发,最终两手合拢卡住我的脖子道:“洛来,我不过玩笑而已,你我之间哪里需要这样的客套呢?”
李治的语气很奇怪,叫我摸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什么。
“你且先把自己的一切都保存好,待我想要时,会自己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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