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直跪在地上,叩首道:“义父,洛来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只要义父一日认我这个女儿,我便一日是长孙家的人。”
我哭声未止,如今又一口气说出这番话,自然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义父再次将我扶起来,劝慰道:“如今,你既已知晓自己的身世,便也应该知道当初为什么义父不准你学琴。”
我点点头,伸手抹了眼角的泪,道:“我明白。”
“其实,在义父心中,一直有个疑虑。”他幽幽道。
我抬眼望着他,安静等待着他的下文。
“洛来,”义父走过来扶着我的肩膀,道:“你以后尽量不要出现在陛下面前。”
我惊讶地微张着嘴,但很快便明白,义父的提醒印证了之前许多人的话语。
“你可知道,这些年,你和秦衣长得越来越像,若你着上昔日秦衣之衣物,弹奏那把日月流光,我可以断言那几乎与她一般无二。”义父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我也随之变得紧张。
“义父,我会尽量避开的。”我小声答道。
“不,洛来,你并不明白陛下对秦衣的执念有多深,若有朝一日叫他注意到了你,他到底是会因为对秦衣的爱而囚禁你,还是会因为对罗成的恨而杀了你,我们谁都无法预料到这个结果﹍﹍义父,不能眼看着你去冒险。”
我怔怔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所以,你要远离李家之人,一辈子都不可与诸皇子有分毫的纠缠,你可明白?”义父的问话,让我僵在当场——我当然明白,可是如今的我,又如何能够做到?
“义父﹍﹍我﹍﹍”我支支吾吾地,不晓得应不应该告诉他有关李恪的事。
现在,话题似乎又回到了谈话的一开始,我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因为我不仅犯了长孙家的禁忌,更是将他的一切担忧都变成了现实。
“你和李恪走得很近?”义父果然质问道。
“因缘际会,我和他,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我遮掩道。
义父叹了口气,跪坐于书案之前,道:“你果然是翅膀长硬了,竟把我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我见义父真的生气了,便赶紧跪地,道:“义父,李恪答应过我,若您允许,他便自请敕旨离开长安,永不参与皇权的争斗。”
我重重磕头,道:“义父,可否成全。”
我一直跪地不起,书案后的那人也似乎有了一丝的心软,道:“傻孩子,你可知道,李家人永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李恪虽表面与你海誓山盟,实则却是计较良多阴谋用尽,我永远不会相信他会为了这段儿女私情离开长安!”
我自知若不拿出实际行动,义父是很难相信我们的,我无力反驳,只能喃喃道:“义父﹍﹍”
“洛来,你要保持清醒,不可像你娘一样在感情这个问题上栽跟头。”
我一听此话,眼泪几乎又要夺眶而出,但我相信李恪,心想,为今之计便只能等他亲自来向义父解释。
“你不可以再见李恪!”义父起身命令道,“从今日起,你在府中禁足两月,两月之内,义父要为你物色好良人,将你的婚事定下来。”
“义父﹍﹍”我惊讶地望着他,却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便不敢多顶嘴,“洛来,遵命。”
“希望李恪能快些将他的计划付诸实施。”我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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