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换做秦琼有些犯难,“这﹍﹍似乎是没有的﹍﹍”
我和李恪俱是一惊,他接着问:“那国公可问过长孙大人手中的那个孩子来自何处?”
“据长孙大人自己说,那个孩子是他在洛阳的城墙根下捡来的,因为膝下无女,所以将她收做养女。”
“难道国公就从来没怀疑过,那个孩子很有可能便是罗成与秦衣的女儿吗?”李恪试探道。
秦琼面带疑惑地坐于地上,道:“这么多年来,我确实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李恪稍稍坐直了身子,手指着我,却问秦琼道:“国公可知道她是谁?”
秦琼一脸狐疑地看着我,摇摇头,李恪正色道:“她叫长孙洛来,从洛阳捡来的。”
“你就是当年那个孩子?”秦琼惊讶地问。
我点点头,道:“国公说我长得像一位故人,那故人,可是秦衣?”
秦琼轻轻笑了,道:“那日梅林中我还以为自己病入膏肓,看见了昔日的罗成秦衣,走近一瞧,才发现原来是你们二人。”
他又仔细瞧了瞧我,小声道:“不过,确实非常像,难道你真的﹍﹍”
秦琼仿佛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道:“长孙小姐,这些事,你还是应该去问长孙无忌才对,毕竟,洛阳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他才最清楚。”
我垂着头,叹了口气,半晌没说话。
“不过,”秦琼又开口了:“若你真是幽州后人,那我秦氏一门,定会全力护你。”
说罢,秦琼从腰间扯下一枚玉佩,那玉佩上刻着个“翼”字,“这是我的令牌,见令如见我,你且拿去,关键时刻可凭此来翼国公府找我。”
我有些惊讶,双手扶起李恪,跪直身子道:“国公,洛来惶恐,不敢收此贵重之物。”
没想到,秦琼却径自将玉佩塞给我道:“孩子,你若真是罗成的女儿,那我便是你在这世界上所剩无几的血亲之一。”
我心中一惊,突然意识到那背后的深意是我这十五年来不敢奢望却梦寐以求的。
“你便收着吧,权当了了国公一桩心愿。”李恪劝道。
我点点头,双手接过玉佩,心情复杂地捧着它。
“罗成和齐国公可熟悉?”李恪的这个问题让我有些不明所以。
秦琼摇摇头,“齐国公与殿下的祖辈一样都出身关陇贵族,而罗成祖上是齐州历城,您说,关系如何?”
这是大唐朝堂的沉珂——关陇贵族与山东士族针尖对麦芒,即便是上溯二十年的征战岁月,这种争斗也未有一刻停歇。
李恪自嘲似的笑了笑,没说话。
﹍﹍
天色渐晚,我和李恪起身辞行,秦琼将我们送至门口,便也转身回去了。
李恪今日挨了秦琼那一拳,着实伤得不轻。于是,马车之上,我便以腿为枕,让他靠着。
我轻轻拂着他的额头,问道:“你为何要舍命去护日月流光?”
他抓住我的手,在嘴角吻了吻,道:“若没有那把日月流光,便不会有你我今日之情分,我感激它把你留在我身边。”
我心中微微一颤,道:“留住我的不是琴,是你。”
李恪扯出了一丝笑意,复而柔声道:“洛来,以我之判断,你十有**就是罗成与秦衣之女,而这把日月流光,很有可能是你娘留给你的唯一的念想。”
“唯一的念想﹍﹍”我喃喃道,眼泪却不自觉地顺着脸颊掉落下来。
“我须得护住它,就像我须得护住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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