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罗成认识秦衣,应该与陛下在同一时间段。”我在心中一番盘算后,得出结论。
“可是,秦衣虽来自西域,却并非将门之后,为什么会有白银寒枪这样上等的兵器呢?”这简直叫人匪夷所思。
秦琼似乎没有对这件事多做纠结,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准备继续讲述罗成之事。
“这之后的瓦岗有一段相对平静的时间,罗成领了总管之职,却常常告假离开,后来,我才知道,他撂下一切,只为去长安。”
这很容易理解,罗成去长安自然是找秦衣的。
“他和秦衣之间具体经历了些什么,我无心知晓,但是,他每次从长安回到瓦岗,整个人的情绪就会大变,时常兀自静坐发呆,又时常自言自语又哭又笑。你们可以想象吗,一个生性冷淡少语之人,竟然变成这样。那时,我便猜测到,这座冰山遇到了能将它融尽的火焰。”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倚在怀中的李恪却冷不丁来了一句,“这很正常!”
我轻轻瞥了一眼他,心想:“难道李恪也曾如此。”瞬间脑海中就将他又哭又笑、痴痴傻傻的模样演绎了数遍,那画面着实有些清奇。
李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瞪了我一眼,我吓得赶紧伸手摸摸鼻子,佯装不知其意的样子。
我和李恪都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瓦岗离散后,罗成和我一起去洛阳投奔王世充,可是在那之前,我们其实先来了长安。”
“王世充机关算尽灭了瓦岗,你们既来了长安为何不直接归降大唐,反而要去投靠仇家?”李恪惊讶地问道,我对这段历史并不熟悉,只能坐在一旁仔细听着。
“因为我们在平康里的秦娘家,隔着门缝,见到秦衣正在为当年的秦王而今的陛下抚琴,不知为何,他一见那场景,整个人暴跳如雷,似乎下一秒就要冲进屋,叫其中之人玉石俱焚。”
千里迢迢不顾生死而来,却见到自己的心上人正和别的男人花前月下,罗成的愤怒可以想象。
“其实,瓦岗尚在之时,我们曾和陛下率领的唐军一起整编作战,有一次,不知为何,陛下突然心血来潮要找罗成单挑。名义上说是切磋武艺,实际上他们都用尽了浑身解数要拼个你死我活,当时我以为这是战士的荣誉使然,直到那日才知晓,这两个骄傲的人,抵死不肯相让的究竟是什么。所以,从一开始,罗成心中就没有归降大唐的打算”
“他来长安,本想带秦衣离开,可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我心下唏嘘,回想起往日所见陛下之神情,便足以想象罗成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罗成初到洛阳,几乎日日买醉,他喝得人事不省时还常常唤着平康里那个女人的名字”,秦琼的语气有些激动有些愠怒,“后来,不知怎的,那个女人居然风尘仆仆地逃来了洛阳,罗成先时别扭了一阵,后来终还是受不得她的诱惑,竟然告诉我,他要和秦衣成亲。”
“远在幽州的姑父姑母自然不同意,我们昔日众兄弟也没有一个人支持,可罗成还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摆了全洛阳最奢华的十里芍药花海相迎,娶了秦衣。”
秦琼的语气更多的是不屑,而我心中却对罗成昔日之举暗暗生出了赞叹之情——心之所向,天下为敌,吾往矣。
“陛下骁勇善战,带着诸将征战中原,很快便清剿了各路诸侯,剑锋所指,唯剩洛阳。我一早便有归附之心,只碍着罗成的缘故而未成行,自他娶了秦衣后,便更是听不进去我的劝告,所以最终我离开了洛阳,而他却留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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