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奏完,我瞥了一眼秦琼,他似乎没有多大的反应,我心下担忧道:“难道他没有听过秦衣的琴声?”
李恪似乎也有点不解,但他并未表现在脸上,而是将自己面前考好的鹿肉递给秦琼,然后对我招招手,“你也饿了,过来吃些东西吧!”
我明白李恪的言下之意,似乎是讲此计无用,叫我暂且休息,再另寻他法。
既然如此,我便将日月流光置于琴案,之后缓步坐回他身旁。
“小王敬国公一杯。”李恪端起酒杯,向秦琼示意,对面那人也赶紧举起了酒杯,恭敬饮下。
气氛正尴尬间,秦琼却突然开口道:“不瞒二位,在下其实也认得一位精通琴艺的女子。”
“哦?”李恪冲我使了个眼色,然后微微抬头道,“什么样的女子,愿闻其详?”
秦琼将烤好的鹿肉置于身侧的空盘里,又拿了些新的放在烤架上,然后道:“她的琴艺虽高,不过却是个风尘女子,在下对她印象不太好,说出来的话未免有些难听,怕污了殿下尊耳。”
李恪端起酒杯,自斟自酌了一口,复而幽幽道:“风尘女子也不失侠义之辈,国公但说无妨。”
秦琼似乎没料想到李恪会追问得那样急,已经略显出了一些惊讶,但他仿佛还是有意回避这个问题,于是摇头道:“那女子是我整个家族禁忌,还请殿下不要为难在下。”
他既然已经这样说,李恪也就不敢再追问,难道,今日的一番辛苦又白费了吗?我心下又着急又不甘,于是不顾礼数,开口道:“十几年来,国公可还见过白银寒枪?”
“砰——”酒杯坠地,秦琼的手僵在半空。
“你说什么?”他声色俱厉地盯着我。
为达心中所愿,我不畏惧于他的严肃,“我说,不久前我见到过失落多年的白银寒枪,世人皆知,他的旧主,正是国公的表弟——玉面寒枪幽州罗成!”
秦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觉得,此时此刻,还有另外一件事必须让他知道:“而那琴案上放着的七弦琴,名唤日月流光,它的主人,叫做——秦衣。”
我顿了顿,加重了每个字的字音,“不知她是不是国公口中那个印象不太好的风尘女子?”
“你是谁?”秦琼突然起身,简洁地问道。
“我——来自洛阳!”
秦琼瞪了我一眼,竟转身往琴案的方向走去,我心下惊呼不妙,果然他对着日月流光一阵凝视后,竟挥起拳头向它砸去。
“不要﹍﹍”我高声喊道,可是这样的话语很明显没有任何作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秦琼奋力一击欲将日月流光砸得粉碎时,李恪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以身体护住七弦琴,而那拳头砸下的力道便自然而然落在了他身上。
“噗——”李恪对着空中吐血一口,秦琼和我都吓得不轻。
我冲上前去,见他嘴角带血,而身下的日月流光却完好无损,李恪扑在地上,尽力仰着头,对我淡淡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强忍的疼痛,道:“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而我,吓得连哭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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