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多谢你的提点,只是义父不许我学琴,我怕是没有机会在除了这里以外的地方练琴。”我很抱歉地向他解释道。
“那你便常来此处吧,这张琴是一张难得的好琴,没人弹奏也是可惜。”
“多谢殿下,那今后洛来便常来打扰了。”我向他行了个大礼,他也坦然接受,当下还提醒我,以后来阮记胭脂行不必再走正门,直接从小院的后门进出便可。
我正欲告辞离开时,李恪却忽然叫住了,“父皇命我明日领那吐谷浑公主在长安城游玩,我不熟悉女儿家的喜好,你可否过来助我一臂之力?”
他居然在邀请我,我怕人多嘴杂便感有些为难,“若是被旁人认出来,怕是不妥。”
李恪却说:“你依旧是着男装去,昨日夜宴,想必那公主也没将你的面貌记仔细,你来,不碍事的。”
他既如此说,我也只好点点头,算作答应,当即也就告辞了。
我出得院门,沿着来时路走到了胭脂行的前院,谁料此时却见着小厮引着侯伶羽往上次妆扮的房间去,幸亏她还没注意到我,我便找了个廊柱躲避,看来以后过来还是尽量不要再走前院的好。
所幸正厅之中此时没有客人,掌柜见了我,便吩咐小厮牵马来,等待的空隙我想着还是要有些话说才好,便向他问了小院后门的具体位置,他答得详细,让我一下子便在脑海中找了个大概。
我忽记起今日整蛊李恪一事,便道:“店中厨子的手艺甚是不错,那道醋葱鸡可真叫我回味无穷!”说罢我还嘻嘻嘻地笑了几声。
谁知掌柜的却一脸惊讶地道:“长孙小姐有所不知,我们这是调香弄粉的胭脂行,断沾不得油腻荤腥之气,所以整个胭脂行中连厨房都没有一个,殿下今日准备的饭食,是他一早叫人送来的,小姐赞叹的应是蜀王府厨子的手艺。”
我心下也是一惊——李恪竟会带饭菜来此,而且还给我也准备了一份。
还来不及再多问一句,小厮便牵着白玉骢过来了,我见着那浑身雪白的马儿,想到了今年初春时节的渭水之滨,心中便有了许多莫名所以的感怀。
“小姐慢走!”掌柜躬身行礼。
“多谢!”我道。
当我骑着马慢慢悠悠的回到长孙府时,天色已有些阴沉,夜禁之后骤雨突至,我坐在西窗下看雨,见门前的茉莉花朵被雨水一颗一颗地冲刷下来,这花最是娇气,虽香味芬芳,但经不住风吹雨打,几乎可以想象,一夜雨后,落花满地,只剩绿叶的残状。
小樾进来掌灯,我便叫她坐下来与我说话。她个性还是太为拘谨,总是我问一句她才答一句,我叫她给我讲讲家乡,她就一味说穷又不说怎么个穷法,只有当我问到苏府之事时,她才能答得顺当,多说几句。
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她用了许多鄙夷词汇形容那苏大人,但我始终不能从她的言语里体会到她发自内心的厌恶。也许,长期的相处,她还是在潜移默化中受到了苏氏的影响,一时半会儿是难以纠正的。看来,还是要尽快帮她找到亲人,叫她赶紧离开长安这个是非地为妙。
“前几日我已经请管家长孙慎派了信使出去,去你的老家打探有关你亲人的下落,希望能顺顺利利地找到他们。”
“小姐待我真好!”她垂着头小声地说道,今夜无月,灯也不甚明亮,所以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想是思乡情切,甚为忧怀吧!
“今晚不必值夜了,去睡吧!”我伸了个懒腰,看着她关了窗合上门,便也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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