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去拧水壶的瓶盖,但是由于手抖得厉害,半晌都没弄好,李恪看到我这样,嘴角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不必如此紧张,今日也不全是你招揽的祸事,若不是我兴致一来,把你绑到此处夜猎,或许便不会碰到狼。”他的声音是有气无力的,但还是保持着最基本的冷静。
我终于把瓶盖拧开,准备往他的手臂上倒水清洗时,他又开口说道:“我料定你是射不到狼的,所以早做好了摔马受伤的准备,只是没想到,那匹狼过于凶猛,即便匕首插于腹也能再起攻击之势。”
水洒到他的手臂上时,他有一刻的颤抖,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我这伤口,只靠清水清洗,是断不可行的,你看那火堆之侧,有几口箱子里装着酒,你去取一坛过来。”
我瞬时明白了他要干嘛,心中有些不忍,但这是眼下最好的止血消毒之法,别无它选。
幸好那箱子里都是小坛的酒,不用费多少工夫,我迅速取了酒回到他身侧,吞吞吐吐一阵终于开口说话:“殿下,这酒一喷上去定是疼痛非常,你若不嫌弃,便抓着我的胳臂吧!”
我主动伸出胳臂让李恪抓住,他犹豫了一阵,却终究只是把未受伤的手轻轻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端起酒坛,喝了一大口包在嘴中,然后嘟囔着嘴看着李恪,他冲我点点头,于是我拉起他的受伤的手,将酒喷洒在他的伤口之上。
李恪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猛地收紧,捏得我的肩胛骨都快断裂了似的,我当机立断,又喝一口,再次向他的伤口处喷洒而去。这一次,他疼得咬住唇,缩着脖子低着头,极力克制自己叫出声来。
我也不知该如何帮他缓解疼痛,只能任由他捏着,直到酒力散去,他的手才渐渐松了些。
他把头转向一边,我便拿起金创药瓶子,把药粉小心地洒在他的伤口附近,再用止血的布条把他的伤口给包扎起来。最后我脱下自己的披风,搭在了他身上,尤其注意将他的伤处遮盖起来。
做完这一切,我已是大汗淋漓,这时我才注意到,由于刚才又是摔马又是搏斗,他原本干净光洁的脸上沾上了许多污渍。我下意识的伸手用袖口给他擦拭起来,直到他恶狠狠地瞪着我,并用另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时,我才发觉,这个动作似乎显得太过暧昧。
他有意识地凑了过来,说话时的热气几乎已经触到我的脸了:“你平常与李承乾在一起时,也是这般亲昵放肆吗?”
我自知有些失礼,便低声说:“殿下恕罪,的确是洛来逾矩了。”
他放开我的手,又把脸转向一边,说道:“够了,本王要喝水,你去烧些热水来吧!”
“是!”我刚才去取酒时便看见酒箱旁有口大锅,那个大概可用来烧水,只是铁锅太大,以我一人之力只怕是有些不好应付。
就在我发愁应该怎么来烧这一锅热水时,远远地我听见了马蹄声和说笑声,看来应是同来夜猎之人回来了,这下该是好办些了!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