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赤手空拳的李恪几乎已到了绝境,他见我已拿到了匕首,便高喊了一句,“来呀!”
这句“来呀!”不是对我喊的,而是对着那匹狼——他在故意引诱狼去攻击他,以给制造我下手的机会。
他的挑衅果然奏效,狼飞身一跃便咬住了他的胳膊,他顺势倒在了地上,狼则压于其上。
就是这个时候!
我紧紧握住剑,奔向李恪所在之处,狼咬他咬得正是尽心,对我的靠进毫无察觉。我也顾不上害怕,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狼就是一刺。
狼被穿破肚皮,终于倒在李恪身旁。但李恪的胳臂此刻已血肉模糊了。
我扶他半坐于地,看着那受伤的手臂,震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半天憋出一句——“对不起!”
李恪显然也没料到我会说这样的话,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但不一会儿就对我说:“我们须得立即离开此处,否则狼群赶来就来不及了。”
我强压住心中的恐惧和愧疚,扶他起身,他吹了声口哨,坐骑便闻声跑来。
这一次我让李恪先上马,我也顾不得礼数,直接跨坐于他身后,双手搂着他的腰,他一勒缰绳,马儿便向树林之外跑去。
我们跑了一阵儿,出了林子,回到刚才出发时的空地上,我将李恪扶下马,找了棵大树让他倚坐于侧。
那儿篝火虽已熄灭,但木柴尚在,我找到打火石,没费多大功夫便将篝火重新点燃。
我把马上的水壶取下来,走到李恪身边,跪坐着。
“想不到,今日倒换作是你来为我换药了!”他虽然语带戏谑,但我能感受他强忍着的疼痛。
“殿下,您别再挖苦我了,洛来心中十分愧疚,便请你先让我为你止血吧!”我也顾不上看他的反应,便拉过他的手,小心地查看起伤口。
这会儿借着篝火,我才看见,他流血很多,整个衣袖几乎浸透,伤口一共两处,胳臂上有一道五寸长的口子,应该是刚才摔下马时被地上的锐物所伤,小臂处有四道牙印,每一道伤口都很深,直到此时还可见鲜血往外渗。
他竟然——伤得如此重,还一路骑马回来,隐忍到现在。
我不知怎的,一下子有些难受,鼻头一酸,一滴眼泪就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语带哭腔。
“你莫哭。”他好像是在安慰我,但语气别扭,又有点像在命令我。
我迅速抹掉脸上的泪,为自己的一时失态而懊悔——我怎么会对着他哭?
“我那马鞍之下有个药囊,里边有些止血治伤的物件,你去取来。”我正愁应该如何来给他包扎,一听他这样说,便立刻起身去拿。
像他这样常年打猎领军的人,准备这些物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再次回到李恪身旁,此时的他明显脸色已然泛白,一副欲要睡过去的样子。我轻轻摇醒他,“殿下,你忍耐些,此时可千万睡不得。”
他迷迷糊糊地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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