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嘴角微勾,低下头凑近容七舒的耳朵轻语“夫人,我们也该同房了吧。”
一瞬间,脸通红。“说什么呢。”
“好嘞,客官随我来。”小二再次露出他的大黄牙,笑着在前面带着路。
进了房间,容七舒一下子瘫软在床上,韦智君却是先将各处门窗观察了下,确认无误之后才坐在桌子上。
“枝丫。”马大叔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自腰间拿出两个黄色的平安福,一个塞入刚坐下的韦智君手里一个塞入自床上坐起的容七舒手里。
“马大叔这是什么?”容七舒好奇的把玩着手中的平安福,她知道这是平安福,可是为何要给他们。
“这个啊。保平安用的,开过光了,会有佛祖保佑的,那些牛鬼蛇神的都会忌惮三分。”马大叔喝下一大口水,神色突的放暗,顿了顿,又道“今日,怪老夫,没有事先给你们,让你们受惊了。”
两人自然知道马大叔说的是何事。
“马大叔……你可不可以和我们讲讲诡城的事情?”容七舒试探的询问,她还是好奇。
“如今这入了这夜城啊,也算安全了些了。你个丫头片子,好奇那个事情作甚。”马大叔有些不悦的道。
“我也想知道。”韦智君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容七舒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她知道,他是为了自己问的。
“哎。也罢。其实,这诡城之人也算可怜,却也是罪有应得。谁叫他们要那样做呢,不留一点人情的。”
马大叔深深的叹了口气,将诡城的故事侃侃而来。
有些事情,有因必有果,可是果也不一定是果,因又不一定是因,一直到多年以后,容七舒才知道,这些偶然并非偶然,而这件事情,这趟旅行却是她这一生的另一个真正转折。
三月的春季总是雨季特别的多,这已经是今年下的第四场雨了。
长满藤蔓的墙壁绿茵之中,仅有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埋于其中,却有别一样的风情。
若风是诡城镇一个贫困却勤劳,奋起誓言要考上科举状元迎娶阴家小****锁玥的男子。
日出而作,日落便坐于这藤蔓造就的阴影之下举着灯火读书。日日夜夜,除了那枯瘦如材却依旧存活着的小黄狗之外,这个庭院也没了其他的生气了。
旖玫她便是那绿茵之中仅有的玫瑰,她也不记得自己何时来的此处,只记得自己为了追偷果子的妖孽受了重伤,昏昏沉沉中便是那一袭破旧补了又破了,总之破旧不堪的墨衣裳的一角。
当她真正清醒的时候,已是当天夜晚,天上挂着一轮皎洁的月,月光洒在藏在阴影处的他身上,不是特别出众的长相,而旖玫就那样留了下来,一直期待着自己伤势好的那日。
旖玫总是觉得若风特别奇怪,怎么会有凡人坚持日日夜夜皆如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持灯苦读。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一如往常的时辰一到,若风又开始了他的苦读。
“这家伙怎么又背的这首,这都第十日了。”身边的藤蔓精有些不满的伸了伸懒腰,看向天边的月,一甩头便看见那多日前从天而降的玫瑰聚精会神的看着那阴影下的少年郎。
不免凑热闹的打趣了起来“喂,旖玫你很喜欢听诗么?还是……喜欢那人呢。”
也不怪绿蔓瞎凑合,这旖玫明明早就伤好了,却仍旧愿意待在这个贫瘠之地,整日整夜陪着这书呆子读书。
“瞎说什么呢。”旖玫脸红了一下,又没好气的合上自己的花瓣,又偷偷探了个头出来看着那阴影之下的男子。
“哎,随你了。我可是要去睡了。”绿蔓无奈的深深打了个哈欠,凑到身边姐妹怀中一起睡了过去。
朗朗读书声,月也越升越高。若风却仍旧复读着那一句话,不知疲倦的。
三更时分,若家大门被人重重的打开,一个喘着大气的大叔跑了进来,对着那正读着书的若风便道“哎呦,我的傻侄子,你可别在读你的书了。出大事了!”
“童叔?”若风放下手头的书,站了起来,扶住气喘吁吁的童叔便问“出何事了?”
“阴小姐病急的狠,此刻若没有一味药引恐怕便是药石无灵了。哎呀,你先去阴府看看把!”
童叔边道着事情一边又快速的推着若风便往外走。
“阴小姐怎么了?快些带若风去看看她。”
两个人快速的往阴家跑去,被打断听诗的旖玫有些怒气的骂了那童叔几句“两个人都没见过,不过是有了娃娃亲,他怎么就那么紧张呢。这傻小子。”
月色皎洁,一道粉红色的光芒在若家大宅一闪而过,无数的玫瑰花瓣随风飞舞,片刻。便有一袭大红色衣服的妙龄女子,出现在院中,插着双腰嘟着小嘴不满的看向两个人消失的方向。
“本姑娘倒要看看那阴锁玥长的如何,又如何病急了。”
“旖玫。不要去。”听见声响被吵醒的绿蔓揉着朦胧双眼,便看见幻化了人形的旖玫,又听着她的话,一下子便慌了神着急的劝道。
“绿蔓。我必须去一下,那阴家二十几年都不管不顾若风这傻小子,平白说什么考上状元便可娶阴锁玥,这诡城镇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若家公子一出生便少了一魂一魄。别说考上状元了,他能懂写自己的名字便是好的。如今却又突然来访,必是要若风做啥呢!”旖玫十分不满的叙述着自己这几日自若风身上看到的事情。
她们玫瑰仙,仙法不强,却又有一个本领,那便是可以看见人心,更可以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人身上发生的事情。
她看到了若风灵魂的纯白无瑕,自然也看到方才那童叔身上的肮脏事儿。
想着快速的一个转身便消失在庭院中,绿蔓无奈又担心的对着那消失的地方道“旖玫,这凡间之事我们一旦招惹,那便是脱离不了凡俗了。旖玫!旖玫?”
……
阴府,闺房内。
阵阵的女子惨叫声不绝于耳,在外头着急来回徘徊踱步的阴大人——阴雾天,头上已是满头的大汗。
他最宝贵的便是这小女,锁玥自小便是体弱多病,若不是早些时候有算命先生说这若家生的孩儿,无论男女皆可以在小女这18岁生辰救她一命,他又怎么会断送小女18年要嫁于穷小子而且是傻小子的清白!
“枝丫。”又有一个诡城名医提着药箱子低着头走了出来。
阴雾天立马凑了上去着急的抓着医师的手“怎么样了?锁玥如何了。”
那医师一下子便哆嗦着跪了下来,重重的叩拜了一个头“大人,若没有药引子,这药万万是制不出来的。大人……这药引子究竟何时才能到呀,这阴小姐恐怕要撑不住了。”
“没用的东西。”阴雾天狠狠一脚踢在医师身上,将他踢倒在一旁,又对身边的手下冷冷的道“那傻子何时到!童啄那家伙命还要不要了!”
“大人,小人马上过去!”
手下正着急要出去,那方便来了一家丁,慌慌张张却十分高兴的跑了过来,因为过于着急还摔了一跤,只见他嚷嚷道“大人,到了。那傻子到了!”
“快!快!请过来。”阴雾天顿时喜极而泣,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大门口方向走去。
刚看到那童啄身边的若风,一下子便跪了下去,没了方才的怒火,一瞬间大哭了起来“若风啊。你可要救救锁玥啊。”
“岳丈大人,您别这样。阴小姐究竟如何了。”
若风不识事,却也知晓那房中正凄厉惨叫的女子,是童叔还有隔壁大妈说的他的未来媳妇。他已经不记事了,却只记得幼年母亲曾经说过的,要待对他好的人好。
伸手想要将阴雾天扶起来,那阴雾天率先自己站了起来,反手抓住若风的手,深怕他跑了似得,边拉着他往里走着边开了口“若风,锁玥可是你夫人,如今只有你可以救她了。我答应你,只要你救了她,待她病一好,便为你们举行婚礼。”
“岳丈大人,若风……若风需要做些什么才能救阴小姐呢。”
“等会你就知道了,只要你答应救小女,你要多少钱本大人都给你。”
“岳丈大人,若风不需要钱。若风救便是了。”
“哎。好。这就乖了。”
由着阴雾天将自己拉进房中,便看见那床上一身里衣的女子,赫然肚子里大了不止平常三分。床上女子正哀嚎着,满头大汗,在旁的是诡城最有名的稳婆,鲜血流满床单,来来回回忙碌的医师还有丫鬟。
“这……这。”若风未见过如此多的血,也不知这是做何事,只道是阴锁玥得了疾病流了这么多的血,一时便哭了出来,话也说不流利了起来。
“若风,你看见了,锁玥就要难产了。你是唯一救她的药。”
阴雾天一个眼神,两旁便有侍卫上前抓住了若风,以防他挣扎。
“岳丈大人,若风需要如何做才能……才能救阴小姐,她流了好多血。”
床上的阴锁玥再次惨叫,全身无力却仍旧坚持着“爹!爹。”
“锁玥!”阴雾天着急的朝里看了一眼,手狠心划下,满眼的狠厉“动手,将他心挖出来!”
“心?”
若风还想问什么,眼前却被蒙上一层黑布,身边的医师不知何时换了衣裳嘴里还念念有词。
许久,却传来一阵侍卫倒地的声音,还有不断的哀嚎声。
“哎呦。疼……”
“嗯……”失去了禁锢的若风好奇的摘下眼前的黑布,便看见那一袭大红衣服的女子,宛若天仙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而方才禁锢自己的侍卫东倒西歪的在地上捂着各地方。
“你……你是谁!”阴雾天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女子。这女子倒是美丽的狠,比起小女更是有过之而不及,可是她方才分明突然凭空出现的。
“爹!爹。”里屋再次传来阴锁玥的惨叫声,还有稳婆着急的声音“大人,大人。小姐大出血了。在不快就来不及了!”
这些声音让阴雾天顿时少了害怕,大声喊到“快来人!快来人。给我将这女的抓住,还有把那傻小子的心给我挖了。”
听见巨大的声响,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侍卫,很快冲了进来。
若风被面前的女子一下子拉到了身后好好的护着,那侍卫自各方向持刀剑一下子刺了过来。
“阿!”吓得若风用双手遮住头部惨叫了起来,许久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
好奇又害怕的睁开双眼,只见那刀剑皆在离面前红衣女子身体一寸之外直接停了下来,就像面前有什么隔层一样。而那女子冷若冰霜,且面不改色的转身直勾勾的盯着那阴雾天看着。
“妖怪!妖怪。”阴雾天见此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却变本加厉的大声吩咐道“快!快!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我不愿沾染你们的事情。我可以救你女儿,只是你必须同时答应我一个条件。”旖玫看都不想看那地上的人一眼。
他身上的官服,在这血腥的场景之中,却格外的恶心。
抬眸看向那床上近乎快没有力气,还有慌乱至极的稳婆,旖玫手牵起身后的若风的手,暗自念着什么,一层白色的结界便在若风身边起来了。
这才慢步走到那地上的阴雾天面前,低声道“阴大人,做这么多事,不就是想救你女儿么。如今她危在旦夕,与其相信那救命夺心,以心入药可救人的鬼扯倒不如信小女子一回?阴大人可得想清楚了,你女儿可等不了了。”
“你的要求是什么。要多少黄金,只要可以救小女,本大人都给你!”
“你放心,我不要一分钱,我只求你阴府一封休书。自休于若家,从此你们阴府的事情再与若家无关,若家事情自然也与你阴府无关了。”
阴雾天本来满头大汗,十分不满,如今见这女子只给了这个要求,当下马上应了下来,立马吩咐手下拿来纸笔,写了一封休书。
“可以了?可以救小女了?”里头阴锁玥得声音越来越小声,阴雾天又着急的大声了几分。
“自然。”旖玫一把拿过那封书信,转身看了一眼那直勾勾看着自己的若风,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她可以看到他的内心,自然听得到他内心对她的关系“这傻小子,也不是很傻嘛,除了背不熟书之外。”
刚走到里屋,浓郁的鲜血味道刺鼻的旖玫有些恶心。
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有些可怜以心传音的道“你如此本也不是你的本意,也罢。本姑娘今日便替你逆了这天命。”
手在空中划了一圈,那稳婆与其在外间的所有人便一下子全部睡了过去。
凡尘的鲜血,源源不滚的仙法传入,那床上昏迷过去的阴锁玥这才回了一口气,传递在空气之中。
许久以后,一声清脆的孩提声响彻整个阴府,有力响亮。
见保住了母子,旖玫这才虚弱的靠着身边的墙壁,笑着看着床上的新生儿。
顺手施了一个法,将他身上的血腥之气尽数清除了去,又替他穿了衣裳。却顾不上自己额头上的虚汗。
“谢谢。”寂静无比的空气之中,一声清脆的娃娃声响起,让旖玫惊讶的看着怀中的娃娃。
“你?你会说话?”
“那是自然。本尊可是天地孕育的。”
“赤。你看你长得白白嫩嫩的,这么可爱却这么狂傲之气究竟从何而来。”旖玫将他抱在怀中,查看了下,眉头紧邹在一起,手再次伸出,将大量的仙法打入了那刚出生的孩子身上。
“你本为无害生灵,本仙不杀你。更会度你平凡生活二十载。只怕你连自己影子那关也过不去了。你便叫白弑影吧。若有一日你得道成仙,也算赢了自己。此时便睡了吧。”
“多谢。”
空气中只留下一句轻语,那孩提一下子便睡了过去,安详而可爱。
“呼……”旖玫整个人近乎虚脱,再也站不住,只能靠在墙壁睡了过去。
旖玫有些昏昏沉沉的,眼微微睁开,一丝光亮如今却有些刺眼了起来。
原来是你救了我么,旖玫看着背着自己正踏着河流过的若风,声音极其虚弱的询问“孩子和阴小姐如何了?”
听到后面传来旖玫的声音,若风高兴坏了,差点将旖玫从背上摔了下来,又稳住自己的身形,他头上的汗流了许久,日上三竿,这家伙恐怕自醒过来便连夜背着自己逃离了阴府了吧。
“你醒啦。你……你等等,过了河便到家了。”若风再次重重的踏在河中,潺潺流水声,面前男子的心跳声让旖玫安心的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她逆天命救了那自天地孕育而成的魔胎,本来的她只是为了报答若风当日的滴水之恩罢了。见了那孩提,那眼中的傲天之气那可爱的模样,她终究是生了恻隐之心了。
不知走了多久,天已渐黑,一声声轻柔的轻声呼唤让旖玫睁开了眼。一袭绿衣的绿萝正焦急的坐在床头。
“绿萝?”旖玫觉得自己十分的虚弱,说来也奇怪她不过是过度使用了仙力,照道理不应该这么虚弱才是。
绿萝有些恼又十分着急的看着旖玫,最后只是无奈的将旖玫扶着坐了起来“旖玫……你怎么可以在人间动仙法呢。”
“我只是救了他们。”她也只是想救人而已。毕竟,若风是那么的无辜。
“你可知,你如今却是沾染了那孩提的凡尘之血了。你要庆幸,若非那孩提并非人类,你救了他和他母亲,这可是串改了天命你可知?”
“沾染了凡尘之血?”旖玫喃喃道,凡尘之血,那她……岂不是需要在人间等一百年才可以脱去凡尘之气么。
“旖玫,你说……”
“吱呀~”绿萝还想说些什么,门突的被人打开,一阵苦味老远便传了进来。
“我先走了!”绿萝一瞬间便恢复了叶子本身,随风自窗头出了去。
“若风……”
“仙女姐姐,你怎么起来了。”若风一看见床上坐起来的旖玫,快步走了进来轻轻的将药碗放在一旁,手轻轻的附在旖玫的额头之上,看到旖玫退了烧才放心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幸好,幸好。烧退了。医师可是说了,姑娘身体好,不过这也必须退了烧才可。否则可能像若风一样,烧成了个呆子样。”
“你在这儿许久了么?”旖玫觉得心里有股暖流,可是一想到自己看到的若风幼年的事情,心里便堵的慌“身体本来就不好,就不要太过劳累了。”
“没事没事。若风是铁打的身子,仙女姐姐快些把药喝了,不然就会像若风一般了。”他的眼里满是清明,旖玫看着他递过来的药碗,点了点头,低头将药一饮而尽。
药苦的她眉头微微一邹,察觉她的神情,若风蹲着的身子一下蹭的站了起来,对着床上的旖玫只道了一声,快速的跑了出去。
他说“仙女姐姐,你等等若风,若风有甜枣,可以解苦的。”
旖玫坐在床上,看着那着急跑出去的身影,心里觉得甜甜的,嘴也微勾而起,似是对那窗口偷听的绿萝说又像是对着自己说“其实,呆在凡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吧。”
一直待在窗口担心旖玫的绿萝,还想说些什么,又看了眼自己相处几十年的若风,顿时禁住了声。
若风是好的,纯净的。他五岁那年还在火场时为了救藤蔓差点烧了自己,绿萝不可能说若风的坏话,可是旖玫与若风此时如此安宁的生活,她不知为何,就是不安。
自古仙人与凡人本就不该有过多的交流,她绿萝是未成仙,却也知道这沾染了凡尘的仙子,向来是何下场。如今……
想着担忧的看了一眼床上虚弱不堪却满心甜意的旖玫,她却是一句狠话也说不出来了。
“旖玫,你究竟是为了若风沾染了凡尘,还是真的只是你说的,一丝恻隐之心呢。”
连续好几日,旖玫都躺在床上,她从来不知道仙子沾染了凡尘,会法力尽失,身上的虚弱也只能每天依靠若风那些仅有已经算好的地瓜补补身。
每一日,若风都会在门口继续着读着他的书,某一天,他突然悲伤的说仅有的玫瑰花不见了,旖玫只能一笑而过反问他“若风很喜欢那朵玫瑰么?”
他总是特别伤心的思念着它,只是旖玫一直没有告诉他那朵玫瑰便是她,如果她却是连本体都不能回去了。
虽说若风家境贫寒,可是贵在他勤奋好学,农活也是自己一手干的。
这日,若风像往常一样出门去了。在藤蔓中待了多天的绿蔓这才抖了抖身,一下子恢复人身,快速的跑到水缸处,盛了满满一瓢水往自己身上倒着。
藤蔓瞬间全部抖动,齐声嚷嚷了起来“绿蔓,绿蔓。快些给我们水。”
“好嘞。”绿蔓在空中旋转了好几个圈,将手中的水如数洒在藤蔓之上。
撒完之后,看着坐在门口看着天空的旖玫,才心事重重的走到她的身边蹲了下来。
“旖玫……这几日,绿蔓修炼增长了不少。应该可以替你去了那孩提的出生之血。”
说着,手自空中化了一个圈,一道绿色的光亮便在绿蔓手中形成。未曾给她反应的旖玫,却突的抬起了眼睛,手轻轻的附上她的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旖玫?”绿蔓不明白她的动作,却依旧停下来,不解的看着她。
“绿蔓。我想……想待在凡尘。和……和他一起。”
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许久旖玫才吞吞吐吐的说完了话。
她的话听在绿蔓耳里,却像是十分可笑的笑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声音也大了几分“你疯了?你认真的?”
“嗯。”
旖玫眼眸低下,一瞬间却突的恢复姐姐光彩,抬起头十分确信的告诉着绿蔓自己的决定“绿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想和他在一起。他给我的温暖,是天庭旖玫从来不曾享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