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我们一起长大,我清楚你的为人,难道你就不清楚我吗?”阿箬没有理会司马策,依然心平气和地对离忧说。
“阿箬,你把匕首放下,有什么话,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我们可以商量很多事,可这一件,绝无可能,要么,放我们离开,要么,将我们都杀了。你若选前者,我感激不尽,可你若执意选了后者……”阿箬顿了顿,那握着匕首的手又紧了一些,“那么,我将会是第一个倒在你面前的人。”
离忧心口一沉,他知道,阿箬虽然自小活得小心谨慎,但论起对自己的那股子狠劲,他们俩之间可以说是不分伯仲,所以,离忧一点也不怀疑阿箬会拿匕首抹了自己脖子的决心。
“放他们走。”
“你开什么玩笑?”司马策气冲冲地问。
“我说,放他们走!”这回,离忧一字一顿,语气显得十分决绝。
“这样一来,岂不是白白浪费功夫,我不允!”司马策才不愿意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你,是不是活腻了!”
意识到离忧语气中的狠厉,司马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而后不得不退到一旁,让出了进出营帐的那条路。
阿箬轻声一句,示意让司马笠带着容隐之先行,自己则是紧随其后。外间,那些中了迷药的兵士依然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看来药效似乎没过。
然而,阿箬他们尚未跑出营区,身后便有司马策带了人追过来。双方已经厮打上了,司马策还在耀武扬威地说:“离忧那厮心慈手软放了你们,我这关可不是这样好过。”
阿箬看了一眼司马笠和容隐之,心中暗唤不好。
谁知,司马笠在料理完身旁那些兵士后,竟忽然停下来,站在原地不动了。
正在阿箬惊诧不已之际,他向着司马策所在的方向抛了个烟雾弹,烟雾瞬间升腾,叫人喘不过气来。司马笠却忽然开口说:“我本想与你们留一条后路,谁知你这般贪得无厌,那便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司马笠的手中已不知何时多了个火折子,他嘴角微微一勾,然后将那火折子往地上轻轻一扔。还没待阿箬反应过来,他便一手扶着离忧,一手抓起阿箬,以极快的速度逃出了营地。
“你往那地上扔火折子做甚?”阿箬慌忙问道。
然而,司马笠只瞥了她一眼,答非所问,“嘘!三、二、一!”
说罢,阿箬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爆炸之声,事起突然,莫说惊起这山中飞鸟,阿箬竟还听到有山石滚落之声。
“你做什么了?”阿箬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司马笠回望身后的军营,淡淡道:“我们从火头军营帐出来之后,我无意中发现了上次被司马策扣下的那支镖队,那镖队的兵士全是出身东宫的麒麟卫,奉了我的命令潜伏于此,他们告诉我,那批被扣黑火还在,我想,既然黑火还在,不如将它们用了,省得以后司马策用来对付咱们自己人。我提醒了他们不要喝粥,而后利用所有人都昏迷之际,将黑火铺开,方才我扔火折子的地方便是引线所在之处。”
“你,炸的是什么地方?”阿箬觉得自己似乎若隐若现猜到了什么。
司马笠勾了勾唇角,答道:“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