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所有人都对宣瑜这种直接忽略了舒载筠的行为,在心中暗地里的捏一把冷汗出来,然而在看见了舒载筠这思考不介意的画风后,才越发的在心里叹声一句道。
“这皇后娘娘果然才是圣上心目中的真爱吧?”
然而这样的话,要是被宣瑜真的听见了,只会觉得更好的好笑,别说这世上根本没有真爱的道理,就算是有,其实他们最后也是会面对着背叛和欺骗,也会面对着无数的矛盾和纷争,仿佛这样的故事在不断的反复轮回或者是就此重复的同时,也带着最后的几分苦恼,仿佛谁都要就此成为了别人眼中的一抹诟病,带着最后的无奈来往于这样的尘世凡间,最终在带着最后的悲鸣和无辜返回天庭,仿佛这样既可以被验证出来些什么,也可以就此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真实存在?
无论是哪一些家庭或者是亲人的关系,也无论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仿佛都无法就此看得清楚这些事情本身背后的意义是什么了,还是说那些无处被安放的灵魂里面,饱含着太多说不清楚的诟病,始终让我们无法从这样的算计里面看清楚未来前行的道路是什么了?
于是,宣瑜只想在这样的时候给自己做出最后一种选择,也只有这样的最终选择,才会结束了他们之间在这个位面里面的不断纠缠和无法安放的心境。
只听——
“尔等都退下吧。”
固然这舒载筠,是借口要来一起用晚膳的,但是比起这些用来应付别人的理由而言,宣瑜和舒载筠的心里面都十分的清楚,他们需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这样的深夜和晚膳,更多的是需要面对自己内心里面的某处灵魂精神。
荃芳姑姑随即带着整个心瑜殿的奴才们都纷纷退居在了殿外,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始终无动于衷的宣瑜,只觉得自己越发无法理解宣瑜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了,可是只要宣瑜肯这样面见圣上,兴许便是最后可以被接受和改观的地方了。
待到这内殿中只剩下了舒载筠和宣瑜两人后,舒载筠才兀自叹息一声,上前坐在宣瑜身侧,轻声道。
“我知道你心里面肯定也没有这么快就要原谅我的意思,所以我也不指望着可以得到一个很快的结果,但是阿瑜你可以给我一些希望么,至少让我明白,在和未来的某一天内,还是会得到你对我的感情,其实就算是我是一个帝王也好,一个男人也罢,我都希望自己心中存在的女人,同样会给与我回应,否则在这样的经历里面我会更加的痛苦。”
难得舒载筠会就此说一句大实话,尽管这样的话并未让宣瑜产生什么同情的心思,但是她到底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目光丢去,这才将心理早已想好的话就此抛出道。
“圣上即便是无法得到我的回应又有什么和关系呢,反正这后宫里面,想要给于圣上无数感情的女人,不是还有很多的么?什么心嫔和惠嫔,还有可贵人和静贵人,都是等着圣上的怜惜和垂青呢。”
宣瑜说这话的时候,竟着实让舒载筠心下大惊了,他不想说这是宣瑜真正的吃醋还是宣瑜在这件事情上有着什么其他的目的,但是既然宣瑜提出来了,舒载筠怎么会隐瞒呢,自然是顺着她的话轻笑一声的解释道。
“阿瑜你这样便是取笑我了吧,你明明知道,那些连同可以就此进宫的人选,都是从你当初的选择之中被甄选出来的,况且她们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平衡朝堂上的权利和势力罢了,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呢?”
舒载筠的解释之中带着清淡的笑意,宣瑜也知道,在舒载筠这样的帝王男人心中,女人的存在更多的是一种交易,就是一种被用来交换权益的东西或者是工具,兴许自己的存在能够好一点,但是也没有什么不同。
这个世上可以后悔的事情有很多,就连同爱错了一个人,放弃了一段无谓的感情,或者说是无法相信身边的人就此出轨了等等——
但是面对舒载筠此刻的表情,宣瑜却是觉得,其实自己竟然从某种程度上跟舒载筠一样,都是不会相信命运和爱情的人,但是为什么舒载筠到了最后却就此对自己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呢,这一定是因为自己在这些事情上面,跟他有着类似的想法吧?
可饶是宣瑜明白了这样的道理,但是也未必会就此的付出什么,对于一个自己不曾放在心上的人而言,哪怕是做了一件极其敷衍的事情,到了最后也只会变成了无所谓的结局。
宣瑜听罢后,闻声一笑,然而这样的笑容里面却全然都是无端的讽刺了,她很想说这样的舒载筠和自己,简直是毫无感情的两个人在谈论着无关紧要的爱情,都是彼此心中没有了感情,却还要佯装一把的孩子,正在逗弄着最后的自己?
面对这样不肯正确看待内心世界的他们两人,其实都是无法懂得这些事情背后的真正意义,也是无法解决了其中事情的重点和心情,他们到底是要在怎样的环境下面去学习这些事情的发生和发展,又需要从最后的内容里面看清楚一种怎样解决困扰问题的方式——
其实是谁都无法解决,也是谁都无法说个清楚的了。
良久后,宣瑜才接着说道:“如果我说,我可以给你一些希望,但是同时你也要给我一些保证的话……我也不知道你是否会同意呢?”
舒载筠听此,立刻追问道:“什么保证?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是觉得皇后的权利不够大,还是觉得无法安心呢?”
舒载筠明白,宣瑜在这样的位置上面也同样有着无法安放的安全感,不然她怎么会私底下去找修斯年,甚至还想要就此了解一下朝堂上面的事情?
可是尽管这样的问题带着本身的危险性,但是舒载筠却是愿意为了宣瑜而去涉足了这样的危险,兴许这也是舒载筠面对宣瑜的时候,可以给于出来的一份感情吧?
就好像当你会给与一个人一池子的感情时候,这个人不断的从这个池子里面,索取这样的感情存在都是可以的,但是当这样的一池子温柔就此达到了你无法再次给于的底线的时候,你最终也会抛弃了这样的选择,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底线,也是真正会去面临的爱情故事。
而这样的道理,无论是此刻的宣瑜还是舒载筠,两人都已经彻底的明白了,但是谁都无法放过对方这最后的底线,也谁都无法就此将对方的一切条件都抹去了,但是如果这样的条件从最开始提出来了的话,兴许就不会有后面这样多的好事情了。
“你说,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但是我怎么也不会相信了,会因为我无法相信一个坐在帝王宝座上面的男人会说着这样的话,你永远都拥有天下女人的权利,但是我始终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这个无情的后位上面,你觉得我真的可以放心的看着你跟所有的女人都在一起么,无论你是出于哪些方面才会做到的事情,也无论你是对于他们而言,都是怎样的利用和目的,但是对于我而言,都是一种无法接受的存在。”
宣瑜这话倒也不假,如果可以的话,这世上的女人,谁会愿意去分享自己身边的男人,自己的夫君,和自己的所爱呢,谁不都是将这样的人牢牢地稳固在自己的手中而无法被割舍出去的,即便是自己不要的,不爱的,不喜欢的,可是最终也无法看着他们一点点的远离自己,这才是人心之中最真实,却又是最自私的体现。
但是面对这样的自私体现,舒载筠反而是笑了,只听他轻声细语的反问道。
“所以阿瑜你想要我做的事情,就是就此解散了后宫,且不再还拥有其他的女人么?”
其实这样的事情对于舒载筠而言并没有什么,正如宣瑜所想的那样,舒载筠想要的都不是女人,而是女人背后所代表的一切势力等等,但是舒载筠此刻倒是从宣瑜的要求之中听出来点希望来,至少一个还会为了自己吃醋嫉妒的女人,说明在她的内心深处是有着对自己的感情寄托的,不是么?
即便是这样的寄托和希望已经存在的很少,很渺小了,但是对于舒载筠而言已经足够了,可以让他带着这样微妙的希望去做一些后面生活之中和漫长岁月里面的期待,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了。
“好,我答应你。”
当舒载筠说出一句如此笃定的话后,这反而被愣在原地的人则是宣瑜了,她本还以为即便是这个舒载筠会答应自己如此无礼的要求,那也得是经过一番慎重的考虑了,却不想他竟然如此爽快的答应了自己么?
随即,宣瑜还像是不确定的再次重复道:“我说的是,以后这后宫里面也只有我一个女人,我们就像是这天底下最普通的夫妻一样,没有什么其他的女人,你真的可以做到的么?”
这样的事情在整个舒国的历史上,的确是第一次存在的,但是舒载筠不计较自己可以替宣瑜做到这一点,只是他希望——
“阿瑜,我说过了,只要你肯给我一点点的希望,我都会愿意为了你去付出全部的感情,只要是你愿意的,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会给你全部,甚至是无法做到的也会尽量满足你,我只是担心你未必会接受呢。
但是我的心意却是始终不曾改变,我明白你想要说的是什么,也明白你在这些事情上面的付出和忍耐,但是比起这些事情,我们同时需要面对的也有很多,可是我相信,只要我在努力,我们之间的距离和隔阂也会渐渐的减少和缩短,至少我们都可以就此成为了对方心目中无法抹去的存在。
有时候我也很难说清楚,这样的感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你只要明白,我此生此世都无法对你放手了,无论让你用一种怎样的心情来面对我的过错,我也都会就此去承担了这些责任的全部,我真的只是希望你能够在这些岁月里面好好的重新认识我,也重新的去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都会朝着这样共同需要努力的方向前进,好么?”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宣瑜都觉得,舒载筠是一个连同自己都带着伪善面具的人,他可能分不清这写演戏的背后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了,为什么可以一边不停的利用和背叛,而另外一边又要去代替和成全?
他到底是在扮演着一个人格分裂的自己,还是这本身就是他原来的样子,甚至连同宣瑜也搞不清楚这其中的全部含义了。
但是无论怎样,此刻的宣瑜都用这最后的沉默无声的承担和接受了,兴许这样的岁月里面也需要这样的感情去经历一些事情吧,只是当宣瑜这样提出之后,却是兀自笑道。
“算了,我只是随便一说而已,谁知道你竟然还能当成真的了?如果我这样的皇后可以公然的提出要你这个帝王废掉了整个后宫的话,那岂不是要被整个朝堂上的重臣们联名上书废后了么?”
也不知道宣瑜这话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但是舒载筠却是笃定道。
“只要有我在,那些臣子们又怎么会去攻击你,我只是会说这些都是我自己的决定,于他们无关,而后宫里面的女人也会被一一遣送出宫,我还没有碰过她们,她们也都可以清白的出宫回家——”
“不必了。”
宣瑜听着舒载筠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也随即将这样的试探举动打断道。
“我真的只是随便说说,你也真的不用这样做。”
宣瑜怎么会不明白,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兴许那些女人会就此死在了这宫里面,而最后的罪恶却全都是要让自己来承担了呢。
面对这样的局面,宣瑜怎么会真的让这些事情就此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