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无力?”
听到密使的回答,刘行面色一凛:“他若是让我将银术可围杀在太原城里,不用等到他说服金主将大军全面撤出河东,我便可将他另外一个孩子还给他。与银术可相比,说服金主撤兵河东应该是更难的事吧?”
见刘行如此说,那密使低头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点头道:“不错,说服皇上撤走全部在河东的兵马确实要比放弃太原城和银术可,做起来要容易的许多。”
“那还犹疑什么?”
不容分说,刘行这一言完毕、猛地站起身来,轻挥衣袖间扔下一句话:“回去、告诉谢奴老儿,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也为了让他看到我的决心,我可以先将他的儿子放回去。如果还要要犹疑,我能捉他儿女一次、就能抓来第二次。到时候,我让他断子绝孙。”
此言一落,刘行转身便走。
那密使闻言、瞪大双眼本想站起身来继续有刘行分辨,却不料他没有看到刘行回身、先看到马扩横眉冷对地瞪着他。
“马知事、马知事,这刘太傅怎能如此谈判呀!”那密使眼见马扩的神色,虽是知道不善,也只能厚着脸皮、硬着头开口道:“谈判是要大家谈的,他这哪里是谈呀!分明就是在的命令我将军嘛!”
“就是命令谢奴老儿,怎的?”马扩听到这话后,冷冷地说道:“现在是谢奴老儿来求我太傅。他听命便罢、不听命,哼哼、后果你清楚,谢奴老儿更清楚。”
梁兴也在此时忽然上前一步。对着那个密使做出了一个手势后,沉声道:“在我家太傅这里,谢奴老儿没有条件可讲。他若不服,爷爷我今夜便让他府上响上几声。走吧、我送你回去。”
梁兴话一说完,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拉住那密使、连拖带拽地将他带出了西花园的花厅。
在密使被强行送走后,刘行则与曾炜杰、王命德和马扩一起来到了西花厅的厢房中。
四人落座后,马扩先是大笑着高声道:“太傅英武。这次彻底让金狗的气焰在您的面前被折损一空。相信从此以后,金狗再也不敢来我大宋使节面前嚣张跋扈、肆意妄为了。”
他这似赞扬、更似标榜的话一落。刘行却脸色深沉地说道:“只是一个谢奴而已,又不是金主。”
一言方落,刘行抬头看到梁兴走进房间后,立即对他说道:“让你天策卫。给谢奴那儿子一直用的药,现在用得如何了?”
接问上前,梁兴面无表情地答道:“禀太傅,那小子已经对您改良后的逍遥散有了极深的依赖性。现在是每两个时辰不服食一次,马上就是变成一条癞皮狗。”
“好。”听到他的回答,刘行才转头看向曾炜杰道:“曾四哥,让你看管的谢奴家的小娘子,现在情况如何?”
曾炜杰闻言没有马上答话,而是侧头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马扩。
马扩见到曾炜杰那目光后。立即对刘行说道:“禀太傅,那小娘子前几日已由属下接管,现正在我的理藩院中看押。”
无心想太多。刘行只想知道结果。所以马扩话说完后,刘行立即对他问道:“那你告诉我,那小娘子这几日来在几位女师的教导下,可有悔悟之心?”
“那夹谷瑜儿,本身就反对战争、反对金人南下。”马扩知道刘行行事作风不喜拖沓,也是直接作答道:“所以在这几日里。几位女师依您之计向她讲解兵祸之灾、洗心授学之下,她已经在心底里对其父、其兄的侵宋之举有了恨意。”
“很好。”
听完马扩的话。刘行轻轻点头中重新望向梁兴:“梁兴小哥,稍后还要麻烦你亲自走一趟。只要谢奴真的让出忻州城,还需你亲自将那夹谷小狗送还与他。切记,一定要告知明白那条小狗,他只有按照天策卫的约定没三天去领一次逍遥散才能续命,一定要将他牢牢掌握在天策卫的控制之下,明白吗?”
重重地点了点头,梁兴道:“请太傅放心,做这些勾当,属下自然不会出错。”
不再与梁兴多说,刘行回顾曾炜杰、王命德和马扩,将话题转移开来:“谢奴若是让出忻州来,北面的代州自是不在话下。现今之计,我等该是想一想勾调那些人,去主政地方了。这杨先锋一路横冲直撞地为我们收复那么多州府,若不能及时勾调得力人手去主政地方、安抚百姓,搞不好是要出乱子的。”
“这事,似乎应该是太傅您着急内阁全体来议,不该是我等三人来为您出谋划策便可成事的吧?”王命德听完刘行的话,马上提出了疑问来。
见他有疑问,刘行冷冷一笑:“内阁,我现在可以相信赵鼎、欧阳珣,还是叶梦得或者王皋那些人呢?”
笑容一收,刘行的面色变得有些阴沉后说道:“那些人都是久经官场的老油条,我要是让他们出主意,搞不好他们就会趁机结党营私。马知事北地重归,没有什么太多官场纠葛。你二人都是我的老部下,我能相信,现在只有你等三人。”
都察院知事王皋、翰林院大学时叶梦得、户部尚书赵鼎等人,都是历经官场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人。
刘行信不着他们,怕他们趁酌选地方官员之机去结党营私,这话被刘行一说出来马上便得到了三人的认同。
又是马扩先开口,他在稍作思考后问道:“太傅,难您对各州府的主政之人,可有什么基本的设想吗?”
微微点头,刘行道:“主要三条。其一,必须不是旧臣中的老弱之人,年纪上限不得超五十岁,从前做官时间不得超五年。其二,必须是坚定拥护新内阁的忠君之仕,凡对我新政有半点不服者,一概不能用。其三,优先从红巾军旧部、太原城里逃出来,读过书的人里去选。可以连秀才功名都没有,但必须得懂我猎人谷、五台城这一系列新政的人。”
听完这三点要求,曾炜杰马上开口道:“若依太傅这三条,我首先要保举孙玉江为新任忻州知州。虽说孙玉江断了一条臂,读书也不多。但在新政知懂上,他应该算是最深的人。”
“那我保举万亚飞为平定军知军,因为万亚飞也与孙玉江一样,是太傅您太原城中一路走过来的老兄弟。对新政的理解上执行上,应该早已明了于心。最关键的,还是万亚飞治军、训兵上,能力要比孙玉江还强上几分。”曾炜杰才说完,王命德也立即开口。
闻听二人保举的人,刘行却笑了:“孙玉江去忻州知州,这没什么。大不了,我将速成学堂分出一部,让他继续在忻州帮我培养基层军校。可万亚飞我要是放到平定军,是在对敌的前方有了个可靠的人,可兵备速成学堂的教务长谁来给我做呀?”
“毕进可接速成学堂教务长。”
刘行话音才落,这次变成了马扩开口:“以属下观察,毕进之才、不亚于万亚飞。且毕进虽久经行伍,却于儒学上根基远胜于万亚飞。故而,下官保举毕进接速成学堂教务长的职司。”
听完马扩的话,刘行心底却暗忖起来:现在速成学堂的教务长是万亚飞、毕进仍然还只是学兵营的指挥。让他接教武长的职务,其实也没什么。可这样一来,会不会因此让毕进对马扩感恩、给了马扩插手速成学堂的机会呢?
暗念至此,刘行果然地摇头道:“不行,速成学堂的人员暂时不能动。”
言语稍停,略做思考后,刘行旋即说道:“忻州知州、兼领忻州兵备速成学堂堂主孙玉江这个人选可以确定下来。但平定军,原本就只有三县之地,不该继续独自设立。我属意,将平定军、辽州重设一州,仍以辽州为治。知州一职,就让岳飞去兼领吧!”
殿前司都指挥使、刚刚建立的武备学堂教务长岳飞去做合兵辽州与平定军两处,总计十二个县的主政之人。刘行这个提议说出来后,曾炜杰先是点头,随即王命德也在思考之后露出了笑容。
唯有马扩听完后,皱着眉头说道:“殿前司是拱卫五台的重要衙司,岳飞去了辽州,会不会使殿前司无人坐镇、出现纰漏呀?”
果然心智清明,刘行对马扩敏锐的思考能力暗加赞赏中,笑道:“你认为我们还会在这五台城呆上多久哇?殿前司,现在岳飞手底下就那几营兵马。种雁翎的女兵、毕进的太子宫、雷震的侍卫两营。区区两千人,让岳飞那么智勇双全一个战将继续在个空位上,岂不是浪费呀?”
话至半句,刘行略一停顿后,接着说道:“我让岳飞去辽州,不只是让他做知州。平定军早散了,他是平定军旧部。我让他回去,是想让他给我尽快重组平定军。在太行中麓重新构建出一道稳固的防线来。”
“哦,原来太傅是如此想的,那下官没有异议了。”马扩听完刘行这翻话,才算彻底明白刘行的用意,点头之后不再多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