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松音看着刘致远:“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她是女子国人,混进去最不容易让人发现。
女子国的人长相都偏美,就算是粗糙的女兵,相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要想让人不察觉,就要先过了容貌这一关。
她看刘致远的那些下属,样貌出色的是少之又少,更别说要挑选出一个美得像女子的人。
刘致远沉默半响,他终于说道:“我去。”总之不能让她去冒险。
刘致远不想让花松音去,那便只有他自己去。他是一个男人,行事总比她方便些,而且那些人认识他的可能性为零。
花松音上下打量了一番刘致远,相貌倒是远可以胜任,就是,让他扮作女子,他真的情愿?其实她觉得自己去和刘致远去没有差别,都是去打探消息的,目的是一样的。他是男子自然不用顾及太多,武功也比她高些,但是她知道刘致远的脾气,他最讨厌被人说成是女人。
这回还是扮成女人,他怎么会愿意?莫非他是吃错药了不成,所以现在是与她在较劲?
“你,为什么?”花松音不解道,“那可要是扮作女子,你一个大男人,不觉得丢脸?”
她还是不够了解刘致远,他的脾气可真让人摸不透,一会生气一会开心,她都快要反应不过来了。
刘致远闷声道:“我知道。”这有什么难的,反正他是男人,又不是女人,而且也没有别人知道。
他坚持,花松音也无法,只得道:“好吧。”
临水阁,殷晴衿和周荆芥下了两盘棋,第一次她是惨败,第二次也是如此,周荆芥的确很厉害,她和他过招简直是大鱼和虾米之间的差别,她以为自己算是不错的了,可是在周荆芥没有掩藏实力后,她输的这般凄惨。
她面沉如水,硬是要再下第三局,周荆芥见她似乎要不开心了,正准备放水,殷晴衿的声音响起来。
“我能看得出相公是否用心下,相公可要专心些。”
周荆芥无奈,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样下去,她是必输无疑,而且又要赢了。他第一次觉得赢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她太认真了,他不用全力就能赢她。
“娘子,天色已晚,要不别下了。”
“就这盘,不要多久。”
“为夫饿了,没有力气下了。”
殷晴衿淡淡看了他一眼,艳媚挂在眼尾,清冷如画,微挑起的眉毛正在显示主人的不悦。
周荆芥只得作罢,干笑了两声:“下棋的力气还是有的。”
一刻钟后,殷晴衿又输了。
她纳闷地看着棋局,不懂她为何又是惨输。明明她在起点是一帆风顺的,甚至没有丝毫阻碍,但是到中间,周荆芥快速追了上来,以风卷残云之势破了她的布局,而后大杀四方,连着他的棋子也杀掉了一大片。这——
“置之死地而后生?”殷晴衿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个念头,周荆芥被她桎梏,所以他杀了自己的棋子为他开辟新的天地,从而也赢得了一番生机。
周荆芥大笑道:“娘子果然聪慧,往后下棋为夫可都要输给你了。”
殷晴衿道:“再来。”
“好。”周荆芥的棋兴也被殷晴衿引了起来,他好久没能和人痛快下棋了,这还是少有的。而且,他是和自己的娘子下棋,既是秀色可餐,又是能相互较量,这岂不是闺房之乐?
殷晴衿有了主意,下子如飞,周荆芥也是如此。后面两人的速度又是同时慢了下来。局面呈对立状态,他占领了她的地盘,但是几乎有一半棋子是无用的,都被殷晴衿控制了。周荆芥缓缓落下一子,把那些无用的棋子连着殷晴衿的棋子杀了将近一半,两人依旧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局势僵硬起来,若是再下去,殷晴衿和周荆芥必定是两败俱伤,都得不到好处。两人的速度很慢,却是都没有停下来,周荆芥变得慎重起来,偶尔看着殷晴衿的眼眸都是亮晶晶的。
殷晴衿步步为营,却是小心谨慎,落一子都要思考好久,周荆芥也不催她,只耐心地等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殷晴衿的棋子几乎都要被周荆芥给吞噬了,损伤惨重。周荆芥落子速度变快了许多,殷晴衿也亦如是,两人的速度加快,战局也越发明显,似乎殷晴衿要落败了。
突然峰回路转,殷晴衿用仅剩下的棋子牢牢锁住了周荆芥,令他寸步难行,周围都是死地,他若是抵抗,没有余力,若是向退后留守,也是毫无退路,后无追兵,但退却是最快的死法。他往前是死,往后是画地为牢,没有活路了。殷晴衿用自己为诱饵,引得周荆芥上钩,再徐徐图之,请君入瓮,令周荆芥插翅难飞。
“秒,秒。”周荆芥认输,放下手里的棋子,看着殷晴衿笑道:“娘子果真是天资聪颖,为夫,真是不能望其项背。”
他这次是用了全力,准备跟殷晴衿真正下一局,他在开始时虽是有些大意,但是后面却是用了心的。可是殷晴衿不在布局上做文章,她是跟着他,冷着他,趁他不注意时再一举拿下。
她赢得是不经意,但是他却是无法逃脱。
周荆芥抿唇而笑,如夜空中的星般璀璨夺目。
“娘子才是深藏不露,”他道,“今日娘子可尽兴了?”
开始总是输,到后来的翻盘,赢得很漂亮。
殷晴衿缓缓点头,浅笑道:“当然开心。”她是压根没有想到自己会赢周荆芥,算是意外之喜,所以自然是有些开心的。周荆芥这厮可不是好骗的,他估计是一肚子坏水,她想从他哪里讨得便宜何其难。
“娘子开心为夫也开心,那需要好好庆祝一下。”
“不用。”
“用的,为夫高兴。”
周荆芥把她抱起来,大步朝床上走去,殷晴衿才想到他说的意思,立即红了脸。
“不行,你快住手。”她负隅顽抗,却是徒劳无功。
“为夫行的,就是三天三夜也行。”
殷晴衿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有心无力。周荆芥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饶了她。一开始就很难停下来,自从上次以来,她是真正地有些害怕,几天不能下地的滋味可不好受。
”我保证。“
他的保证要是有用,母猪都能上树了。
”少爷,少爷,有急事。“外面周二喊道。
周荆芥动作一僵,脸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