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你也吃。”
“我不吃了,你吃吧。”
“来人,去把药端上来.”刘忘忧按住企图要逃跑的刘烟雨。
侍女端了药上来,散发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皇兄,我能不能不喝啊,您看,这样难喝的药,肯定没有作用。再说,我也好了,不用吃这些了。”刘烟雨软了声音撒娇。
只要她能不吃这药,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她自从回到了京城,刘忘忧就一直不让她出门,说为她调养好身子,再出去玩也不迟。
刘烟雨反抗,一点效果也没有,她只是想回公主府,哪里是去玩?
更何况,现在的她早就没了玩乐的心思。
但是她也不想每天喝药啊。
“不能,喝了才能走。”刘忘忧淡声说,却是不容反驳的语气。
他又放软了声音道:“不要胡闹,不然我把这件事完整地告诉母妃。”
他威胁。
刘烟雨壮士断腕般捏着鼻子一口喝完了,嘴巴被苦涩占据,难受得很。
刘忘忧把蜜饯塞进她的嘴里。
“好了,去休息吧,你出去也可以,让展桐跟着。”
侍卫展渝扶着刘忘忧回房去。
咳嗽声走远。
刘烟雨方才的兴奋劲全没了,只剩下无奈和落寞。
她没有找到郎中为皇兄治病,还让他为她如此操心。
她怎么说周荆芥会这样好心,原来都是皇兄的安排。
她真是没用。
“公主,您不用担心主子,公子的身子暂时无恙。”展桐在一边说。
这还是刘忘忧交代他的,不然他是一句话也不会说。
刘烟雨苦笑:“你还想瞒着我?算了,这都是哥哥要你做的。”
“走吧,今日出去一趟。”
展桐和大粟跟上。
另一房间里,咳嗽声不断响起。
“咳咳,咳咳。”声音是刻意压低了的。
展渝把药拿来给刘忘忧吃下。
“公子,您——”
刘忘忧脸色苍白,帕子上还有几丝血丝,是方才咳出来的。
展渝拍着他的背,让他缓过来。
刘忘忧好一会才恢复了正常,但喉咙剧痛,只轻微摇头。
“那您先休息,属下就在外面。”
刘忘忧点头。
展渝退出去,把门关好,守在门口处一动也不动。
刘忘忧躺下床去,盖上被子,闭眼睡了过去。
门外,展渝是一脸担心。
公子的身体他是知道的,如今这样严重,万一有一天突然睡过去了,那可如何是好?
刘烟雨去岭南找所谓的神医,他也帮着隐瞒住刘忘忧,就是想着有一线生机,或许是有奇迹的。
可惜这都是幻想。
……
祁隆再去求见刘决明,在李敏德不知道的情形下。
刘决明一直没有给个肯定的回复,祁隆怕他反悔,想放弃这次机会。
祁隆不想就这样失败了。
刘决明和祁隆在郊外的一处山庄见面。
那是祁隆的私产,他为了表忠心,已经把这里送给了刘决明。
刘决明自然不在乎这些小田产之类的,但看祁隆似乎下了心要给他,他便收下了,权当是给了祁隆一个面子。
“殿下,我知道您怀疑老臣。其实,李大人说的固然没错,但老臣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啊。”祁隆想跪下,刘决明忙扶起他,但是他已经跪下了,才又起来。
“祁大人,你这是要折煞本殿下了。”刘决明道,“你有话说就是,本殿下难道还会不听吗?”
“你和李大人都是为我啊,都是自家人,你这次让本殿下出来,难道真的仅是为了看这里?”
祁隆又是一个躬身,心悦诚服道:“殿下英明。此次来这里,的确是有大事和您商量。”
“祁大人但说无妨”。
见祁隆望了眼他身边的侍卫,他叫人下去,里面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殿下,老臣知道您不会轻易相信我,但是请先让我把一些事情说完,若是那时候您也是坚持,我也不再劝您了。”
刘决明道:“祁大人坐下说吧。“
“谢殿下。”祁隆又是一个躬身,方才坐了。
“您觉得我是太子和二皇子的人,所以对我抱有怀疑,这些我都知道。我隐瞒不说,也只是想着先多藏些,日后让您再好好提拔我,这是我的私心所致,怪不得李大人不相信我。”
“我原先是皇上的人,不是太子的,更不是二皇子的。您应该还记得先帝曾经把我发配到边陲,皆因不得已的原因贪了些银子。是如今的皇上把我召了回来,让我一家免受流离之苦。贱内也曾说过,让我好生辅佐,不要不知图报。”
“皇上对我也从未生过疑心,还重用我,这是天大的恩情,就是结草衔环也不能报答。所以太子党和二皇子党,我都没有参与。”
“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若是再中立下去,家里的人也不能保住了。因此,细想之下便选中了您。”
“皇上几乎病危了,存活之日没有多久了,太子懦弱,二皇子风流,其余皇子年纪太小,唯有您才是最适合的人。皇后娘娘如今在行宫,皇宫是贵妃娘娘操持。女子能成什么大事?这天下终究也该是有能力之人掌握。这机会千载难逢,您可要抓紧了。”
“李大人一向瞻前顾远,他是觉得不能出手的,但是现在的情形变了,策略也要跟着变。”
祁隆说完,便停住了,让刘决明自己想明白。
刘决明细想之下也觉得很是在理,但是,也要试探了祁隆后才能决定。
“祁大人说的对,本殿下也同意。但事关重大,我还需几日考虑,三日后再给你回复,你看如何?”
李敏德还没来得及出手,他需要再等等。
急功近利绝不是他能做的,这件事非同小可。
成为为王,败者为寇,需慎之又慎。
祁隆知道这是刘决明最大的让步了,便忙说好。
刘决明这人喜好猜忌,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想通这些问题。
两辆马车出去,山庄又一如往日的平静。
屋檐上的白雪覆盖着,宛若一层白霜。没有动物的叫声,一切分外地寂静。
……
大街上,雪花如柳絮般飘飞而下。
有许多冒着热气的摊子,一缕缕白色的气体清晰可见,各种饭食的香味飘到大街上。
刘烟雨包着小脸,穿着厚厚的裘衣,身后跟着一男一女,正是大粟和展桐。
大粟捏着一个大肉包子吃,展桐也是如此。
刘烟雨看着大街小巷的人,在一个摊子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