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怎么就改变主意了呢?还这样快?
刘决明的猜忌一上了心,便很难下去了。
细思极恐啊。
“那以你之见,接下来如何做才是最好的?”刘决明捏紧杯子道。
大好的形势,错过了可惜,但中了别人的奸计才是追悔莫及。
李敏德沉稳道:“咱们不知道祁隆是否真的投靠殿下,那就要试探他了。至于皇宫,我再进去看看皇上的病情,若是真的,那咱们——”
他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
“不过这事最好不让祁大人知道,需秘密地进行。”
刘决明想了想:“好,就这么办。你做这件事,速度要快。”
这些事情要在父皇醒来之前做好,他虽下了些药,但是剂量不大,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死了的。
“好。”
李敏德跟刘决明悄声说了具体的计划。
祁隆一干人在旁边等着。
刘决明和李敏德出来时,祁隆发现刘决明看他的目光不太对,而李敏德面色如常,没有泄露一点情绪。
“我为大家带了一些上好的碧螺春,大家拿回去尝尝啊。至于今天这事,我再考虑考虑,事关重大,不能草率决定。”
刘决明给了一个理由。
有些大臣虽还有意见,但是刘决明已经发话了,再说下去还会惹得反感,也纷纷表示感谢之后悄悄走了。
祁隆和李敏德是同时出来的,相看两厌。
“李大人够威风,竟然能左右三皇子的想法,此等能力令我望尘莫及啊!”祁隆讽刺道。
他好不容易说服刘决明下定了决心,却被李敏德给全毁了!
刘决明的善猜疑,不仅怀疑了李敏德,还对他生了疑心。
李敏德淡色道:“多谢祁大人夸奖,我受之有愧。三皇子殿下胸有韬略,岂能是我能决定的。”
“祁大人若是真的闲得慌,还是早些让京城恢复正常吧。这些天人心惶惶的,都是祁大人一手造就的。”
李敏德上了轿子,从偏门走了。
祁隆甩着袖子也往自己的轿子走去,下人抬下来,让他进去。
李敏德这个老匹夫,依仗三皇子的重视,不知说了他多少坏话。
围困京城是他想出的注意,刘决明也同意了,现在说要考虑几天,又何尝不是反悔的意思?
祁隆虽然很生气,但刘决明已经示意了,他是得收回那些人。
雷声大雨点小,这回真的变成捉贼的了。
……
祁隆回府后立即下命令让人撤回,还贴了告示,说是已经抓到了江洋大盗,已经处死了。
他随便找找了个做借口的替死鬼。
京城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秩序,城门开了,几日后,商贩又活动起来。
表面看着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其实暗地里的波涛汹涌,却没有人注意到。
郊外,殷晴衿和周荆芥收拾东西准备走。
里面一有消息,就传到了这里。
敢情大鬼打架,小鬼遭殃呢,受苦受累的都是那些百姓和穷人。
另一间屋子里,王秀丽和王大妈在做女红。
“城门总算开了,那小两口也算是幸运,我以为还要很久呢。”王大妈说。
幸好抓到了那大盗,不然多凶险啊。
恶有恶报啊。
“什么?”王秀丽站起来,刺绣也掉在了地上。
王大妈笑道:“你这孩子,激动什么,又不是我走。”
“你是舍不得殷娘子吧?哎,我本来还担心你不喜欢她呢,谁知道才来两天便相处得这般融洽了。”
她的女儿读过几年书,有些读书人的风骨,总喜欢一个人捧着一本书看。一个闺中好友也没有,怪孤单的。
借宿的那位殷娘子倒是个标志人物,脾气又好,可惜就要走了。
王秀丽回答有些吞吐:“是啊,我去看看他。”
她忙捡起落在地上的刺绣出去了。
但是她说的是他,而不是她,这王大妈自然不能知道。
她只是以为女儿对那年轻娘子不舍罢了。
周二已经套好了马车。
殷晴衿带上自己和周荆芥的几件衣裳,让止水先拿走。
“周大哥呢?周大哥!”王秀丽提着裙子匆匆赶来,跑得脸都红了。
“怎么只有你,周大哥呢?”她问。
殷晴衿动作一顿,这语气,这动作,真是一个痴心的人儿。
“相公自然是回去了。”她不咸不淡道。
王秀丽不满地哼了声,忙提着裙子继续去找。
殷晴衿不说,她自己会找。
王秀丽才走,周荆芥从帘子后面出来。
“她走了,不用看了。”殷晴衿说。
周荆芥不解:“她来做什么?”
他和王秀丽根本就没有交情,自从上次那事后,他是日日躲着她。
“人家痴心不改,你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啊!”殷晴衿推开凑过来的周荆芥,而后马上转身出去。
“我不是没有理她吗?”周荆芥有些委屈道。
“周大哥,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啊,我还以为周二哥是骗我的呢?”王秀丽突然从外面进来,甜甜地看着周荆芥。
“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呢?你可以继续住下去啊,我不会要你交钱的,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王秀丽俏生生站在周荆芥面前,恰好遮在了他和殷晴衿中间。
这一番美意周荆芥自然是推辞,“不用,我习惯了锦衣玉食,在这里也住不惯。”
“娘子,你等等我啊!”他喊着追了出去。
王秀丽留在原地,脸色很不好看。
锦衣玉食,是嫌弃她家境不好吗?
在这方圆几百里内,没有人能比得上她家中的一点儿!那些人都是眼红她们,想做上门女婿的不尽其数。
那个女人除了有相貌还有什么?
王秀丽不甘心追了上去。
她要问个明白。
殷晴衿上了马车,周荆芥跟在后面解释着。
“周大哥,你不用解释,我有话和她说。”王秀丽跑过来,指着殷晴衿说。
这是女人之间的事情。
“不行,我娘子受不得冷风吹。”周荆芥冰着声音拒绝。
王秀丽多看了他一眼,这女人手段还真高,周大哥为她都生气了。不过是和她说了几句话,至于这样吗?
小气鬼!
“不知王小姐有是什么事情要和我说?”止水抬起帘子,殷晴衿从里面出来,不看周荆芥,直接跳下了马车。
这个动作自然换回来王秀丽一个白眼,一点女子的仪态都没有。
粗鲁至极,还好意思说她?
王秀丽自认为自己饱读诗书,怎么也比殷晴衿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