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衿三言两语之间把王秀丽说成了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门外的王秀丽气得肝疼,为了多听几句她也忍了。
原来殷晴衿这个女人光是长得好看,心肠这样歹毒。
在她相公面前如此诋毁自己,她难道不心虚吗?
“她手段粗略,蛮横无理。”
“心思歹毒又喜算计人。”
……
殷晴衿一口气又说了几个缺点。
周荆芥只顾着安慰她:“娘子你身体娇贵,不要和那种女人计较。我帮你看看,可曾冻坏了皮肤。”
里面两人蜜里调油,王秀丽跺脚转身离开。
这个女人简直不要脸,她这就叫母亲赶走她。
窗户外的人影离开了,殷晴衿才停住。
她喝了口茶润嗓子,王秀丽这个大小姐真难伺候。
好不容易把人气走了,是时候清净一会儿。
三皇子府,刘决明正和人在商议事情。
如今的京城为他所控制,皇城几乎也是他的耳目。
刘帝病重,太子禁闭,打理事物的实权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加上祁隆投靠了他,如今的他不同往日,不仅有了名望,还有权力。
这一切都是上天的昭示,让他做这全天下最尊贵的人。
在和刘决明商议事情的是祁隆,还有一些早已跟随他的大臣,也有临时倒戈的太子一派中的人,当然,还有李敏德。
“我不同意,祁大人说的方法未免太冒险了,现在你控制了京城,外面早就传疯了,说是居心不轨。”李敏德不悦道。
“殿下,我建议咱们不要动手为好。”他又说。
刘决明脸上的兴奋稍微退了一些,“李大人,你这是不同意?”
这么好的时机,简直是上天在助他。此时若不乘势而为,下面就不再有机会了。
李敏德是最早跟随他的,他看着他脑子机灵得很,老谋深算的一个人,关键时候竟然掉链子。
他相信李敏德对他有忠心,就是脑子呆笨了些,看不清形势。
“不是,我是觉得一切太过于顺利了。”李敏德说。
他就是认为不同寻常,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清醒。
从三皇子去岭南,到回京城,除去反对意见,一切事情太过于顺理成章。
他记得,是祁隆推荐三皇子去的岭南。
“顺利?笑话,我努力了许多年,要是还不顺利,才是奇耻大辱!”
刘决明有些生气。
李敏德变得缩头缩尾的,净给他扯后腿。
祁隆投靠了他,事情自然变得简单了许多。
他们有了更大的把握。
太子闭门不出,父皇病重,他只要进去,想办法让他拟个圣旨,让他继承皇位就大功告成了。
其中定是少不了碎言碎语,但他掌管了生杀大权,没有人敢反对他。
这机会千载难逢。
祁隆也冷了脸说道:“李大人是觉得殿下还不够资格吗?”
“我们如此努力,就是等着这个时候。你没说出一个具体的原因,就要我们放弃,你这话岂不是太好笑了吗?”
“若不拿出证据,仅凭着你一己之见就要我们妥协,难道你想做殿下的主?”
李敏德这个老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不怕和他对着干。
刘决明生性多疑,他还说不定会猜忌谁呢?
祁隆直点起火,朝李敏德烧去。
他要看李敏德怎么收场。
“李大人,你说说缘由吧!”刘决明神色不明地看着李敏德。
他有些怀疑李敏德了。
李敏德若是不能说出一个好的理由,那他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李敏德指着手发誓:“我若是有异心,当街五马分!”
他脸色不太好,越发对祁隆有意见了。
祁隆分明是在激刘决明,他知道刘决明疑心重,所以故意说这样的话。
“我对您的忠心,您应该早就知道,不然当初何必来投靠您!”李敏德气道。
他这是被刚来投奔的祁隆给比下去了,老人不如新人。
刘决明这个扶不起的阿斗。
他如今后悔也晚了,只能尽量把人往正常人的思维上拉。
刘决明亲自给李敏德倒茶,劝道:“你说你,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只是你不说清楚原因,他们也不服啊,我做决定终究也要考虑大家的意见嘛!”
他给了台阶。
“我只能对您一个人说。”李敏德坚持道。
他打算瞒着祁隆,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招。
“好好好,那大家回避一下啊!”刘决明说。
那些人都出到一边的内室等着。
刘决明道:“人走了,你可以说了。”
李敏德确认他们不在偷听,才靠近说:“我也是猜想,您去岭南是祁大人建议的,回来太子迅速倒台也有他的功劳。我都还没出力,事情就都成了。”
“早先我和祁大人合作过,听他言语之间对太子很是赞善,便停了劝他的心思。可如今他自己过来了,我不禁怀疑究竟是何事让他改变了主意。”
“如今皇上的身子虽不好,可毕竟没有废掉太子,皇后也在行宫,我就担心他们来一个瓮中捉鳖,到时候一切都晚了。”
“殿下您仔细想想,祁大人来了后,无论我们做什么事情都出奇的顺利。这也太反常了。”
反常必为妖啊。
他和祁隆同朝为官多年,知道祁隆这个人固执得很,不然早就选了投靠的皇子。
就是不知道祁隆是不是二皇子和太子那边的人。
刘决明严肃道:“你说祁隆可能是太子的人?”
但这怀疑太没有根据了,太子被禁足了,有些人见风使舵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祁隆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这就很难说了。
被李敏德这么一分析,刘决明便犹豫了。
的确太过于顺利,他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脑子发热,也没有考虑到这些深层次的原因。仔细一想,却是很值得怀疑。
祁隆是大司马,掌控有实权,不可能没有人拉拢。
李敏德又说:“而且皇上并没有对祁大人有所顾忌,定是料定了祁大人没有反心。”
一个掌握了京城军权的官员,刘帝怎么会不忌惮?不是相信,就是另有制衡。
周上榜也一直没有被解除禁令,他那部分的权力也到了祁隆的手上,刘帝又很是时候地病重,太子被关。这所有的事情连起来,深究背后的原因,一猜就令人脊髓发凉。
刘决明和李敏德是同样的脸色,甚至更冷。
他比李敏德更加疑心。
看来祁隆来投靠他未必是件好事。
以前他试图拉拢过祁隆,祁隆一直保持着中立,也没有给准话,像是没有做这事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