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是隐藏行踪最好的武器。
清灵山已然是乱了。山下有人攻上来，大门四开，那些手执利剑的黑衣人很快就进了上门。
凌霖发现带着他的人不对，一问才得知有人和山下的人勾结了，他把人结果了便立即赶回去看。
这时候刘烟雨已经不见了。
他没有值得信赖的人，只有自己去找。
凌霖心想：她定是被人抓走了。
他几乎是见到人问不出消息就杀，如此一来，很快就血流成河。
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碧藕带着人占领了地盘，清灵山的二当家胡喜来正得意，他领着自己的心腹去寻凌霖。
他刚嘱咐好自己的女人，还没出门凌霖就从窗户口跳了进来。
他利落把尚未张嘴大叫的女人给拍晕了，剑架在了胡喜来的脖子上，割出刺眼的红色。
连续的动作仅用了不到两息的时间。
“说，你把我娘子抓到哪里去了？”
胡喜来抖着身子，汗不敢出。冷水不是中了药，怎么还完好无损地在这里？难道刘姑娘没有给他下药，还是被他发现了？
“我也不知道。“他颤抖着声音说。
他坐拥美人的好梦也破灭了，这人就是一个恶煞，怪不得刘姑娘也不愿意跟着他。
“你说是不说？”
胡喜来脖子上的血掉在了地上和肩膀上，他能感觉到疼痛，那种被刀慢慢刮肉的滋味实在太过于煎熬。
每一刻都是生不如死。
他一动也不敢动。
“我说，我确实不知道刘姑娘去了哪里。但是她肯定是要逃走的，她说不想跟着您，所以要逃走。山上的事情与我无关，我——”
他的话戛然而止，睁着眼倒在地上。
凌霖丢了带血的剑，拿走了胡喜来干净的剑，推门出去。
清灵山上几乎所有人都投降了，冷水早已弃山而走，那些当家的不是被人杀死就是不见，清灵山已经易主。
五更天，微亮。
山门前的稻草堆里，刘烟雨看准了山门没有人守着，背着包袱跑出去。
其实她是看到了凌霖下了山，所以才先躲着，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她才离开。
天慢慢亮了。
殷晴衿很快得知了消息，周荆芥根本没有出手，他没有碰上凌霖。
这也不错，凌霖既然逃走了，她们也就不管他了。
他也只有回京城这一条路，带着一个公主，他能去哪里？
殷晴衿晚上的时候就在山下等，天亮时便上山去。
她身边有止水的保护，但是周荆芥担心她的安危，亲自下山接她。
她说要上清灵山去看看，他劝说也没有用。
殷晴衿在半路上就见到了周荆芥。
他过来把身上的大氅披在他身上，连着他身上的温度，倒是很暖和。
山上风大，比下面冷了不少。
殷晴衿道：“我不冷，相公穿吧。”
她预备脱下，被他按住了手，不禁失笑，男人都这么好面子的吗？
算了，好在没有多远就到了。
不过他的手却是温热的，练武之人，身子骨总会强健些，大抵他不是那么俱寒。
“脸都冻成了这样还说不冷，我看娘子是嘴硬了。”周荆芥看她被风刮红的脸，柔嫩的肌肤被磨红了。
殷晴衿笑着不说话，他便握着她的手，让她取暖。
两人一起朝山上走去。
后面是白露和止水，还有几个侍卫。
一个小山贼慌慌忙忙跑下来，还时不时看着后面，待发现前面这些人时，她是愣了一下。
这不是周荆芥吗？
这女子是谁呢？
她顿了片刻，白露眨眼间到了她的跟前，手中的剑也指着她胸前。
“你是何人？”
刘烟雨动了动，白露的剑也跟着动，且距离更近了，几乎要穿破她的肌肤。
她不敢说话，怕被周荆芥认出来，只能低着头。
“说！”
殷晴衿发现那山贼有些眼熟，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这人，是刘烟雨。
她在客栈见过她穿着男装的样子，和这时候并无区别，脸涂黑了些。
“等一下。”殷晴衿突然出声，她不准备伤害刘烟雨，但是又没有借口。
她附在周荆芥耳边，告诉他这是刘烟雨。
周荆芥多看两眼才发现，他以为是个普通的山贼，没成想是四公主。
凌霖逃走了，莫非是不想让她拖累自己。
“这就是一个哑巴，我们别在她身上浪费功夫，还要问路呢，走吧。”殷晴衿环着周荆芥的手，越过刘烟雨朝山上走去。
白露已经把刘烟雨放开了。
“不是说这里有个灵应的寺庙吗？怎么一路走来都没有发现？”
刘烟雨还听到那些人的说话声。
清灵山怎么会有寺庙，都是一群强盗。这些人不会是被胡喜来骗上山的吧？
她停在原地，想了一下，望着周荆芥走远，抬脚下山去了。
她自己都不能保全，没有心思再管这些人了。
生死由命。
……
殷晴衿和周荆芥很快就上了山。
碧藕把一切都管理得很好，就是石阶上还有些血迹，显示了昨晚的血雨腥风。
她放下了心，仅是看了一些地方便返身下山了。
山上的血腥味太重了，她也不想在这里呆着。
回到了住处，殷晴衿才抽空问起刘烟雨的事情。
她派着几个人在后面跟着她，一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危，二是等待凌霖的出现。
凌霖没有出来。
她和周荆芥商量了，决定一早就出发。
下午，阳光明媚。
刘烟雨走在街上，拿出银子重新换了身男装，又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
她正准备去雇一辆马车，一个人朝她撞了过来。
在她差点被撞飞之际，那人很快又把她捞了回来。
“公主，奴婢可找到您了，呜呜呜！”
“大栗？”
她整整瘦了一圈，刘烟雨都快认不出来了。
但这人的确是她的侍女大栗，大脸如同缩水般变小了许多。
“公主，那些人可恶，不给我吃饱。”
“您没事吧，咱们还是回宫吧，这里不安全。”
两人说着话，刘烟雨带着人去吃东西了。
暗处，殷晴衿窝在周荆芥怀里，两人躲在转角处。
“她没有吃饱？我听止水说，她可是很能吃的。”殷晴衿还真想不到她们怎么就饿着她了，不过这人也是真能吃。
周荆芥拉着她走出来，“娘子不用生气，咱们虽把她饿了，但她也不亏。”
瘦了那么些，眼睛看着都大了，还比原先好看了许多。
这也不全是坏事。
“你倒是这样想，没看见人家主子都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