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宏学一步一步缓慢的移到了阎晟霖身后,嘀嘀咕咕的腹诽着,“我是不是对她的年龄有什么误解?”
阎晟霖双手交叉环绕在胸口处,似笑非笑。
程宏学吞了吞口水,“我觉得她好有智慧,好聪明,我默默的竟然有点崇拜她。”
阎晟霖抬起手骄傲的摸了摸鼻子,一副这是我女人的嘚瑟模样。
程宏学再道,“她真的只有十八岁?我怎么觉得她每次看待我的眼神都像是世外高人看待小鸡仔的感觉?”
“这就得问问你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读书而选择当兵了。”
程宏学毫不考虑道,“我心怀着赤子之心一心只想着为人民服务啊。”
“说人话。”
程宏学低下头,两只手缠来缠去,“高考失败,可能是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原因,高中三年,老师费尽心机只教会我一点。”
“教会了你什么?”阎晟霖问。
“学会放弃。”程宏学答。
阎晟霖斜睨了他一眼,也只有这轻描淡写的一眼,随后两两谈话结束。
整个墓地,死一般的安静。
越往深处走,氧气越是稀薄。
顾一晨觉得有些气紧了,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具身体果真是中看不中用。
阎晟霖扶着她,“还能走吗?”
顾一晨咬紧牙关,“还可以继续走。”
“别逞能了。”阎晟霖望着前面不见尽头的路,慎重道,“我进去看看,你和小八留在这里。”
“老二,还是我进去吧,你伤还没有好。”程宏学抓住他的手。
“不碍事,你守着她。”
“我要进去。”顾一晨强撑着一口气,执意跟着进入。
当完全进入墓地深处时,微弱的光从地底处传来,偶尔会有一两句说话声从洞口处传出。
“秦老师。”顾一晨从洞口处跳了进去。
秦淮听见声音忙不迭的回过头,看见了来人,脸色一沉。
顾一晨戴上口罩,望着前面正在搜寻的众人,压低着声音,“有人报警了,很快就会查到这里,我们得赶紧离开。”
“这里没有晋王樽。”秦淮有些不甘心,慎重道,“可能在另一侧。”
顾一晨知晓他所说的言外之意,但时间紧迫,已经没有功夫再去挖旁边的墓了。
秦淮拉住她的手,语气凝重,“这是母子墓,这里是子墓,真正有价值的东西都在母墓中,走到这一步,我们不能放弃。”
“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您忘了您对我说过的那句话了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秦淮忍俊不禁道,“你这是用我的话来驳我了。”
“我只是以大局为重。”
秦淮咬了咬牙,“好,我听你的。”
顾一晨环顾一圈周围,刻意的走到墓后的那一堵石墙上,石墙上描绘着大明时期的繁荣昌盛景象,犹如一场黄粱美梦。
秦淮走近,“看出什么了吗?”
“老师刚刚说这是母子墓?”
秦淮点头,“我研究过了,这堵墙后应该才是真正的内有乾坤。”
顾一晨却是摇头,“这堵墙后只是泥土。”
秦淮错愕,“你为什么这么说?”
“晋王在设置这座墓时,特别在墓地墙上留下了大明王朝的繁荣,又怎么会狠心让人破坏他的那场美梦憧憬?”
“你的意思我懂,可是墓已开棺却一无所有,我只能想到这是母子墓。”
“是,这是母子墓,可是另一处墓并不在这堵墙后。”
秦淮听的一知半解,“难不成还在我们脚底下?”说完这句话,秦淮下意识的蹲下身子研究一番。
顾一晨抬头望了望头顶,墓顶压在头顶上,沉甸甸的压抑着这里的气氛。
秦淮注意到她的动作,同样抬头看上去,“在上面?”
顾一晨收回视线,掩嘴一笑,“我也认为在脚下。”
“那你看上面做什么?”
“太矮了,这座墓太矮了。”顾一晨似是在自言自语。
“是有点矮。”秦淮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说的没错,就在脚底下。”
顾一晨笑弯了眉眼,“因为我们站立的位置是第二层。”
秦淮大笑起来,“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们只有先出去了,程景祁这个人太精明了,他可能会看出这里的玄机,但肯定不会一语道破,会寻着别的机会返回此处,我们只有等到科研考察团走了之后,在他之前赶回来。”顾一晨爬上了洞口,“现在此处不宜久留。”
“我这把老骨头可比不过你们这群年轻人。”秦淮扶着腰,走的气喘吁吁。
一行人刚出墓,便正面遇到了杀了个回马枪的曹操。
程景祁冷面霜眉的瞪着人群中噙着笑得意洋洋的顾一晨,他召集了大批人马掘地三尺却挖了一堆土出来。
他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