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祁面目可憎的瞪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耍他的女人,怒火难消。
顾一晨瞧出了他那难以掩饰的恨意,却是不以为然道,“程先生这般来势汹汹,莫不成是遇到了什么滔天大事?”
程景祁隐忍下心中的怒意,转而浮现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他道,“顾小姐你应该知道耍我的下场。”
顾一晨装作天真懵懂不谙世事的无辜模样,掩了掩嘴,惊愕道,“我怎么可能耍堂堂的程景祁先生,以你的聪明智慧,我这等小人物,连跟你说话的份都没有,又怎么敢耍你呢。”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程景祁突然调转话题。
顾一晨抬头张望了一番夜空,“饭后消消食,出来转转罢了。”
程景祁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我现在就可以报警。”
顾一晨低头浅笑,“程先生这话可就太严重了,难不成考察团还不允许别人在附近溜溜圈,我可没有踏进你们禁止范围内。”
程景祁瞥了一眼女人身后被拉上的横条,而所有人的的确确是站在圈外,就算他报警,也无济于事。
这个女人是算准了他返回来的时间!
顾一晨揽了揽衣襟,“天凉了,我得回去睡觉了,程先生不介意我们现在离开吧。”
程景祁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一行人离开的背影,更是犀利的瞪着那道趾高气昂的小身影,她那种高傲,那种自以为是,真的是像极了那个该死的老女人。
顾一晨很不喜欢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斜睨了一眼死命盯着自己的男人,嘴角噙笑,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感轻视着对方。
程景祁皱了皱眉,这个眼神,好熟悉。
顾一晨上了越野车,疲惫的揉了揉酸痛的额角。
阎晟霖单手握着方向盘,迟迟不见开车。
顾一晨抬眸,两两四目相接,问,“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千里迢迢跑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阎晟霖不答反问。
“你不是看到了吗?我在盗墓。”
“你不像是那种不知轻重的孩子。”
顾一晨嗤笑一声,“你懂我是什么人吗?”
阎晟霖降下车窗,点燃一根烟,“我就是不懂你,才会情不自禁的想要了解你。”
“男人,果然都是巧言令色的家伙,开车吧,我累了。”顾一晨扭头看向车窗外。
阎晟霖抖了抖烟灰,最后将整只烟抛向车窗外。
车子隐没在黑暗中……
翌日,天色晴好。
顾一晨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听着宾馆外轰隆隆的车辆运载声,趴在窗口处往外看去。
考察团开始动土了,按照他们的速度,至少需要两天时间挖通墓地。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顾一晨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的瞪着又一次不请自来的家伙。
阎晟霖嬉皮笑脸的提着两碗粥,“吃了吗?”
“你又跑来做什么?”顾一晨站在门口,不进不出。
阎晟霖将一碗粥递到她面前,“给你送早餐啊。”
“阎晟霖!”她的声音很轻,却是掷地有声的砸在两人的耳膜中,任谁都无法忽视这咬牙切齿的三个字。
阎晟霖动作僵了僵,下意识的看向喊出他名字的女娃娃,打着哈哈化解着这莫名其妙产生的尴尬气氛,他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刻意接近我究竟想做什么?”顾一晨开门见山的问。
“我没有想过对你做什么,这只是我身为你的未婚夫该尽的职责。”
“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顾一晨准备关门。
阎晟霖一手撑在门上,笑道,“谁说解除婚约了?”
“我已经把婚书撕了,你和我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阎晟霖伸长脖子,更近她三分,笑弯了眉眼,“你可能不知道,婚书是两份,你一份,我一份。”
闻言,顾一晨倏地色变,她错愕道,“你——”
阎晟霖直接打断她的话,“虽然现在不是以前的封建社会,但老一辈是言而有信的军人,自然不愿意子孙做背信弃义的事,我们阎家承诺了你们顾家,那便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我婚约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我们顾家可配不上你们阎家的尊贵。”顾一晨右手用力的扣着门把手,以此平静自己起伏的心绪。
阎晟霖俯下身,凑到她眼跟前,四目对视,“广厦千间,夜眠仅需六尺,家财万贯,日食不过三餐。都是凡人,何谈尊贵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