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晟霖摆手示意他不必多此一举,“我亲自带了专家团队,行长把东西请过来吧,我让他们好好的掌掌眼。”
行长顿了顿,有些为难道,“咱们这拍卖行专家比比皆是,就不劳烦——”
“行长这是有意的拒绝我的好意?”阎晟霖直接打断对方说话,更是直接将茶杯丢在了桌上,杯中茶水瞬间洒出,泼了一整张桌子。
行长心口一滞,忙道,“阎爷误会了,误会了,我这就让人把东西拿上来,让您亲自掌掌眼。”
阎晟霖半靠在椅子上,拿出手机,“让专家们都进来吧。”
行长刚出办公室就见到了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人,瞧着这阵容,大概是请来了十余位有名望的专家教授们。
他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腿,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如果被专家们鉴定是真品,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谁还敢拿货来他的拍卖行售卖?
行长如同走在刀刃上,走着走着,最后硬着头皮回了办公室。
阎晟霖见着去而复返的男人,笑意更甚几分,他道,“行长这么快就回来了?”
“阎爷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说说。”
阎晟霖朝着旁边的十几人道,“麻烦各位再等等。”
一众人又浩浩荡荡的出了办公室。
行长双手来回的捏着搓着,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阎晟霖不耐烦了,他直接开门见山道,“行长似乎是还没有想好怎么说,既然说不出来,咱们就公事公办,别浪费时间了。”
“阎爷,我就实话和您说了,那件东西不是赝品。”行长说的斩钉截铁,大概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阎晟霖大笑起来,“林行长这话说的可是在砸自己的招牌啊。”
行长忙道,“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哟,这话倒是稀奇了,谁能胁迫咱们行长大人?你可是这里的当家人,谁还敢骑在你头上说话不成?”
“阎爷,咱们这行虽说没有明文规定,可是大家都是尊重专家教授的,那些专家一致确定这是赝品,我就算有十张嘴也反驳不了啊。”
“你这是在委婉的告诉我操纵者另有其人?”
林行长闭上了嘴,虽没有明说,但态度已经给出了最佳答案。
阎晟霖拍了拍手站起身,“既然你这个行长已经名不副实,在其位不谋其职,如此浪费国家的人力物力,我就算是为民分忧一次,选一个更有能力的人胜任这个位置。”
“阎爷,阎爷。”林行长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挡在男人面前,他道,“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
阎晟霖冷笑一声,“你怎么处理?”
“保证还当事人一个公道,保证以后出入我行的拍卖品必定公平公正,绝不徇私。”
阎晟霖单手斜插进口袋,心平气和道,“我这个人也不是什么粗鲁野蛮之人,既然林行长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后绝不会因私忘公,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先暂且不论。”
林行长轻喘一口气,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立刻让人去处理这事。”
“不急,上午你们才通知当事人出了赝品,下午又反驳说鉴定错误,那不是明摆着打自己脸吗?明天吧,至少得别让对方看了咱们的笑话。”
“是是是,阎爷说的对,阎爷说得对。”林行长连连称赞。
“林行长也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的身份是不允许过多的曝光自己,林行长应该明白我的言外之意吧。”
“今天我并没有见过任何人来过我的办公室。”
“林行长不必远送了。”阎晟霖推门而出。
林行长望着离开的背影,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着实被吓得不轻。
“啪。”手机砸在了桌面上,传来一声难以忽视的破碎声。
程景祁面无表情的瞪着眼前碎开的一地零件,慢慢的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一旁,助理安静的收拾着地上的碎片,不敢吭声。
程景祁揉了揉鼻梁,随后却是大笑了起来,“看来那个女娃娃背后还另有其人。”
助理小声道,“是不是林相尹留了一手?”
程景祁面色一沉,“这个老女人果真不是随随便便能够清理干净的,她当年可是名流中外的大师傅,手里握着的资料不可小觑,那个秦淮找到没有?”
助理摇头,“至今只知道他在南方一个小镇上出现过,这个秦淮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老一辈人物,不容易暴露自己。”
“我本想不打算赶尽杀绝,如今看来这女娃娃背后一定是有人运筹帷幄,我们得赶紧把林相尹一脉清理干净了,立刻加派人手,尽快找到这个老家伙。”
“是,先生。”
“对了,你再派人查查今天是谁去了拍卖行。”程景祁有些摸不准了,林行长是个老狐狸,也是个见利忘义的财迷,自己给他的钱绝对能够填饱他的肚子,而他却中途变卦,不是因为钱便是因为权,两权相害取其轻,那个人绝对也不能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