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晨触电般的收回自己的手,面颊有些泛红,背对过身,欲言又止的说的吞吞吐吐,“你如果没有别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丫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事?”阎晟霖高声一喊。
顾一晨匆匆忙忙的折返回来,压低着声音,“你别那么喧哗,附近都是认识的人。”
阎晟霖嘴角轻扬,带着一丝玩味的微笑,“这是怕被人误会什么?”
“人多口杂,就算你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也会不嫌事大的把你传的不堪入目。”
阎晟霖双手斜搭在口袋里,身体微微前倾,几乎是贴在了她的耳侧,动作稍显几分暧昧,“那我就离你稍稍远一点。”
顾一晨耳根子一烫,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脖子,她道,“你说话就说话,别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阎晟霖笑的更加狂妄,他点头道,“行,我们就好好的说话。”
“我上一周送去拍卖行的东西被人鉴定是赝品。”
阎晟霖自上而下的审视她一番,“你还有走眼的时候?”
顾一晨加重语气,“我像是那种有眼无珠的人吗?”
“我确定你视力挺好的,这是被人给掐尾巴了?”
顾一晨低下头,“拍卖行的规矩就是只要是确定是赝品,两年之内我都不能再拍卖任何东西。”
“让我好好想想。”阎晟霖捏了捏下巴,“你这件事确实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我认识一个老师傅,他是这一行里德高望重的前辈,可是他这几年已经完全退出了这个圈子,以我现在的身份,怕是请不动他。”
阎晟霖似乎听出了什么弦外之音,“你是想托我去请他出山?”
“别逗了,你更没有那个本事。”
“你这是打心眼里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只想拜托你帮我找到他,剩下的我自己来做。”顾一晨拉起他的手再掏出一支笔,在他的手心里写上一个地址。
“你既然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怎么不自己去找?”
“我只知道他住在这个镇子上,并不清楚他的准确位置。”
阎晟霖看着手心里的地名,点了点头,“我查到之后会通知你。”
“谢谢。”她微露皓齿,唇角轻扬,像个懵懂的小姑娘得到了自己喜爱的东西那般笑的干净自然。
顾天赐丢下了手里的垃圾,一眼就望见了相聊甚欢有说有笑的两人,心里有一阵阵的不安,等到那个男人走后,他才谨慎的跑过去。
顾一晨瞧着迎面走来的大哥,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得对方开口说着。
顾天赐神色凝重道,“一晨,你同学爸爸好像跟你很熟似的。”
“他给我送东西过来。”顾一晨并不打算隐瞒什么,直言不讳道,“那片烂尾楼我拿到了开发权。”
顾天赐瞠目,“他帮的忙?”
“嗯。”
顾天赐这下子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不明就里道,“他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天赐沉默片刻,不答反问道,“他是离婚了还是丧偶了?或者是他本就婚姻美满?”
“大哥,你这是在怀疑什么?”
顾天赐犹犹豫豫的说着,“他对你居心不良。”
顾一晨忍俊不禁道,“你这是怀疑他对我有什么企图?”
顾天赐郑重的点头,“我是男人,我看得出来他望着你时那满满的占有欲,他对你有想法。”
“大哥,你就没有怀疑过你们会不会误会了什么?他看起来好像并没有那么老。”
顾天赐错愕道,“你的意思是他不是你同学的爸爸?”
“嗯。”顾一晨朝着楼梯走去。
顾天赐紧随其后,疑惑道,“既然他不是你同学的爸爸,那他是谁?”
“他的身份是什么你们就不要再问了,有些人是不能暴露自己的,但是你放心,他绝对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顾天赐抢先一步挡在她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家小妹,语气严肃到一丝不苟,“一晨,你不会喜欢他吧。”
“大哥,我才多大啊,你们胡说什么,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得误会我是什么不要脸的女孩子。”顾一晨推开胡说八道的男人,装作害羞的小姑娘忙不迭的回了房。
顾天赐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尴尬道,“是是是,是大哥说错话了。”
顾一晨将文件档案放在了行李箱的最底处,单手托腮,双目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档案夹,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似乎已经很明显了,绝对是非富即贵的地位,在京城里更是说得上的话的人物,怕是他们这种人这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尊贵。
难道是权势之人?
顾一晨双手捧了捧小脑袋,哭笑不得的晃了晃头,如果真的是有地位的权势之人为什么要像个苍蝇一样不耐其烦的围着她转?
他究竟图自己什么?
顾一晨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或许是一时兴起被自己那开挂的本事迷住了?
她难以掩饰笑容的掩了掩嘴,她承认自己高深莫测,当然了,聪明人一般都是受人瞩目的,他仰慕自己也是理所当然。
清风徐徐吹过,掀起地上一片片枯黄的落叶。
西城拍卖行行长办公室,从内到外被关闭的严严实实,确保不露一丝儿缝隙走露风声。
行长亲自倒茶,小心翼翼的捧着杯子放在了桌面上,在对方没有开口说话前,他连屁都不敢哼一声。
阎晟霖翘起一腿,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笑意盎然,“林行长最近赚了不少钱啊,这门面挺大的,我想见你一面都得搬上我的老祖宗名讳才有幸与你近距离聊聊。”
“阎爷说笑了,是我手底下的一群人不懂事,我已经好好的教训他们了,让他们以后都长长记性。”行长苦笑着搓着手,不知不觉满手都是冷汗。
阎晟霖拿起茶杯又放下,兜兜转转几次,吓得对面的男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阎爷,您有话就直说。”
“听说你们这里出了一件赝品!”阎晟霖的声音有些重,似乎是故意加重语气。
行长蹙眉,踢皮球似的把责任撇去,他忙道,“我得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