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机场接你。”
许箬在手机上输入了这几个字,打消了给清姝发消息的念头。
看了眼时间便拿起手边的车钥匙走出了办公室,交代了一声助理后提前下了班。
许箬在机场接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女子身材纤细,肌肤如雪,顺而直的长发乖顺地落在她的脸颊边。
如画般的娴静容颜,弯唇一笑都带出一点点诗意。
谢书雁如翩跹飞舞的蝶般扑入许箬的怀里,兴奋高兴地对她说:“我也毕业了!以后就留在国内了!”
许箬任劳任怨地接住她,宠溺道:“好啊,累不累?”
“不累,我们先去吃饭?”
“走吧,我的小祖宗!”许箬提过她手里的手提箱,揽着人往车边走去。
谢书雁回来之后,许箬工作闲暇之余就只陪着她吃喝玩乐,自然忘记了南竞和清姝那边。
等她回过神后,时间转眼间就到了十月底发布会的那一天。
她没去现场,但可以观看直播。
主持人用风趣幽默的话语炒热了气氛,接着他继续道:“相信大家都很好奇幽云宫宫主的建模到底是怎么建的,其实是有原型的噢!”
“所以说,幽云宫宫主的颜是真实存在的是吗?”
底下有人连忙出声问道。
直播间弹幕也纷纷滚动,令人眼花缭乱。
“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不会吧不会吧?二次元老婆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快快快,我要看!”
主持人神秘地笑了笑,尾音拉长:“那当然!”
“那么接下来,就有请我们的技术总监和游戏代言人“幽云宫宫主”上台讲话!”
众人顺着他手势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气质卓越出尘的一男一女慢慢走来。
待看清了女子的面容,所有人都惊呆了。
女人清冷绝艳的容颜端得是出尘脱俗,似那轮弯月,散发着缥缈清辉,冰肌玉骨,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蕴尽风情。
是已经超脱了人类的美!
“原来这竟然是真的!”
“你掐我一把!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有人陷入自我怀疑中。
直播间虽然隔着屏幕,但那美的冲击却不减分毫,弹幕停了一瞬间之后又以恐怖的速度飞快闪现着。
无疑不是夸赞之语。
“大家好,我是关清姝,同时也是《弑神》的工作人员之一。”清姝含笑朝他们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季只知节,同时也是《弑神》的技术总监。”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现场的记者面对着那盛世美颜都有些小心紧张了起来。
相比于其他的活动的采访,这一次的提问可以说得上是和风细雨。
女人耐心温和地回答着众人的问题。
两人虽然没有过多互动,但却有种熟稔微妙的氛围。
“怎么回事,我竟然觉得季总监和宫主有点好磕……”
“季总监的眼神很不清白啊。”
“换你们去坐那个位置,你们心里能清白?”有人发出灵魂拷问。
“我摊牌了,我不行!”
“质疑季总监,理解季总监,成为季总监……”
经过了长达三个小时的问答,这场发布会进入了尾声。
季知节护着她走到后场,神色微微倦怠,笑着问她:“感觉怎么样?”
“还好。”
清姝轻声应道,但是看向他的目光有点复杂。
“怎么这么看我?”季知节自然看出了她眸光的异常,好笑地问。
参加这场发布会之前,清姝自然也亲自玩过一遍游戏,发现了其中的一些端倪,明白了身旁男人那藏匿于水面之下的汹涌情感。
“一起去吃个饭吧。”清姝清凌的眸闪了闪,最终还是没有坦然说出自己心中的顾虑。
季知节缓缓勾了勾唇,极快地应下:“走吧,去以前我们常吃的那家火锅店?”
从她的神情中他可以看出,姝姝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意。
但……她选择维持现状。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是她极为重视这段感情的表现。
喜悦如同水面上的涟漪,一圈圈漾开来,出现在他的心上,脸上。
两人各自开着车去到了熟识的火锅店,要了个包厢。
蒸腾而上的雾气弥漫在两人眼前,两人相对仿佛又让两个人回到了刚刚创业时的青涩时光。
“看来到时候文宣要给我们俩开庆功会了。”季知节笑道。
“他是要大出血一波。”
清姝眼里难得露出了些狡黠。
久违的聚会令两人都不自觉放松下来,说话间多了几分随意。
在他们走之前,清姝看见了门口不远处和一位女孩牵手低语的许箬。
许箬朝她点头示意,俯身在女孩耳边说了什么,只见两人手牵着手一起走到了他们两个面前。
“清姝,这是我女朋友,谢书雁。”她开门见山地介绍道。
“你好,关小姐。”谢书雁满眼惊艳地看着眼前容光焕发的女人,语气热情。
“谢小姐,你好。”清姝淡笑着回应。
季知节态度自然地站在一旁,并没有主动交谈。
倒是许箬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这个俊美冷淡的男人,心里的疑惑渐渐消失,转头问清姝:“出来吃饭?”
“你们不也是?”
“那我们先走一步了。”许箬大大方方地揽着谢书雁的腰,先上了自己司机开过来的车。
季知节这会才抬眸看了一眼两人离去的背影。
“明天公司见。”清姝也向他告别。
“明天见。”
他低低呢喃了一声。
发布会后,游戏果然大卖,无数人也通过视频和直播认识了那位惊为天人的关总,更是有人想在南竞公司楼下蹲点,不过这种行为最终被多方人阻止了。
清姝忙着应付其他开发项目的同时,也不断应付吃了醋的魏玦。
自从看了那场直播关于她和季知节的讨论后,魏玦时常就压着她翻云覆雨,交欢间总是霸道而又火热地禁锢,占有。
时常将她折腾得下不了床。
现在她都能回想起男人亲自给安文宣打电话时请假的微妙表情,以及那边的诡异静寂。
其余时间他体贴温柔,十足十的绅士做派。
然而,清姝实在受不了这么高强度的索取。
所幸,最近业界内也举办了一场宴会。
她和安文宣,季知节还有魏玦都要参加。
魏玦站在她身后,轻轻拉上她腰间的银链,指尖拂过那凝脂般的雪肤和纤细的脖颈,低声道:“真不用我和你一起?”
他磁性魅惑的声线似无时无刻都含着把钩子。
“代表公司去的,自然要和公司的人一起。”清姝抓住那作乱的手指,睨了一眼,带着淡淡的警告。
魏玦微微扬了扬手,作投降状:“好好好,我不捣乱,还疼不疼?”
即使惦记着今天的酒会,但昨晚做得也有点狠,她白嫩的腿心都泛着点燥意的粉,其他地方没有痕迹也是他努力克制的结果。
“不疼。”
清姝摇了摇头,只感觉到点点酸痛,并不影响行走。
“有什么打我电话。”男人再三叮嘱道。
“你放心,我又不是一个人去。”她无奈笑了笑。
香槟色带着点金闪的礼服被拉好,那清丽容颜没有被夺取半分光彩,反而给她添了几分华贵冷艳。
魏玦揽着她一起上了车。
到了酒店门口,魏玦看着她和安文宣两人进去之后,才和等在一旁的助理进去。
这样的宴会多半是为了寻找合作伙伴和结识新人脉,众人觥筹交错,保持着合适的姿态礼仪。
但也有大半的人已经从网络上认识了清姝,视线都若隐若现地朝三人中间的美人看去。
然而就算其他人不认识,也不妨碍他们过来搭讪。
“安总,这位是?”一位衣着考究的儒雅中年人走过来,眼神一转不转地停留在清姝身上。
眼神带着黏腻的恶心。
安文宣面上的笑意落了下来,上前一步挡住女人的身影,皮笑肉不笑地应付道:“这是我们公司的关总。”
他认识钱默吟,在圈子里是个臭名昭着的存在,男女不忌,强取豪夺,但在商业上确实安分守法,让人找不到把柄。
“关总啊。”
钱默吟无意义地重复了一声,目光却紧盯着他身后的俏影。
清姝不喜这垂涎污秽的目光,礼貌地扬了扬了唇便和季知节走开了。
身后还传来男人欲图阻拦的声音:“哎,关小姐别走啊……”
安文宣冷声警告道:“钱总这样的行为我觉得不太好,您认为呢?”
男人被驳了面子,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随后又有些愤怒,用着常年积累的淡定语气说道:“安总误会了,我只是想打个招呼罢了。”
钱默吟并不想就此得罪这个极具潜力和身量大的商业新秀。
他讪笑着离开。
安文宣视线搜寻着两人的身影,发现他们在甜点区逛着也放下了心,专心应付起前来搭话的人。
季知节陪着清姝在食品区逛着,手中拿着白色瓷盘,倏然间一道身影猛地朝他冲了过来。
女人杯中的酒液全部看着就要倾倒出来,他想往旁边一闪,却看到姝姝穿着高跟鞋的纤细脚踝,皱了皱眉,将人遮得更严实了些。
液体浸湿了灰蓝色西装外套,内里还的马甲也被蕴湿了。
还未等他说话,女人就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她还想上前一步替他擦拭,季知节极快地往后退了一步,眉眼冷漠:“不必了这位小姐。”
清姝这才看到他衣服上的惨状,轻声道:“去楼上处理一下吧。”
她只清清淡淡地看了一眼画着浓妆的女子,没有什么情绪,微微点了点头。
女子看着她的清姿,眼中的心虚一闪而过,连忙走开跑到另一个角落,若是有人细心观察,她跑向的那个人正是方才不怀好意的钱默吟。
看见慌慌张张的美艳女人,他笑得开怀:“做得好!那部戏的女主是你的了!”
那杯泼过去的饮料可不是单纯的酒精,而是添了一些特殊药物的挥发物,气味极其像酒精,若不是那个玩圈里的人根本察觉不到。
最主要的是身旁的人闻到也会有一定效果。
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钱默吟朝暗中打了个手势,隐隐可以望见几个身形彪壮的大汉点了点头。
而被泼了一身的季知节也嗅到了一点异味,然而很快那气味就消散了,快到他以为是错觉。
“姝姝,你有没有闻到不一样的味道?”他低头问她。
清姝凑近了他一些,鼻尖只有浓浓的酒精味,“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季知节视线开始眩晕起来,灼烧似的燥热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他身子猛地一颤。
清姝连忙扶住他的手臂,担忧地问:“怎么了?”
“这酒里掺了东西!我先去楼上,姝姝你打电话叫医生。”他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他走得极不稳当,身子摇摇晃晃地似要摔倒。
清姝看不过眼,叹了一声:“我还是先扶你上去吧,叫医生就一个电话的事。”
两人本想对安文宣说一声,却发现那边一圈满满都是人,便只好先行从另一边通道离开大厅。
季知节思绪愈发迷糊,温度烫得吓人,他下意识地女人清凉的皮肤靠去,轻轻蹭着。
“知节,撑着点。”
清姝都被那温度烫得一抖,眉眼染上忧虑。
季知节靠在她肩膀上,迷迷糊糊看到远处缓缓走来几个气势汹汹的人,凭着最后的神智想通了前因后果。
“跑,快跑!”他拉着她的手开始往尽头的楼梯跑去。
清姝看到那几个人,心里也猛然浮现了一丝不安。
跑到三楼,两人的情况都不太好。
清姝也感觉到身体的一丝异样:“我也中招了。”
两人从没想过还有这样防不胜防的招式。
许是顾虑监控的原因,那几个人追得并不是很紧,只远远地保持着一段可以看见人的距离。
在又拐过一个楼梯时,季知季眼尖地看到暗角处的一个不明显的暗门,颜色和墙体完全一样。
但他有接触过,因而认了出来。
“走,进去!”
他一推两人就闪身进了房间,说话的声音已经带着滚烫的喘。
屋内昏暗彩色暧昧的灯光,明显就不是用来做正经事的,但此刻无疑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极好的藏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