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姝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去。
药效开始发挥作用,肌肤上都泛着烫的痒意,潮红一片,全身的力气仿佛凭空消失般,只能借着墙边站立。
她费力地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姝姝,你在哪?我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你。”
男人温柔的声线从那边传来。
清姝声音微颤,似含着泣意:“魏玦……我们中药了,在三楼……”
她忍受一阵阵的潮热,费力说出这几个字。
可还没等她说完,季知节就寻着温度迷迷糊糊地堵上了红唇,含着唇珠细细碾吮,大手紧紧握上她的手。
本就无力的她现下更是握不住手机。
砰然落地的声音令魏玦的脸色冷沉下来,联想到她所说的中药,心止不住地下坠。
“姝姝!姝姝!”
他焦急地呼唤了几声,可是没有丝毫应答。
连忙挂了电话,打通了另一个他许久没用过的号码,冷声吩咐道:“立刻到格郡酒店来,出事了。”
说完后他马不停蹄地在大厅中找到了安文宣,问道:“你最后见到姝姝时她和谁在一起?”
“是季知节,怎么了?”
安文宣对他的主动问话心生疑惑.。
“他们中药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肯定有人在搞鬼。”
魏玦神色幽幽,语气是他从听过的阴寒。
安文宣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咬牙切齿道:“找,我们一起找!”
两个人联系着自己能发动的势力,许多人涌入了酒店。
没找到人心里又有鬼的钱默吟看到这阵仗,暗骂一声带着自己的保镖从酒店后门匆忙离开了。
而在暗房里的季知节抱着怀中柔若无骨的人儿肆意亲吻,双手搂得极紧,脑子一片混沌的他只能辨认出眼前心爱的人,熟悉又钟爱的冷香。
唇齿温热的交缠使得清姝也丧失了最后一丝清明的神智。
两人都互相寻求着那一抹清凉。
裙摆被轻轻撩起,男人的手爱不释手地抚着掌中的肌肤。
循着心中的渴望一遍遍地呢喃着心上人的名字:“姝姝……”
猝不及防间,清姝的手紧紧攥住了男人的肩膀,刺激性的晶莹悄然滑落。
这一阵稍稍缓解了两人的药性,眼眸水润迷离但神智已经恢复了几分清醒。
她哑哑恳求道:“知节……”
季知节看着她妩媚的模样,喉结不自觉滚动,心里的火团不灭反增,但还是温柔了下来:“对不起姝姝,这样可以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他也见不得她难受的样子。
他吻上了那雪颈,含了些许抚慰。
清姝压抑着自己的喘息,生怕这些暧昧声响传出去。
“不用怕。”季知节难耐地喘了喘,将两人的呻吟封缄于唇。
屋内只剩下了衣物摩擦的声音。
地上的手机孤零零地躺着,深陷情欲的两人已经无暇顾及。
外面两个人急得团团转。
魏玦向酒店的管理人员要了监控和一些权限,起初人还是不愿意的,但他的人和酒店经理谈了一会后,那人反倒满脸笑容的替他办事。
安文宣看着在一旁沉着冷静吩咐事情的男人,意识到了他身份背景的不简单。
几人一帧帧看着监控视频。
两个人是在三楼消失不见的,可走廊也没有他们的身影,四楼除了奔跑的保镖也没见其他人影。
魏玦点了点台面,一身气质凛然,压迫性的视线看向经理:“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暗房之类的?”
经理头上的冷汗几乎要流下来。
他眼里有些慌张,支支吾吾:“这……”
“我们又不是警察,只是要找人,你说呢?”魏玦缓和了语气。
经理脸色好看了几分,坦然道:“有的,在三楼那里就有一个。”
一般这种都是为有特殊癖好的客人准备的,他们是不敢主动泄露的,但面前的也是一个得罪不了的人物。
各方不追究,自然皆大欢喜。
“告诉我在哪里。”
经理老老实实地指出了位置。
记住了位置的魏玦立马起身往楼上走去,他打了个手势阻止保镖的跟随。
他心里有些预感,为着这预感也不能让那么多人跟着。
安文宣不放心,在后面跟着。
魏玦伸出手细细摸索着边缘,轻轻一推这无痕门就被推开了,里面地上掉落的衣物正是他熟悉不已的。
他紧紧抿住了唇,强行压下心底的那一抹刺痛。
男人坚定的臂膀搂着的女人正是他所寻找的人儿,倾城面容上散发的春意以往只在他身下婉转呻吟时流露。
而今却尽数袒露在另一个面前……
他一步步走过去,脱下外套。
季知节恢复神智后听到声音就开始替软弱无力的姝姝穿上裙子,动作轻柔无比。
清姝眼眸半阖,看着高大的男人一步步走近,微微心虚地撇开视线。
魏玦轻叹一声,将外套盖在她身上,稳稳当当将人拦腰抱起,“姝姝,先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好不好?”
虽然被那肌肤间露出的痕迹刺得心疼,但他还是更担心她的身体。
不明来历的药,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
“魏玦……”清姝无力地抓住了他胸前的领带,“我们不是……”
她嗓子透着沙哑,红肿的唇看得他心疼不已,抚了抚滑落下来的墨发,轻声道:“我知道,你不用担心这些。”
他抱着她快步走了出去。
走之前,魏玦看了一眼呆坐在床上神色沉郁的男人。
季知节苦笑了一声。
即使以这种卑鄙的方式占有了心爱的人,但他心里却没有一丝后悔,心底反而有点庆幸。
庆幸和她在一起的是他,庆幸和她发生关系的是自己。
魏玦早早离开了酒店,安文宣站在阴影处,意味不明地看着房内的人:“怎么中招了?”
“那药是挥发性的,我也没料到。”
季知节答道,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仪容。
除了在清姝面前有些许失态,在其他人面前他一向都是从容不迫的。
安文宣轻啧了一声,劝道:“你最好也去医院检查一下药效。”
男人自顾自的离开了房间,安文宣也要离开时,眼尖地看到地上有一个反射晶亮的物件。
他蹲下身子,捡起了那枚精致的耳环。
像个偷窃的小贼,死死地藏在自己的手心。
在医院做好了各种检查的清姝扛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魏玦看着雇佣的人发回来的调查信息,神色幽幽,在心里细细思索着该如何做,眼中狠厉一闪而过。
“将事情抖落出去,还有那些证据交给警察。”
“好的,保证做到位。”
对面回复之后,他眉间才松了几分。
魏玦向来不喜欢耍什么阴谋诡计,但他会抓住他们的把柄,然后一击即中,若本身就无黑迹,他自然不可能凭空捏造。
很不巧的是,钱默吟显然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人。
天黑之后,清姝再睁眼时就已经在自己家里了。
昏黄的暖光灯旁还坐着一个人,见她醒来,他下意识露出的温润笑意让清姝怔愣了一会。
魏玦扶着她坐起来,勾了勾唇:“厨房内有做好的饭菜,饿不饿?”
清姝拿过旁边的水杯喝了几口,摇了摇头。
她直直地望进他眼底,轻而缓地说:“我们谈一谈吧。”
他肃正了脸色,没等她继续说就徐徐开口道:“这事是钱默吟干的,我已经将他犯过的事的证据交给警方了,没个三四年他出不来。”
就算钱默吟想找关系,他也会压着他出不来。
“那你怎么处理你和他的关系。”
说这话时,他收起了自己的笑容,脊背挺直,薄唇下意识抿紧,颇为紧张。
清姝看得好笑,“我也还不知道。”
只是她目光幽幽,脸上并没有任何伤心和不耐的神情,说明了在她心里并不是没有季知节的位置的。
魏玦淡淡地笑了笑,苦涩但释然。
“没有关系,但我是不是你最爱的,嗯?”他俯身压在她上方,笔挺的鼻尖轻抵她的,薄唇似要索吻般慢慢接近。
清姝愣住,惊讶地看着他。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没错噢!”
魏玦紧紧掐着她的细腰,姿势居高临下,态度却足够卑微讨好,轻轻碰了一下红唇又缓缓推开。
男人精致的五官在月光下格外深邃,水润润的眸都在诉说着他的心情。
他翻身拥着她入睡。
清姝早已习惯了男人身上的淡淡清香和体温,没一会就在他清冽轻哄的声音中进入梦乡。
唯有那月色才窥见了他脸上的一丝寂寥。
第二天魏玦就开始全力忙活钱默吟这件事。
已经积累了不少资本的钱默吟雇了不少精英替他打官司,但由于证据过于充分,反倒还加了刑,锒铛入狱。
过了几天,清姝才又回了公司上班。
煎熬了几天的季知节听到这个消息,欣喜若狂,连忙赶到她办公室门外,到了门前,他猛地止住了脚步。
心里的后怕和尴尬齐齐涌上心头。
他最怕姝姝和他划分界限,远远地看着都不能的日子,那堪比坠入人间地狱。
但最后他还是敲响了门。
“进来。”
女人清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见是他,那双如春花秋水般的眸多了几分复杂。
“姝姝,我来是因为上次那件事。”他看着冷静,实际上手心里布满了紧张的细汗,声音微颤。
她并不言语,只是如往常那样给他递了一杯水。
瓷杯落桌的小小声响令季知节的心落了地。
“姝姝,你怎么想的?我知道你有男朋友,我也知道那是不对的……但……”
季知节有些语无伦次,但始终不肯说出要主动离开她的生活之类的话,这比生生剜了他的心还有难受。
明明是阳光明媚,透亮的房间,却莫名让人感到一丝沉闷。
“我也不知道。”她目光悠远,微光因子在她眼中跳动,肌肤如雪。
季知节心不可抑制地跳动,见她并无痛恨的情绪,试探性地握住了她的柔夷。
一点点靠近,一点点握紧。
清姝神色疏淡地看着男人慢慢靠近,明明可以挣开,可她却默认了允许了,“在一起吧。”
她的声轻飘飘的,可他却听得无比清晰。
“你说的是真的?”季知节高兴不已地问。
他心里自然明白女孩不会和魏玦分手,可如今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们俩可以“和平相处”……
他并不贪心,能以情人的身份陪伴在她身边足以。
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的笑意都能看得分明,唯有一大一小的手紧紧相握。
几天后,魏玦约两人吃饭。
清姝先进入包厢,他替她脱下厚重的外套,搭在架子上。
“点了你爱吃的。”
清姝抱着他笑了笑,“谢谢亲爱的。”
“这会倒是会说甜言蜜语了。”魏玦点了点她的鼻尖,靠着她坐下。
包厢的门又被打开,季知节走了进来,极其自然地在女人脸上落下一吻,“姝姝,下午好。”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装作无事发生地各吃各的。
这段饭后,三人的关系彻底成型。
安文宣知道后也只是遗憾地叹息了一声,并未有其他的想法,错过的便是错过了,只能说时机不对。
后面三人买了一栋别墅一起住了进去。
小应的画展也办了起来,不少人慕名而来,尽管一开始她并不适应这样的环境氛围,但谈到喜爱的画画时也渐渐敞开心扉。
魏玦和清姝,季知节一直陪在她身边,尽心力开导她。
成果也是喜人的,她有了自己的交际圈,自己的朋友,未来可期。
而清姝将自己的资金一部分投入云朵孤儿院,另一部分用以创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资助孤儿或者一些病重但无力医治的家庭。
魏玦和季知节,安文宣也都尽了自己的一份力。
由于清姝的巨大影响力,公司的发展也越来越好,她的地位也愈发不可动摇。
偶尔休假的时候,魏玦揽着她的肩膀坐在沙发上看着最近新出的电影,厨房里还有忙碌着的高大背影。
男人吻上了她的红唇,轻声说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清姝笑着应他。
“我梦见我们结婚了。”
清姝心下涌上一股不知名的酸涩情感,蹭了蹭他的脸颊,缓缓道:“那祝你梦成真。”
她眸光认真,笑意温软。
魏玦的心也软得一塌糊涂。
身后传来脚步声,季知节勾了勾唇:“姝姝,也祝我梦想成真好不好?”
日光射进屋内,映照出三人的身影以及那隽永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