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出了什么事”马车停了,正在闭目养神的素颖问道。
“小人不知”御手回应。
“派人去查问”素颖命令道。
两名护送马车的士兵问了问看热闹的行人,又挤过人群看了两眼,就回去禀报了。
素颖听了汇报,命令士兵驱散人群。
“大胆恶徒!你是何人!竟敢在雒邑都城行此伤天害理的事!”都尉得到素颖的授意,骑马过去大声呵斥那华服公子。
“你又是何人?胆敢多管闲事,可知本公子乃是太常卿之子”华服公子不但不怕,反而还十分嚣张。
“原来是蒋喁大夫的儿子,失敬失敬”都尉一旁的马车里传来了素颖的声音,十分清冷,还透着一丝杀机。
“嗯?”听到车中传来了女人声音,华服公子微微皱眉,他有点犹豫了。
“公子,这好像是太师的马车”一个随从小声提醒道。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华服公子小声斥责随从。
“公。。公子,您也没问。。”随从战战兢兢说道。
“稍后回府再收拾你”华服公子又斥了一句。
“蒋大夫素有德行,在百官之中有口皆碑,没想到居然会有你这样的儿子”素颖从马车里出来。
御手立即下车跪伏于地,素颖踩着他从车上下来了。
紫色的头发,淡蓝色的眼纱,银色的头钗,蓝色的长裙,没错就是那个女人。“太。。太师。。”华服公子见到素颖,已经吓瘫,话都说不清楚了。
“雒邑都城,天子脚下,作为官宦子弟,理当遵纪守法;今日之事,你可知罪么”素颖质问华服公子。
“知。。知罪,还请太师看在我父亲的薄面上,饶恕我吧”华服公子磕头如捣蒜的求饶。
“如果本官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此刻你已经身首异处了”素颖说道。
“是,是,多谢太师,多谢太师不罪之恩”华服公子以为素颖就放过他了,于是连连道谢。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不让你长长记性你是不知天高地厚”素颖说道。
“来人”未等对方回应,素颖就叫人了。
“在”都尉抱拳听令。
“将他送到廷尉府严加勘问,另着人往太常寺将此事告知太常卿蒋大夫,问问他是如何管教儿子的”素颖命令道。
“是,来人带走!”都尉应声,招呼几个士兵就把那华服公子带走了。
“等等,我让你们走了么?”素颖看那几个肇事随从要跑,立刻叫住他们。
“太师。。不知太师有何吩咐”几人吓得跪了,领头的颤颤巍巍问道。
“奴隶日常侍奉主人,又从事劳作,十分辛苦,大周的律法可怜你们,把你们当作人来看待;但我没想到这反而助长了你们的嚣张气焰;你们说,我该如何处置你们?!”素颖质问众随从。
“太师饶命,太师饶命啊,我等再也不敢了”众随从一听赶忙叩头求饶。
“将这五人拉到城外斩首,以儆效尤”素颖命令道。
“是,带走!”都尉应声,又令一群士兵将其中五个随从拖走处决。
“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我替他清理门户了”素颖对幸存的那个随从说道。
说完,她转身上了马车,队伍继续往城外走。
很快,得了消息的雒邑府衙就派人来收拾残局了。
还没等雒邑令自己上表承认失职,素颖申饬他的命令已经送到雒邑府衙了,吓得雒邑令汗都下来了,他赶紧又写了一份更加深刻的检讨亲自送去太师府。
“沈府令,你的上书我会转呈太师”千隗接过了雒邑令的检讨书。
“下官多谢御史大夫,还望大夫为下官美言几句,下官必有重谢”雒邑令拜道。
“呵呵呵,你小小的府令能如何谢我?罢了,你好生治理雒邑,可不要徇私枉法,到时候被太师查出来,谁也救不了你”千隗警告一句。
“是,是,多谢御史大夫,下官绝不敢徇私枉法,下官告退”雒邑令连连称是,随后就离开了。
素颖出城后直奔位于雒邑南角的卫城而去,她要突击检查军队的状况。
“什么?!太师亲临!”南卫城的将领得到下属的禀报,很是震惊。
在他的印象中,太师是万年宅女,怎么毫无征兆的出城了。
“将军,太师亲临,还请快去迎接”属下的都尉说道。
这里周帝国军事等级从高到低分别是:定国安邦大元帅(李悦永久担任)。
讨逆上将军(千命永久担任)。
辅国大将军、护国大将军、护法大将军(各一名)。
车骑将军、屯骑将军、越骑将军(各一名)。
四方将军(前后左右各一名)。
四镇将军(东南西北各一名)。
四征将军(不常设,东南西北各一名)
卫城将军(特殊军职,直接受太师府调遣,不列入以上等级,东西南北各一名)。
往下就是数量庞大的都尉,这也是大周军队最基本的作战单位,每个都尉统领一千人到一千两百人,再下就是百夫长、十夫长和普通士兵。
言归正传。素颖忽然到来,令南卫城将军有些措手不及,他赶紧带人出城迎接。
“末将贾修,参见太师”将军赶来城门拜见。
“将军请免礼”车内传来素颖的声音。
“是,多谢太师”贾修道谢,站直了身子。
“我今日来此是为了看看将士们,你们护卫雒邑都城,甚是辛苦”素颖说道。
“末将代南城将士多谢太师体恤”贾修道谢。
随后他引导着素颖的马车入城,此时南卫城的士兵有一部分正在城里操练,还有一部分士兵出城拉练去了。
看这些将士的状态还算不错,素颖没有过多停留便出了南卫城返回雒邑主城去了。
城里,蒋府,那劫后余生的小随从呼哧带喘的跑回来将事情禀报了蒋夫人,也就是华服公子的母亲。
忽闻儿子当街强抢妇女,还被太师抓了个正着送去廷尉府了,蒋夫人顿感天旋地转昏了过去。府上管事的赶紧派人去找医生,另外又遣人去太常寺告知华服公子的父亲、太常卿蒋喁。
但此时蒋喁已经见到了素颖派来的人,得知事情原委以后他大骂逆子,但也只得先安排好工作,就去了廷尉府探望儿子。
廷尉府中。“蒋大夫,令公子当街强抢妇女,居然还被太师抓住,您也不看看这雒邑是什么地方,太师能容得下这种事情发生在眼皮底下吗?”廷尉大法官调侃蒋喁。
“哎,逆子无端生事,还望邱大夫网开一面,看在他是初犯的份上,从轻发落;老夫回去必定严惩逆子”蒋喁叹了口气,无奈说道。
“蒋大夫应当知晓我这廷尉官署,我可不敢徇私枉法,如果被太师知晓,到时候不但官位不保,我的脑袋也危险了,恕我实难从命”廷尉大法官平时和蒋喁关系不太好,别看他说话挺和气,这货其实是笑面虎。
“邱大夫铁面无私执法森严,不知邱大夫如何才能从轻发落我那逆子”对方和自己关系不好,这会儿子在对方手里,蒋喁只得陪着笑脸说好话。
“蒋大夫所言虽是实情,可也不能免了令郎的罪责,毕竟他是太师亲自抓获的人犯,我不敢怠慢,一定秉公执法,以谢太师”廷尉大法官说着说着变得义正辞严起来。
“不知老夫可否见一见我儿”蒋喁说道。
“没有太师的命令,本官不敢使重犯与家属会面,还望蒋大夫休要怪罪”廷尉大法官断然拒绝。
“你。。。那么老夫请求邱大夫不要苛待我儿”蒋喁气结,说道。
“这个自然,令郎是初犯,罪不至死”廷尉大法官阴阳怪气的说道。
蒋喁离开廷尉府以后直接去了太师府,但素颖并不在府中,她此刻还在城外。
无奈蒋喁只得先回家告诫家人都注意一点,然后就回太常寺去了。
另一边,三十多岁的蒋夫人也在医生的抢救下醒了过来,急火攻心导致昏厥,吃点药静养一阵子就好。
不过如今她儿子在外边惹了麻烦还被下了大狱,叫她如何能静养,于是收拾收拾叫人备好了马车,就要去太师府求情。
几年前经过李悦的提醒,从来不和这些官太太们来往的素颖也开始逐渐和她们有了一些交流,毕竟大家都是女人,总有那么一点共同语言。
太师府正厅。“御史大夫”侍女进来传话。
“什么事?”千隗问道。
“有太常卿蒋喁大夫的夫人求见太师”侍女说道。
“哦?嗯,请进来”千隗示意道。
“是”侍女应声,就出去了。
“想必是为了她儿子的事来求太师”明珠夫人说道。
“她儿子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千隗冷笑道。
“那你还请她进来”明珠夫人问道。
“我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决定权还在太师的手中,一个毫无用处的纨绔公子,杀便杀了,只是他的父亲颇有能力又素有德行,所以需要慎重一些”千隗说道。
“你虽闲云野鹤,却也留心官场的事情,当真是大隐隐于朝”明珠夫人说着,朝千隗眨了眨眼。
“我毕竟是御史大夫,也是朝廷的官员,所以留心官场并无不妥”千隗笑道。
闻言,明珠夫人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