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蒋夫人就被侍女请了进来。
“妾身拜见御史大夫”蒋夫人认得千隗,于是主动拜见。
“不知蒋夫人匆忙来此,有何贵干”千隗主动和对方说道。
可是蒋夫人并不认得明珠夫人,所以她也没敢冒然回话。
“这位是白仆射”侍女挺有眼力劲,她主动给蒋夫人介绍了明珠夫人。
这明珠夫人如今叫做白明珠,暂时就任尚书仆射这个职务。
“妾身拜见白仆射”蒋夫人一听,立刻拜见。
“夫人请免礼,请坐”明珠夫人说道。随后又示意侍女上茶。
“不瞒二位大夫,妾此来是为逆子的事求见太师”蒋夫人说道。
“令公子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只是太师目前不在府中,夫人不如稍坐一会儿,我派人去寻,如何”千隗说道。
(pS:小毛孩子还挺贴心。千隗:住口!)
“多谢御史大夫”蒋夫人道谢。
坐了一会,侍女进来通报说太师回来了。
又过一会,“太师”站在门口的侍女给素颖见礼。
素颖踏进正厅。“你回来了”千隗主动打招呼,语气十分随意。
“嗯”素颖点点头,就往主位方向走。
“拜见太师”蒋夫人拜见。
“蒋夫人?不知夫人来此有何要事?”素颖问道。
“太师,我们先告退了”千隗和明珠夫人对了对眼神,前者说道。
素颖挥了挥袖子,二人就离开了正厅。
“夫人请坐”素颖先落座,示意道。
“妾。。站着说话就好”蒋夫人说道。
“蒋夫人是客,岂有让客人站着的道理,有话请坐下说”素颖柔声说道。
蒋夫人顿时感到一股十分强大且熟悉的威压,她不由自主的坐到了座位上。
“夫人请讲,我洗耳恭听”素颖说道,姿态放低了。
“太师,妾此来是为了。。逆子的事。。”蒋夫人支支吾吾的说道。
“原来如此”素颖点点头,说道。
“太师,那逆子闯了祸,确应伏法,只是妾与夫君只有这一个儿子,还望太师看在他是初犯,饶了他这一次吧”蒋夫人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夫人稍安勿躁,令公子所犯绝非死罪,只是在这天子脚下调戏强抢民女,引起了不小的事端,我虽有心宽恕,可满朝文武与阖城百姓都盯着我看,如果处置不当,他们会在背后骂我徇私枉法,陛下那里我也不好交代”素颖说道。
(pS:装,接着装
素颖:你给我闭嘴)
“太师,太师啊,求你放过了我儿吧,我愿意替我儿受刑”蒋夫人离开座位跪行到素颖面前哭求道。
“国家有度,何来代人受过的道理”素颖说道。
强抢妇女、逼良为娼以及强尖等针对女性的犯罪行为在周帝国是是可以判处肉刑的,比如砍掉手脚或者宫刑。
蒋夫人作为女人,如果她代为受过是不可能处以宫刑的,一定是砍掉手或者脚,她可以舍弃自己保全的儿子,但国法不容,所以还得她的宝贝儿子自己受着。
蒋喁和蒋夫人只生了这一个儿子,而且蒋喁并没有纳小妾也就没有其他的儿子,所以夫妻俩对这位蒋大公子平时稀罕的很,谁知道今天来了这么一出还让人当场抓了,万一真把他们这唯一的儿子的给阉割了,可怎么办。
“蒋夫人请起,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夫人是否愿意”素颖说道。
“太师请讲,只要能保住我儿,皆有太师定夺”蒋夫人擦了擦眼泪说道。
“令公子的罪行是可以判处宫刑的,但念在蒋大夫平日实心用事,对我也算忠心,夫人又爱子心切,我可以酌情免了他的宫刑,但您必须赔偿受害者一些钱物以安抚其心,另外你的儿子必须在我的封地上做三个月的苦役,不知夫人可否愿意”素颖说道。
“愿意,愿意,多谢太师网开一面”蒋夫人听了连连叩头道谢。
“很好,来人请白仆射”素颖点头,喊人。
侍女去找明珠夫人了。
少时,“太师,请吩咐”明珠夫人进来了。
“你亲自去廷尉府传我的令,将人犯蒋非提来”素颖交给明珠夫人一块蓝色宝石令牌又附上书面命令,对她说道。
明珠夫人接下令牌公文,转身去了廷尉府提人。
素颖的封地面积广大,除了雒邑郊外的封地,原来虢国时代的绝大部分城池土地也都是她的私人财产。不过不要误会,太师府也是要按照这些财产的比例来缴纳税款的,这件事上除了“濒危动物”周王室以外,没有任何人可以例外。
封地上做苦役是用来惩罚太师府的男女奴隶、犯了大错的管事的一种手段。由于最近几年国家没有大的工程,所以素颖就让蒋非去自家封地上做三个月的苦役来抵罪。
(pS:论以权谋私,我就服你月神大人
素颖: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廷尉大法官看到明珠夫人带着令牌和公文来提人,他也只得把蒋非交给对方带走,本来还想好好整治整治这小子,结果现在泡汤了。
“蒋公子,请”太师府正厅门口,明珠夫人优雅的请灰头土脸的蒋非进去。
“公子,请”看对方半天没动,明珠夫人催促道。
“逆子!还不过来!”蒋夫人扭头看到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呵斥一声。
吓得蒋非一个激灵连滚带爬进来了。
“太师,人已经带到,下官回来复命”明珠夫人躬身递上宝石令牌。
素颖点点头收了令牌,就示意明珠夫人下去。
“蒋公子,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素颖站起来,走到蒋非面前,问道。
“知道。。知道。。太师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蒋非吓得赶紧求饶。
“你的罪行本该判处宫刑,但你父亲是个好官,你的母亲为了保住你而跪在这里苦苦的求我,你自问你的行为对得起他们么”素颖说道。
“是。。太师教训的是,我闯下大祸,对不起父母”蒋非说道。
“念在他们一片苦心的份上,我就免了你的宫刑,罚你在我的封地上做三月苦役,你可愿意?”素颖问道,语气清冷,不容置疑。
“愿意愿意,多谢太师大恩,我一定改过自新,如果再犯不劳太师动手,我自裁以谢太师”蒋非这语气好像是英勇就义一样。
“很好,从今天起你将在雒邑郊外服苦役,期间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不得抗拒,不然罪加一等”素颖警告蒋非。
“是,是”蒋非连连称是。
“好了,夫人可以回府去了”素颖下了逐客令。
“是,多谢太师”蒋夫人道谢。随后又叮嘱了儿子几句话以后就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蒋夫人走后。“来人,将淳于管事给我叫来”素颖又喊人。
少时,一个身着墨绿色兰花纹饰上衣,下着黑色马面裙的美貌女人进来了。“太师,奴婢听候吩咐”淳于管事恭敬回复。
三十岁出头的淳于管事属于“世袭奴隶”,她的父母、祖父母、曾祖父母都是太师府的奴隶,如果要追溯的话甚至可以追溯到一百多年前最初的河东国(pS:虢国前身,存在时间很短)时代。
淳于管事在府上的根基很深,属于典型的“奴隶世家”,几代人也因为伺候素颖而积攒下大量的财富,所以不要看她社会地位低还没有什么人身自由,其实人家也是富婆一枚。这不,她女儿因为长相出众,已经基本内定将来要到素颖身边做使女,继承“四钗”中的某一钗。
所谓“四钗”是素颖身边的四个贴身使女,分别叫做“金钗”“银钗”“玉钗”“宝钗”。
包括“四钗”在内的全部二十名使女都是换人不换名,她们年满二十岁放出去嫁人以后或者不满二十岁意外亡故者,顶上来的使女将会继承她们的名字,这个传统已经在太师府延续了数十年。
言归正传。“这个人是窃贼,行窃的时候被御史大夫当场抓住,你把他带下去先打二十鞭,然后贬为奴隶送到郊外的封地上做三个月的苦役”素颖随便给蒋非安了个罪名。
“是”淳于管事应声,随后她去门口让侍女招呼士兵进来把蒋非拖走了。
蒋非被打了二十鞭子塞进了一辆马车里送出了城。未来三个月他将在雒邑郊外太师府的封地上义务从事各种繁重的劳作,期间封地管事的还时不时的折腾他,当然这都是素颖暗中吩咐的,只要蒋非不死不残废,管事的就可以随便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