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第二天下午没课,我趁机回了趟局里,把阎君抽出来的记忆交给了师父。
师父见我过来,伸出手指在自己额头上敲了敲,好似看见我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
他目光把放在近期案件卷宗的书柜里。
手指摩挲着,抽出了一套卷宗,递到我手里。
我好奇地翻了翻,居然是婷云她们讨论的这个案子。
“这是?”我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师父。
师父手指点了点卷宗封面说道:“这既然是在你就读的学校发生的,交给你来处理是最正常不过了。”
“这还真是我们局处理的范围啊,我今天还绞尽脑汁用科学道理给她们解释了许久。”我有些震惊。
“是与不是,也要靠你调查确认。”师父笑了笑说:“不过对外按科学道理解释是对的。”
我对着卷宗里这几个人的照片仔细看了看问道:“我该怎么光明正大的进去男生宿舍调查呢?”
师父也好似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为难地抠了抠手指。
“我直接去查线索的时候还是变成烈衢师兄的模样吧,不然旁人还以为我是个女流氓。”我摊开手作无奈状。
师父被我这样逗笑了,轻咳一声说:“就按你说的办吧,我将烈衢派出去,省得你幻化成他模样的时候不会撞上。”
我抬了抬眉回答道:“可怜的烈衢师兄。”
好在我的法身虽然平日都待在丹田里,但都关注着我的动静,此时见她出来帮我应付宿舍里的几位倒不会出现什么破绽。
再说,宿舍里还有悦晴帮我打掩护,我便更不用担心了。
上完课,我找个了监控死角平日又没人的角落把法身唤了出来,见她先回宿舍去了。
随后我变化为烈衢师兄的模样,等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从这个角落走了出去,朝着男生宿舍楼前进。
根据卷宗给出的信息,很快我便来到了他们所居住的宿舍。
推门进入的声音将宿舍里唯一一个男孩吓得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看向我的表情充满惊恐。
看着他的反应,我摸索着打开了宿舍里的灯。
也许是太久没见光,电灯打开的刹那,这男孩立马伸手把眼睛捂了起来,等了许久才慢慢地松开手适应了这个亮度。
“你不要害怕,这几日我是你的新室友,专门被派来保护你的。”我拿出特制的证件递了过去给他瞧。
他看到了证件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可是很快他又挣扎着下床把我往屋外推:“没用的,你快走吧,不然又连累了你!”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尽可以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人敢伤害你的。”
他疯狂地摇头,试图去抓门把手开门将我推出去。
“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其他两个回了家里住的也快不行了,我们不能再连累其他人了。”他面露惊恐。
我就模仿恐怖片里胆子大一定要作死的主角的样子,狂妄自大地将他按了回去并口出狂言:“有什么都叫来找我,我不怕!”
听见我这话他瞪大了双眼,不敢再说一句多话,颤颤巍巍地走回到床边爬上去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也不再管我了。
这宿舍里确实有着若有若无的阴气,只是这阴气的来源并不是这间宿舍。
但见到了这几缕阴气后,我就可以确认,这件事并不是简单的学习压力大跳楼以后引发的群体性记忆事件了。
原本这学校存在了这么些年,藏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也属正常,但祸害活人,这个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我将这宿舍里唯一一个空床铺收拾了一下,就着木板盘着腿坐在床上,死死盯着那个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的男孩。
时间进入午夜十二点。
因为过了熄灯时间,宿舍里早已漆黑一片。安静的宿舍只剩下我和那名男孩的呼吸声。
但听着他短促的呼吸,可以判断出来他并没有睡着,并神情紧张,似乎是知道有什么东西快来了。
我将身形隐去,好叫真有什么东西过来发现不了我。
闭眼养神间,我听到漆黑的宿舍里传来了有人穿着拖鞋“哒~哒~哒~”的脚步声,像是穿着的鞋子并不合脚,只能拖曳着前进。
听见这个声音,被子里的男孩发起抖来,床铺都因为他的发抖响起了“吱呀”的声音。
我睁开眼,看见一个扎着马尾一脸血污的女孩子飘浮在他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也不说话,只小心地朝他吹着气。
我眉头皱起看着那边却也不行动,只想瞧瞧她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过了没多久,见这男孩没有什么反应,便俯下身,在男孩耳边的位置一遍又一遍小声地叫着这男生的名字,只想要将他惹得掀开被子转身与她对视。
他似乎是已经被吓哭了,隔着被子传来小声的抽泣声。
不想把事情闹大了,我显出身形轻咳一声,吸引她的注意力。
她立马转过身来盯着我,有些恼怒地低吼:“居然有多管闲事的,我今日也一并把你给杀了!”
我伸手弹开她伸过来的黑长指甲,劝着说:“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前,我还不想直接把你解决了,你将事情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
听了我这句话,她只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朝我抓过来。
她这一身已经隐隐化厉,再不制止,等变化为厉鬼时便再没了机会服刑后再投胎。
我稳住心性,双手摆好动作,任她手指抓到我身上来。
只是我肉身已经修炼到可以做体修的程度,岂是她这简单一抓便能攻破的,再加上我施展的术法能将修为在我之下的攻击全都反弹回去。
只听她惨叫一声,身形都淡了几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朝着窗户穿了过去,很快就飞走了。
听到这里,这男生终于敢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声音颤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小声问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微笑着看着他回答道:“见面时便告诉你了,我是来保护你的人。”
看见他长舒了一口气的模样,我又问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