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折射着缭绕的晨雾,带着一种半透明的迷幻色彩,
这一幕让白桥回想起《style》里半透明的女歌手,
以及她的半身像与海浪、霞光完美重合在一起,
分不清它们究竟属于哪种存在,
但是它有魔力让你坚定它的存在。一切事物都有它的生命力,就算是虚构的事物,
也能像一个有机物一样繁衍、厮杀、发展、消亡,
它们存在的那一刻美得令人窒息!
机械狗银叶刻意地提醒旁人,摩宗心里在意的人,究竟是谁。
不过白桥并不觉得得意,她不屑于赢得一个恶魔的爱,
但内心的一角仍旧留下一处缺口。
摩宗紧张地说道:“你给我住嘴!退下!”银叶识趣地说道,
“好的,摩宗,只是您需要我暂时离开么?我并不想打扰您。”
他扬了扬眉毛,清了清嗓音答道,“好的,你先休息去吧!”
银叶乖乖地跑进自己的小狗窝,这是它自己给自己准备的,
一个柔软的米色厚垫,圆形的模样,给人没有压力的治愈感。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摩宗不会是多么体贴的主人,
况且银叶只是个机械狗,它在生理上并不需要狗窝容身,
但是谁想得到它仍旧有一颗小狗的心,
渴望更多的关爱、温暖、柔软的东西什么的。
它十分懂事地关上自己的房门,切掉自己的一切感官,
给主人们创造互不打扰的空间,它通常都是摩宗需要的时候就出现,
不需要的时候它就乖乖地藏进自己的卧室,
绝对不会让别人知晓自己的存在。
它是摩宗在数月前,与阿尔弗雷德订制的,
拥有机敏的大脑以及温和的性格。
巴弗灭祭坛的避难室里,点着一盏仿照阳光的灯,
悠悠地往四周散发着暖色的光晕,还能带来一点温度。
王蕴捂住自己的腹部,小腿柱子流淌的鲜血,变得干涸发暗,
一条条地挂在她洁白的腿上,像穿上了条纹的丝袜,不过多添一份阴森之感。
科莫双手捂住头,感到自己恍恍惚惚的,失了魂魄一般。
王蕴的浑身湿透,他回想起自己做下的种种,感到十分惭愧,
他在与巴弗灭献祭的黑暗过程里,被这种血腥、残忍的文化浸染太久,
人格阴暗面在主人格里被严重压抑,
从而愈发失控地分裂出另一个副人格。
他不清楚自己会在什么时刻变成另一个样子,那个满是兽欲的无耻之徒,
他居然还凌虐自己最在意的女人——王蕴!当他副人格听到王蕴怀孕时,
事件出现了转机,主导善意的主人格瞬间夺过身体的主权,
他再次成为善良的科莫。科莫连忙安慰王蕴,并体贴地与之保持一段距离,
照顾她此刻恐惧不安的心。“对不起!
我不知道自己人格分裂了!居然那样对你,
我应该好不了了,一辈子都得带着扭曲的人格活着!”
王蕴冷漠地扭过头,不予理睬他,绝望地说道,“他死了,我感受到了。”
科莫顿了顿,捂住脑袋的双手缓缓地放下,膝盖微曲着,
他抬头看向王蕴,不解地问道,“你说谁死了?”王蕴眼里闪过一丝不舍,
淡淡地答复道,“你强行种下的一颗种子,已经死了,我们再无瓜葛!”
科莫对发生的一切都措手不及,他极力地解释道,
“我真得不清楚,对不起,我居然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够了!不要再拿人格分裂的说辞来糊弄我!
我不会相信你不是真得想虐待我!你个畜生!”
王蕴狞笑道,“我已经亲手杀死了他,
想想真是痛快!他和你一样都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科莫无言以对,他羞歉地掩面,恨不得立马钻到地缝里。
王蕴问道:“你带我逃出去吧,咱们的恩怨也能一笔勾销!”
科莫抬头告诉她:“还不行,大约要等七日后,巴弗灭才准许避难的人离开,
这是巴弗灭的喜好,我们必须得严格遵守!”王蕴半信半疑地斜着眼看他,
眼里闪过轻蔑与不耻。这样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他,
他的眉头更加凝重,看着她虚弱的样子,
便转身来到浴室里放满一缸的热水,
让她好好沐浴一番,衣柜里还有几件干净的浴巾,
王蕴欣然接受他的一切,俩人既陌生又熟悉,若不是悲剧的发生,
俩人相处竟有种天然的默契!科莫趁着她沐浴时,
来到储藏室内,拿出两个罐头,里面装着牛肉能够很好地补充体力。
他用力地打开罐头,里面散发出浓浓的牛肉香气,
他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由于饥饿,他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不过吃到一半时,他想起自己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
顿时食欲消退大半。。。。。。
王蕴冷眼看着黑白相间的方格瓷砖,躺在浴缸里,
一遍遍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反复咀嚼着科莫带来的伤痛。
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里面含着无尽的怨恨。。。。。。
白桥惊诧地盯着银叶的卧室方向,惊异于一只机械狗如此得智能可爱,
这不禁令她想起自己的小狗——奶茶,它现在还安全么?
有没有饿肚子?一路走来,她与奶茶聚少离多,带着它也不好穿行于尸群中,
想起它毛绒绒的奶茶色的长毛,总是不可控地打结,打理起来很不容易。
不过,它总会在白桥下班后第一时间冲到她的跟前,
对她投来温暖的抱抱,关键它总是鬼畜地与白桥亲昵一会儿后,
就抽身跑到自己的碗里利索地扒拉几口狗粮,
边嚼边又回到白桥的跟前,如此循环往复几回,实在是可!
摩宗穿上自己的白色的浴袍,缓缓地走到白桥的面前,
顶着一头金色的湿发,眯缝着看向她。白桥的见状立即坐直身子,
不自主地矜持起来,这更像一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
她被摩宗的凝视逼得退无可退,实在没法躲开他长久的凝视,
并且他还保持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无奈之下她赶忙起身逃开,
摩宗一把拽住她的左手胳膊,用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白桥感到不自在,紧张地挣脱他的控制,满脸的嫌恶。
摩宗对此不屑一顾,他早已习惯不被理解的生活,
宁愿孤独地坚守着自己的世界,也不想屈从别人!
他俯视着白桥,不自主地凝视着她雪白的脸蛋,
视线最终停留在她性感与甜美兼具的朱唇上,
白桥被他如同饿狼般的眼神盯得浑身不适,
担忧自己会再次遇到先前的那个万般索求的吻!
她警惕地盯着摩宗,只见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沉醉起来,
他的嘴唇立即凑上来,欲图吻着她的唇,
白桥立即举起右手抵在他的唇上,
极力避开他的吻。摩宗淡蓝色的眼眸阴沉下来,
他用力地拨开横在他唇上的细手,
疯狂且热烈地吻上去,白桥被他一步步地逼退到透明的落地窗前。
他此刻只想得到白桥的所有,包括她的仇恨!白桥被吻得快要窒息,
她的胸腔里涌起仇怨的情绪,不断地闷哼着,发出反抗的声音!
摩宗对此毫不在意,他有力的手掌紧紧地覆在她的手上,
将她的手摁在玻璃窗上。突然,他改变了主意,将她的身体背过去,
从她的背后覆上去,身体无尽地靠近她,
就连敏感的部位也无所顾忌地贴上去。
白桥被他从背后紧紧贴着,羞耻与愤恨倾泻而出,
同时也有一种满足感,欲火疯狂地燃烧起来。。。。。。
女人渴望征服更多的男人,就像男人渴望征服更多的女人一样,
从这点来说,男女生来平等,只是女人很聪明,懂得掩饰自己的秘密,
小心翼翼地扮演自己圣洁的角色。但是细心一点,
就能察觉女性也与男人一样,在内心世界里横征暴敛着,
尽情吹响着欲望的号角。但是,在物质的世界里,
男性不允许自己的爱人是失控的,她们应该小心翼翼地照顾他们脆弱的心,
从而压抑自己的征服欲,于是几乎都表现出一致的温良恭俭让,
倒不是说这么做不妥,而是这样活得不够深刻,活得不够痛快!
活得不够完整!承认自己的阴暗面,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承认它不代表非得站在公序良俗的对立面!
明明自己就是不够温驯、不够纯良,
一旦察觉自己恶的端倪之时,就要疯狂地掐灭它!
这样做没法有效地抑制这场火焰,它只会疯狂地反噬自己。
承认自己是肮脏的、缺憾的,勇敢地把自己投进任何难以忍受的情景里,
细细地品味、耐心地观察它们,渐渐地竟能生出一种类似于圆环包裹自己的事物,
就如动漫里的球状结界!可以如同襁褓一般呵护着自己脆弱的婴孩!
摩宗得意且落寞地说道,“我希望你能铭记我对你的这般横征暴敛!”
白桥被他这般支配着,后背被他的身体无限地靠近着,
这令她既羞又恼。白桥强行镇定地答道,“我会的,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不过,在你死后,我将会加倍地回味这番情感,你懂吗?”
摩宗笑了笑,他平静地答道,“我懂,你的一切我都了解,
不过我还是不够了解,没人能真正完全地了解谁,
若说是完完全全地了解谁,那未免也太自负了些!
但在我对你的征服欲中,也包含这份自负,
你就当我已经完全了解你了吧!
这样也相当于完全地掌控了你!”听完,白桥紧锁眉头,
她的头略微后仰一下,整个身体也嗡地一声发烫起来,
貌似处于情欲失控的边缘。。。。。。
幸好,
她内心的秩序仅仅是短暂地混沌一下。。。。。。
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