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上方点着月光白的灯,略微泛黄,光线很狭窄,
仅能照亮底下一方小小的区域,除此以外都淹没于昏暗中。
莱托猛地扑向摩宗,抡起荆棘项圈与摩宗拼死较量,
摩宗的握着祭月剑挥动着,竟然使出漂亮的花剑,
手里的剑在他的手中灵巧地舞弄着,每一次地攻防都无懈可击。
莱托不甘示弱,他俯身一个扫腿,意图击倒对方,
怎料反而被摩宗在左臂上划了一道,他只是皱了下眉头,
紧接着就继续进攻。。。。。。
白桥此刻躺在坚硬的床上,脖子异常的酸痛,她的眼睑颤抖地缓缓睁开,
只听见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伸手揉了揉左边的脖子,
斜方肌的部位显露出一个红印子。她立即绝望地盯着眼前的囚牢,
意识到自己让摩宗跑了!她猛地冲到铁栅栏边,拼命晃动牢固的金属栅栏,
拼命地喊道,“有人么!摩宗跑了!”席明立即应和道,
“白桥!你还好吗?”白桥焦急地喊道,
“我没事!只是摩宗他。。。。。。”
“他逃走了,看来这次他占了上风!”席明愤懑不已,双拳紧紧攥着。
此刻角落里的一只银色铠甲的小狗缓缓地走出来,
慢悠悠地移步至白桥跟前,给她递来一杯水,示意她喝下去。
白桥盯着眼前不大点的小萌物,机械的外表与奶茶如出一辙,
机械狗礼貌地介绍自己叫“银叶”,是摩宗的专属私人助理。
白桥此刻没有什么心情,便没有怎么搭理它,一心谋划着如何能复仇!
机械狗银叶一对淡蓝色的瞳孔木讷地朝向白桥,
视线落在白桥的身上,眼神高度聚焦起来。白桥莫名地觉得不安,
她感到有个东西一直在盯着她,审视着她。她定睛一看,
原来是眼前站着的机械银狗,机械狗此刻告诉她,
“他将你的东西收藏起来,那件衣服上有你身上的柠檬香味!”
白桥此刻顿时好奇地盯着它,凑上去俯下身子问道,
“你所说的是谁?还有什么东西?”银叶如实相告,“摩宗,
一件红色的古式衣服,上面有与你身上一样的味道。”
白桥恍然大悟,原来摩宗一直觊觎自己,不过她如何能相信银叶的话呢?
席明也听到银叶的话,惊讶地回忆起摩宗的某些端倪,
他回忆起在太平清醮节的夜晚,朱红的舞台上,当白桥与子祈同台表演舞蹈时,
无意间看到摩宗戴着山羊头面具,其中露出的淡蓝色双眸,
正看得入迷,他喊了一声摩宗,打算问他是否要吃点夜宵时,
摩宗直直地坐在椅子上,视线一直落在白桥身上。
他当时便觉得有些蹊跷,如今算是看出了端倪。歌舞表演后,
摩宗还特别叮嘱他将白桥的衣服交给自己,
说是她穿得那件朱红色的衣服十分名贵,
轻易不能给别人保管,于是席明就立即将红舞衣交给摩宗,
只见摩宗一接到红色的古衣,眼神中闪烁出喜悦之色,
语气变得柔和地答谢他,“谢了!席明,
改天我们吃个下午茶,这段时间你真是辛苦了!”
席明朝向白桥望去,觉得白桥会是一个复仇的最佳人选!
莱托的荆棘项圈划破摩宗的左臂,而他的左腿被利剑狠狠地划出一道裂口,
真皮的沙发被武器划破数道口子,里面的绒絮爆出来,胡乱地飞舞着。
最终,摩宗使剑抵在他的脖颈,莱托败下阵来,他仍旧不服输地冲上去,
结果摩宗迅速向他劈下去,在他的胸口上狠狠地划下一道长长的血口!
莱托胸口溅出血雨,凌乱地四处飞射,他紧皱起眉头,
满脸痛苦地跪在地板上,双手撑着地面,额头疼得直冒汗。
摩宗从容地放下剑,举起指向莱托好言相劝,“你别做无谓的挣扎,
乖乖地入狱,我会考虑放你一条性命!”莱托的眼神阴狠,
他给予摩宗的每一次凝视都淬着致命的毒液!摩宗见他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直接将剑抵在他的脖颈上,稍稍地一用力,他的皮肤里就割出血!
莱托没好气地瞪着他,紧接着他手上就被摩宗带上镣铐,
押着他走到地下监牢。经过一段路程,莱托被摩宗推搡着赶到监牢,
摩宗有意将他带到白桥的跟前,莱托一见到白桥便猛地冲上去,
捂住自己的胸口,咬着牙说道,“你照顾好自己,还有我们的孩子!”
白桥惊讶地看着他浑身是伤,特别是胸前的一道半米长的裂口,
将洁白的衬衫染得血红一片,裂口处渗出淡淡的黄色浆液,黏着恶心。
莱托颓丧地转身继续走着,身子有些摇晃,脚步极其沉重。
白桥朝着摩宗愤怒地控诉道:“你怎么不去死!”
摩宗面露不悦,立即持剑抵在她的脖颈,
威胁道,“住嘴!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只要我想,随时可以杀掉你的孩子!”
白桥吓得后退几步,不敢多言。她既惜命,更在意腹中胎儿的性命,
未来如何,她实在不敢想象。也许她会被杀掉,又或者成为摩宗的情人。
摩宗的态度模棱两可,她没法估量自己在摩宗心中的位置,
也许只是个玩物,又或者是嫌恶的女人,她和自己的孩子前途未卜!
摩宗给莱托的隔间上了锁,随即来到白桥这里,打开监牢的锁,
缓缓地走近她。白桥的武器被他握在手里,她单凭赤手空拳怎是他的对手?
摩宗一步步地凑近她,她便一步步地向后退,直到被逼至墙根才停下。
摩宗得意地凑到她的耳畔说道:“先跟我去一个地方!你只要别乱来,
我就不会动你跟孩子!”白桥喘着粗气,双目不情愿地闭上一会儿,
而后再次冷静地睁开,她棕褐色的瞳孔恰好与淡蓝色的双眸对视起来。
眼前的男人变得比之前更加瘦削,脸部硬朗的五官透出睿智的感觉。
摩宗临走前,招呼自己的私人助理银叶跟上来,俩人一狗地走着。
他们路过席明的时候,白桥瞥一眼席明,彼此眼神交会几秒,
便再度挪开。。。。。。席明突然担忧起白桥的安危,
眼底里流露着深深的牵挂。摩宗疾步走着,白桥有些跟不上,
差点栽倒在楼梯道,不过幸好没摔着。摩宗回头望她一眼,
走路的速度明显得缓和太多,不过走着走着,白桥发现路程不太对,
这条路不是麻将馆的路。只见四周的住户更少,而且位于城寨的后面一栋楼。
灰白的墙壁上方结出大大小小的蜘蛛网,有的人家门口甚至信奉鬼神,
张贴着黄色符文,门楣上有一面铜镜,这是用来辟邪的!
一阵阴风吹起,将地面的灰尘扬起,夏季的热风吹来,
令人更加烦躁。楼道忽明忽暗,看得人很不舒服,可摩宗却对这样的地方很着迷。
白桥越走越感到不安,她忍不住问道,“摩宗,我们现在去哪儿?”
摩宗依旧未停下,边走边答道,“我的家!”白桥听完,
顿时感到尴尬,既羞又恼,又没法拒绝。她怀着孩子,
与实力相差悬殊的摩宗较量,将会输得一败涂地。
俩人咔哒咔哒的脚步声,有规律地回荡在楼道中,
大概是爬到顶层,摩宗才来到一扇棕色大门前,背对着白桥,
输入开门的密码,没一秒门就被他打开。
机械狗银叶轻车熟路地跳进棕色的地板上,
屋子里更多的是质朴与简约,墙壁仍旧是白粉墙,
客厅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以及一张洁白的山羊毛地毯、一张折角的米色沙发,可以坐下数人。
摩宗长舒一口气,仰面叹道,“终于回来了,你先随意坐坐吧!”
机械狗银叶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头,夹了夹嗓音说道,
“真好!主人我们回来了!”
白桥惊讶中忍俊不禁了一下,不过仍旧维持着冷酷的表情。
白桥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腹部,尚未隆起,还是一个几厘米的小家伙。
她带着腹中的胎儿歪坐在米色沙发上,
侧身边看着窗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即便她经历诸多磨难,但是一感受到子宫里孕育的宝宝,
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幸福的喜悦,新生命与浓烈的爱,
支撑着她继续勇敢地行走在残酷的末世里。
外面的晨光熹微,蛋白石般玲珑剔透的天空、高耸林立的建筑群,
细看之下,就能瞧见它们右侧拥有一抹淡紫色的阴影,
好似精心装扮上了淡紫色的眼影,增添不少魅惑与邪魅的气息。
摩宗泡在浴缸里,手边靠着那把祭月剑,无论如何,
白桥都是要杀掉他的死对头,当下这个局势他无力改变,
只能懒懒地躺在温热的浴水中,
时而放空、时而穷思竭虑,深邃的眼窝如今更多了一分沧桑与无力。
他挪了挪手臂,将手覆在光滑洁白的浴缸边缘上,
细细地感受着它的光滑与圆润,没有一丝的棱角、极致的温柔,
他的手心里带着细细的肥皂泡沫,轻抚着、摩挲着浴缸边缘,
仿佛在爱抚着她温柔、悲悯的身躯,
他享受地闭上双眼感受这份绝妙的感受,
怎料手一滑,这份虚幻的梦随之划破,他惊醒一般地笑了笑,
这个笑来自于胸腔和腹部,带着一份自嘲,
他的眼神亮了亮,随即被蒙上一层阴霾。
咚咚咚!银叶在浴室门外,说了一句话,
“摩宗,白桥小姐的红色衣服要还给她么?”
这一句不禁令摩宗脸红起来,他忍不住地想捂住银叶的嘴,
它真得太多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