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斌冷哼一声,脸上的关切却怎么也藏不住:“被打也好,好好长长记性。就你那体格,以后再看到打架这种事,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
谢宴:“······”
他面无表情的道:“你舔一舔自己的嘴巴?”
顾斌虽然很疑惑,还是乖乖的做了,做完才问道:“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吗?”
谢宴冷笑,“看会不会把你给毒死!”
顾斌一瞬间就反应过来,这家伙在拐着弯骂他嘴毒呢?他十分挑衅的道:”没毒死,说明我骂的骂的还是不够狠!”
谢宴那个气啊!
他要是今天没有受伤,非得打这家伙一顿不可。
顾斌见把谢宴都给气沉默了,也不再说这事情,而是强行转移话题道:“那个肖梅为什么打那孩子?到底是偷了什么东西?”
谢宴叹口气,很是无奈道:“吃饭的时候放了一滴油。”
顾斌:“???”
真的是大大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这也能成为被打的理由?
谢宴知道这家伙心里怎么想的,不等他发问直接道:“就这事,没有其他事情。”
顾斌此刻只剩下沉默,他贫瘠的语言实在是不能表现此刻的心情。
只是默默的扶着谢宴往往里走。
于月回见谢宴这么快就回来了,心里正纳闷他怎么回得这么早,抬眼一瞧,谢宴脸色惨白如纸,神情萎靡不振,赶忙焦急问道:“咋啦?出啥事了这是?”
谢宴嘴角一撇,满脸委屈,活像个受了天大委屈,十分丧气的说道:“也没有什么,就,就是我被人打了!”
于月回“噌”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谁打的你?打哪儿了?快让我瞅瞅!”
谢宴想尽量平淡一点说,但说着说着就委屈起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后,于月回的眼色霎时就变了。
这个肖梅明显就是故意的,村里谁家打孩子,还能把拉架的人一起打的!这明晃晃就是欺负谢宴一个外来知青,不敢生事。
谢宴龇牙咧嘴地开始脱衣服,他今儿穿得厚,这一脱,可遭了老罪,每动一下,身上的伤口就扯着疼,疼得他直抽冷气。
衣服脱完,于月回看到谢宴的胳膊和后背,红肿的印子触目惊心,特别是后背这里,一块一块,像被烙铁狠狠烫过似的。
血和里面的里衣已经粘在了一起。
瞬间,她眼中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那眼神里,明晃晃地透着杀意。
她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动作轻柔的帮谢宴脱掉里衣,沉默不语的消炎上药,再把谢宴扶到炕上躺好,又叮嘱顾斌照看好谢宴,随后转身,毫不犹豫地就往外走。
路过顾斌旁边的时候,浑身散发出来的狠劲儿,让他的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心惊,这,这于月回咋感觉和平时不一样了,这股子狠劲,怪吓人的!
谢宴看着这样的媳妇,心里犯起了嘀咕,扯着嗓子大声问道:“媳妇,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可千万别是找人家麻烦去了,毕竟这事儿是自己主动凑上去的,虽说挨打挺冤,但也不好真去怪罪人家。
于月回瞧出谢宴眼里的担忧,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安抚道:“我去问问咱娘,看她那儿有没有好点的药,最好是能止痛的,你这药看着不太能止痛。”
谢宴长舒一口气,解释道:“我这药主要是散瘀止血、消炎消肿的,有止痛成分,不过不是主要功效。”
于月回轻轻点头,柔声道:“你好好歇着,我很快就回来。”说完,脚步匆匆,转身离去。
顾斌望着于月回远去的背影,转过头,一脸神秘地对谢宴说:“你真觉着你媳妇是去拿药了?”
谢宴一脸坦然道:“不然呢?”
顾斌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故作高深地说:“就她刚刚出去那架势,眼里冒的那股杀气,我瞅着啊,她指定是给你出气去了。”
谢宴微微点头,平静地说:“哦!知道了。”
“你就没啥反应?”顾斌满脸疑惑,追问道。
谢宴看着顾斌,一脸不解:“这还需要啥反应?”
顾斌“嘿嘿”一笑,调侃道:“你刚才不还担心你媳妇,怕她去找人家麻烦嘛?”
谢宴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是有点担心,这事儿吧,咱虽说占点理,但也不多,我怕她去找人家,再吃亏了。”
顾斌冷笑一声,瞧着谢宴,那眼神跟看个傻子似的,“你这话,自己说出来不心虚啊?就你媳妇那能耐,你还怕她吃亏?”
谢宴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认真地说:“咋不怕?我媳妇这人太实诚,太光明磊落了,我就怕有人嘴欠,恶语中伤她。”
“她又比较内向,肯定是说不过别人的。”
顾斌看着谢宴,很是无奈,爱情真的是让人盲目啊!忍不住叹道:“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瞅瞅你这一身伤,大冷天的,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好利索。”
谢宴重重地叹了口气,懊恼道:“哎!我今儿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咋就鬼迷心窍想去滑冰呢?早知道,我今儿就不该出门。”
说完又叹口气。
这边,于月回径直来到于大朗家。
她抬手,“吱呀”一声推开院门,就看见于瓶子正挑着扁担,准备出门去挑水。
于月回目光如刀,冷冷地朝于瓶子扫了过去。
于瓶子像只见了猫的老鼠,吓得一哆嗦,头立马低了下去,眼神躲躲闪闪,根本不敢往于月回这边瞧,脚底下像抹了油似的,匆匆溜走了。
于月回也没心思搭理他,径直朝着屋里走去,找到了肖梅。
她站在肖梅面前,目光如炬,冷冷地问道:“你打了谢宴!”
肖梅一直觉得这些知青好欺负,压根没把打谢宴这事儿放在心上。
这会儿见于月回找上门来,心里才稍微有点发怵,但她还是觉得自己没错,是谢宴自己送上门找打的。
于是,她梗着脖子,面无表情地说:“他自己凑上来讨打的,那能怪谁?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