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集探奸商恶迹昭
顾长渊和徐凛风不动声色地靠近，侧耳倾听那男子和商人们的对话。只听得那男子语气傲慢地说道：“……如今边关战事吃紧，物资运输不易，这价格自然要上涨些。你们若是嫌贵，大可不去进货。”
商人们纷纷点头哈腰，赔笑道：“钱老板说的是，说的是。只是这价格上涨得太厉害，我们小本生意，实在难以承受啊。”
被称为钱老板的男子冷哼一声，“少跟我哭穷！这世道，谁做生意不是为了赚钱？你们若是没本事，就趁早滚蛋！”
商人们敢怒不敢言，只能低声下气地继续哀求。顾长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已然明了。这个钱老板，正是操控边关物价的幕后黑手。
他低声对徐凛风说道：“看来我们找到目标了。”
徐凛风点点头，两人转身离开，朝着钱老板的店铺走去。钱老板的店铺位于集市中心，规模宏大，货物堆积如山。店铺门前人来人往，但却鲜有人问津，显然是被高昂的价格吓退了。
顾长渊和徐凛风装作普通顾客，走进店铺。一个伙计立刻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问道：“两位客官，想要点什么？”
顾长渊随意指了几样货物，询问价格。伙计报出的价格，果然比其他店铺高出许多。顾长渊故作惊讶地问道：“怎么这么贵？”
伙计不耐烦地解释道：“客官，您有所不知，如今边关战事吃紧，货物运输不易，这价格自然要上涨些。”
顾长渊心中冷笑，这番说辞，与刚才钱老板对那些商人们说的话如出一辙。他继续问道：“就算运输不易，也不至于贵这么多吧？”
伙计正要辩解，钱老板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顾长渊和徐凛风一番，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两位客官，可是觉得价格不合适？”
顾长渊拱手道：“钱老板，久仰大名。只是这价格实在太高，在下有些难以接受。”
钱老板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表面上还是热情地招呼道：“两位客官，不知想要些什么？本店货物齐全，保证让您满意。”
顾长渊指着几匹布料，说道：“这些布料，在下看着不错，只是这价格……”
钱老板打断他的话，说道：“客官，您有所不知，这些布料都是上好的丝绸，是从江南千里迢迢运过来的，成本自然高昂。”
顾长渊笑了笑，说道：“钱老板，在下也曾去过江南，那里的丝绸，可没有这么贵。”
钱老板脸色微微一变……
钱老板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笑容。“客官说笑了，江南地域广阔，价格自然也有差异。我这可是上等货色，价格自然要高一些。”
顾长渊不动声色地拿起一匹丝绸，仔细端详着。“钱老板，这丝绸虽然光泽不错，但手感略显粗糙，恐怕并非上等货色吧？”
钱老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掩饰过去。“客官好眼力！这确实是中等货色，但价格也比市面上其他店铺的要低一些。”
“哦？是吗？”顾长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钱老板能否解释一下，为何其他店铺的丝绸价格都比你这里低呢？”
钱老板干咳一声，解释道：“其他店铺的丝绸，质量参差不齐，价格自然也低廉。我这里只卖精品，价格自然要高一些。”
徐凛风在一旁轻轻咳嗽一声，看似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衣袖，实则手指在顾长渊背后轻轻划了划，暗示他钱老板可能在囤积货物。顾长渊心领神会，继续与钱老板周旋。
“钱老板，在下听说边关战事吃紧，货物运输不易，所以物价上涨。但这丝绸并非战需物资，为何价格也上涨如此之多？”
钱老板眼珠一转，说道：“客官有所不知，如今边关贸易受阻，所有货物都难以运输，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钱老板此言差矣，”顾长渊放下手中的丝绸，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在下也曾走过商路，如今虽然战事吃紧，但并非所有商路都受阻。而且，据在下所知，江南的丝绸产量并未减少，价格也相对稳定。”
钱老板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强作镇定地说道：“客官的消息恐怕有误，如今边关贸易困难重重，所有货物都难以运进来。”
顾长渊笑了笑，说道：“钱老板，你我都清楚，这只是托词罢了。你囤积货物，故意抬高物价，从中牟取暴利，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钱老板脸色大变，矢口否认道：“客官，你这是污蔑！我从未囤积货物，价格上涨也是市场规律所致。”
顾长渊没有理会他的辩解，转头对徐凛风说道：“凛风，你去查一下，这钱老板最近的进货量和销售量。”
徐凛风拱手领命，转身走出店铺。钱老板见状，心中更加慌乱，但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
“客官，你这是何意？难道怀疑我做假账不成？”
顾长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钱老板，在下只是想了解一下市场行情而已。如果钱老板没有做亏心事，又何必害怕呢？”
钱老板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说道：“客官，你这是无理取闹！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查。”
顾长渊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钱老板的眼神闪烁不定，不敢与顾长渊对视。
店铺里的伙计们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顾长渊缓缓走到门口，停下了脚步……“钱老板，我希望你记住今天我说的话。”
顾长渊站在门口，背对着钱老板，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警告，“钱老板，我希望你记住今天我说的话。”他顿了顿，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钱老板看着顾长渊的背影，心中的不安逐渐变成了恼怒。他觉得顾长渊根本不是真心想买东西，而是故意来找茬的。“哼，装腔作势！”他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对身边的伙计说道：“下次他再来，直接把他赶出去！”
顾长渊和徐凛风刚走出店铺，就听到钱老板在里面大声嚷嚷：“现在的官员，一个个都只会摆架子，根本不懂得经商之道！”
周围的百姓听到钱老板的话，纷纷驻足围观。他们本来就对钱老板的高价颇有微词，现在听到顾长渊的质问，心中也开始对钱老板产生怀疑。
“这位大人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这丝绸的价格确实比以前贵了不少。”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这丝绸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怎么突然就涨价了呢？”
“会不会是钱老板在囤积货物，故意抬高价格？”
百姓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钱老板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恼羞成怒，指着顾长渊的背影大声喊道：“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这是污蔑！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查！”
钱老板的手下伙计也跟着起哄，试图驱散围观的百姓。“走走走，都散了！别在这里听人胡说八道！”
“官爷办事，闲杂人等不得围观！”
几个伙计气势汹汹地朝顾长渊和徐凛风走来，试图将他们赶走。
徐凛风见状，上前一步挡在顾长渊面前，冷冷地扫了那些伙计一眼。“怎么？想动手？”
那些伙计看到徐凛风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一凛，气势也弱了几分。
顾长渊拍了拍徐凛风的肩膀，示意他退下。他看着钱老板，语气平静地说道：“钱老板，我希望你能明白，纸是包不住火的。你做的那些事情，迟早会被人揭穿。”
说完，顾长渊转身离去，徐凛风紧随其后。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后，徐凛风忍不住问道：“大人，我们就这样放过他吗？”
顾长渊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会。但要解决边关的贸易问题，必须先打压钱奸商这种投机倒把的行为。这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西下，天边一片火红。“我们先回去吧。”
回到住所后，顾长渊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要扳倒钱奸商这样的地头蛇，并非易事。钱奸商在当地经营多年，根深蒂固，而且很可能与一些官员勾结。要动他，必须找到确凿的证据，并且要有周密的计划。
顾长渊的脑海中浮现出朴外商的身影。“或许……”他喃喃自语道，“或许可以从他那里找到突破口。”
他站起身来，对徐凛风说道：“凛风，备马，我们再去一趟境外商队营地。”
夜幕降临，星光点点。顾长渊和徐凛风策马扬鞭，朝着境外商队营地的方向疾驰而去……营地门口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曳，映照着朴外商热情洋溢的笑脸。他张开双臂，用略带生硬的大梁话说道：“顾大人，徐先生，欢迎，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