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浪子要回头,谁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不过,他这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表示要回头,朴家三兄妹虽然都持怀疑态度,表示要在后面的日子里好好考验他。
杨大海莫名其妙的今天看了这么一出戏,朴国忠和朴国义都怕他因为这么不省心的丈人家退了李梨的婚!
不过待看到两个人时不时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两人的心这才放下来。
别把这么好的姑爷吓跑了才好!
杨大海和李梨腻歪了好大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夜月如水,遍地轻柔的光华~
杨大海左手牵着马缰绳,右手拉着李梨的手,慢慢的走在老山屯的大街上。
“小梨,要不我找人再重新算个日子,咱俩尽快结婚得了。”
杨大海的手指隔着大棉手套慢慢的摩挲着李梨的大棉手套,想了半天才开口询问,“你一个人在这儿,我实在是不放心。”
李梨沉吟半响,才慢慢的说道:“算吧!家里,有我在,没我在,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她是父母都不待见的丫头片子,没了她这个眼中钉在眼前晃悠,或许人家一家三口过的更舒服。
“太好了!”
杨大海一激动,抱住李梨就“吧唧”亲了她的脸蛋一口。
凉丝丝,甜滋滋,跟夏天的奶油冰棍一样。
杨大海食髓知味,还想要再亲,却被李梨推开了,“赶快回去吧,先干正事儿!”
“这就是正事儿啊......”
杨大海伸出双手去拉李梨,理直气壮的反问她:“还有啥事儿比这个还正经啊?”
李梨羞的满脸通红,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上沾着白霜,杨大海恨不得一口她吞进肚子里。
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怎么就像正正好的长到了自己的心坎上!
“别闹了!一会儿让人看见了!”
“死冷寒天的,谁吃饱了撑的出来啊?”
杨大海一把搂住李梨的小腰——
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袄,可是依然很细,杨大海一胳膊就能搂住。
“我跟你说,我昨儿做梦还梦见你了。”
“梦见我干啥了?”
李梨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向杨大海。
杨大海眼神一时间有些痴了,“就这样......”
两个人的嘴唇慢慢接近,就在只差一厘米的时候——
“这谁家的马啊?也不栓好了!把我家板杖子都踢倒了!”
一道彪悍的女声瞬间响起,把两人吓的一掬灵!
“夏婶子,是我家的马!我这就牵走哈!”
李梨连忙走过去,把沙栗儿马牵好,“您家这板杖子咋样了?”
“是小梨啊,后边那人是你对象?”
夏婶子伸长了脖子探头往后看。
杨大海大大方方的走过来打了个招呼,“您家塌了的这板杖子,我明天过来修。”
“嗨!修啥修啊!早就要塌了!没事儿!没事儿!”
夏婶子连连摆手,并发出热情邀请:“你俩进屋来玩会儿啊?”
“不了,我这就回家了。”杨大海微笑道,“咱家小梨这些年,多亏婶子大娘们照顾了,等我俩结婚的时候,一定请您多喝杯酒!”
“哎哎,好好!”
夏婶子眉开眼笑的,看着杨大海骑马走了,这才跺着脚进了屋。
“哐当~”
陶瓷盆放到盆架上。
吐出一串白气,夏婶子脱了棉鞋,爬到炕上,将手放到炕头捂着。
夏大叔抽口旱烟,这才慢悠悠的问媳妇:“出去倒个洗脚水,咋还去了这么久,不嫌乎冷啊?”
“哎,你猜我刚才在外边儿看见谁了?”
夏婶子双眼放光,一说话就透露着八卦的气息。
“看见谁了?李宏达又去找马玲了?还是孙明又拿刀去砍李宏达了?”
“啥啊!我看见李梨和她对象了!”
屋里明明没有第三个人,可夏婶子还是凑近了丈夫才小声说道:“两人正抱在一块儿腻乎呢,正要亲嘴儿!”
夏大叔今天可是全程目睹了杨大海的凶残,怕怕瞎瞎的问媳妇儿,“那你还敢往前凑?不怕杨大海把你手指头挨个撅断了?”
“啥啊?人家那孩子大大方方的,知礼道法,还知道我平时照顾李梨,说要谢谢我呢!”
夏婶子老怀大慰,深有一种做了多年好事无人知,一朝被人送锦旗的感觉。
其实,别看村里的婶子大娘们嘴碎,可心也好,最看不上那些不平事。
她们心善,平时帮把手,根本也没想着有什么回报。
可是,有人能知情,她们还是觉得很开心。
夏婶子美滋滋的,夏大叔把烟袋锅在炕沿上磕打一下,一张脸凑到媳妇跟前——
“哎,那你看见人家咋亲嘴儿的?”
“是不是这么亲的?”
“滚!个死老头子没正经!”
......
时间如流水,杨大海几人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
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重新开始,杨大海和杨大山哥俩儿每天坐着通勤小火车,哐当哐当的来来去去。
杨大海每天除了正常上班,周六日就进山打围。
当然,有时候上着班,张亮亮也会拉着他进山搂个兔子野鸡啥的。
按照保卫科的职责,他们上山溜腿儿这属于保卫任务,是名正言顺的工作。
这天,杨大海拎着两只兔子回家,刚走到半路上,就碰见李榆树了。
“大海啊,又打到兔子了?”
李榆树这是刚打完牌回来。
“嗯呐呗,晚上炖了吃,大抖哥你一会儿也过来喝两杯!”
李榆树乐颠颠的,“得咧,我一会儿就过去!”
天空阴沉沉的,很快又飘起了细小的雪粒子。
冷风吹拂,空气里飘荡着一股子红烧兔肉的香味儿。
杨大海用的是从系统里抽出来的香料,因此做出来的兔肉味儿格外的香。
李榆树哼着小曲儿到了家,耿云香正在熬豆浆。
整个厢房热气腾腾的,白雾缭绕,一口大锅里白里泛黄的豆浆正在翻腾~
“呼哒哒~呼哒哒~”
耿云香坐在小板凳上,正拉着风箱。
一见丈夫回来了,就道:“豆浆快要煮好了。”
做豆腐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儿,要先在石磨上加豆子,加水,磨出带豆渣的豆浆来,豆浆再在大铁锅里煮熟,煮熟的豆浆才能加上卤水,点成豆腐。
煮豆浆也是个技术活,不能过火,还要不停地搅拌,防止豆浆淤出来。
以往,磨豆浆,煮豆浆,点豆腐这些活儿都是李榆树干,可自从上次差点儿丢了命,耿云香有点儿心疼自家老爷们儿,就只让他点豆腐了。
李榆树点好了豆腐,就把豆花用木板压上,只待豆腐成形。
“媳妇儿,我今天晚上不在家吃了啊!别做我的饭!”
“又上谁家蹭饭啊?”
“大海兄弟打了两只兔子,喊我过去喝酒。”
耿云香闻言点点头,“那你给大海兄弟带点儿豆浆豆腐过去,也别总白吃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