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的死法依旧是跟萧闲在幻境中看到的一样。
那么这位上吊女尸的魂魄想必已经随着那炸了火光的纸人魂飞魄散。
想到这里萧闲将目光移向了别处,心底不由多了一阵悲凉。
对村长家的厌恶更深了一些,同时冷冷的看了一眼陆泽林。
他这冰冷的眼神看得陆泽林一脸茫然。
即便被萧闲这不礼貌的看着,陆泽林也没有恼怒,反而是因为村子死了人有些生气。
“你这什么眼神?人又不是我杀的。”
“这村子怎么回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就这么一个屁大点的地方,一夜之间居然死两个人。”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村长的媳妇怎么就死在这儿了,还有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心脏都没了。”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祁思雨,心下一紧。
“村长他们会不会也出事了。赶紧去看看。”
“阿闲,快!”
话落陆泽林惶恐的朝村长家门口跑去。
萧闲一边往前跑一边对中年妇女说道:“劳烦您先在这儿看着,但是别破坏尸体,我和老爷先去村长家里查看一下情况。”
他本不想跟上陆泽林,想留下来查看一下附近情况。可是无可奈何,自己现在是陆家的仆人,不听从主人的命令是不可能的。
况且这一件事情的源头一定都来源于村长,想查清楚真相就一定得去村长家。想到这里萧闲的目光又是一沉,他真恨不得村长一家现在全死了。
如果昨晚眼睛里看到的幻境都是真的,那么祁思雨想必也已经遇害。
就在陆泽林着急忙慌跑向村长家的时候,从村长家门口走出一人,将陆泽林撞倒在地。
“哎呦。”
“谁呀?没长眼睛吗!”
陆泽林摔得生疼,愤怒的大喊道。
他被撞得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狼狈不已。
与陆泽林相撞的人连忙蹲在他身边,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陆公子。”
“我不是故意的,刚才走的急,一时间没注意到有人往屋里来。”
“实在对不起,我扶你起来吧。”
这连声道歉的人正是祁思雨。
萧闲跟在陆泽林身后见到祁思雨的那一刻僵在了原地,一时间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已经死了么?
但随之,他又想起幻境中看到的黑猫,是不是它对祁思雨做了些什么?
两次幻境里都有黑猫,这只黑猫究竟是什么身份。
百思不得其解的萧闲眼睛不自觉眯了起来,目光上下打量着祁思雨。
又想起昨晚风爷派出去的两个纸人新娘,莫非……
祁思雨的魂魄已经附身在了其中一个纸人新娘身上?
正在他上下打量的时候,祁思雨似乎感觉到了他这个不礼貌目光,抬起头望向他。
祁思雨的眼里一阵冰凉没有丝毫温度。
似乎在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
两人的对视萧闲更确定了,祁思雨已经死了,现在只不过是附身在纸人身上罢了。
但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想得到什么?
昨晚她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和新娘都死了?
难道昨天他们所制止的事情依旧发生了?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萧闲想到这里拳头不由得攥紧,恨不得将村长碎尸万段。
如果是这样那她附身纸人,难道是要报复村长吗。
可看祁思雨的样子似乎对陆泽林也有一点意思。
那如果她知道面前这个陆泽林是村长儿子又会如何。
两人算不上有交集,她为何突然对陆泽林生情。
而且陆泽林着急忙慌的赶来村里好似也是来寻找祁思雨的。
刚出陆家他就曾经旁敲侧击过,但是也没能打听说陆泽林的目的。
他只是一直不停的说想去村里确认一些事情。
“是你啊,祁姑娘。”
陆泽林看清了撞自己的人是祁思雨后,连忙撑起身来一改刚才粗鄙的模样。
“实在不好意思,把你撞倒了,您先起来吧。”
说完祁思雨手上一用劲,居然直接将坐在地上的陆泽林拽了起来。
“祁姑娘,你的手好凉啊!”
陆泽林冷不丁的说出了这句话,祁思雨手上的温度实在太低,不像一个正常人的体温,让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早上的气温有些低,我身子不好,可能有些着凉了。”祁思雨胡乱的扯了个借口应付陆泽林。
萧闲没有打算拆穿祁思雨,但是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咳咳,老爷,别忘了咱们找村长的正事。”
经过萧闲的提示陆泽林才想起刚才那边死人的事情,但是因为自己牵挂的人平安无事,他也就没那么上心了。
但是他的人设还是得保住,只能多看两眼祁思雨,跨步往村长家里走,边走边急切的喊道。
“黄村长,黄村长!”
“你儿媳在外面树林上吊死了!”
“旁边还躺了一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你儿子,我没看清长相。”
现在听见陆泽林这话,忍不住斜了一眼,差点没笑出声来,他忘了自己也是村长的儿子吗,人蠢起来是真的能连自己都咒。
村长听见他的叫唤后边走边穿衣服从屋内走了出来,祁思雨厌恶的看了一眼他随即将目光移开。
“嚷嚷什么,谁儿子死了!”村长没看清院子里叫唤的人是陆泽林,迷糊着眼睛看几人,“他在屋里睡得跟死猪一样。”
“但是你的儿媳妇确实上吊了。”陆泽林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自己没出息的爹,庆幸娘亲一早将自己换去了陆家,过上了假少爷的生活。
“什么!那妞我都才玩了一次而已!”村长瞪着眼睛下意识没过脑子直接说出这话。
话落院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他每夜随之意识到自己失言,连衣衫都没扣,立马哭喊道。
“啊,我可怜的媳妇啊,怎么这么想不开。”
“爹这就给你做主,是不是还死了一个男人!”
“一定是他干的!”
说完他注意到了背对自己的祁思雨,不由多看了几眼她的背影,总感觉她说不上来的奇怪,昨晚自己明明……
那时候的她哭得梨花带雨的,现在的她居然跟个没事人一样。
但是眼下来不及深究了,怎么说自家媳妇在外头上吊死了,作为村长肯定得前去处理,去晚了肯定免不了着人闲言闲语。
“爹…爹……”
这时村长那个痴傻儿子穿着一条大裤衩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抱着自己的衣物,同样迷糊着眼睛,显然是被吵醒的。
陆泽林看着他的眼神满满全是嫌弃之意。
村长同样满是嫌弃,见他出来直接驱赶回屋,“爹什么爹,滚回你屋子去。”
“可是…不是……”
“我…媳妇儿,死了么……”
他听见了他们几人的对话,心下也记得自己有个媳妇,脸上有些关切,他虽然痴傻,可还是明白死了是什么意思。
“滚回屋去,实在是闲了就去把豆角摘了。”村长不再搭理自己儿子,丢下这话逃一样的冲出了院子。
萧闲,陆泽林跟祁思雨也紧随其后。
村长儿子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嘴里嘟囔:“摘什么豆角?去地里摘还是去姨姨家摘……”
“都让让,别聚集在这里!”
“没什么好看的!”
刚出院子村长就看见一大堆人聚集在一块,很明显那边就是自家媳妇上吊的地方,那些人都在围观。
“哇,昨晚是玩得有些过分了吧,这丫头都想不开上吊了。”
“可不是吗,昨晚大半夜都还听见村长院子里有女人的哭喊。”
“真是造孽啊,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