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点着头,“失去一对儿女,又无法再生养,这也够她受了。”
留着她们残命也好,南缃心口默念,魏家和阮家还在,总要让这俩女人亲眼看着自家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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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诏令下达,震惊了整个京都,魏家一夜之间成了笑话。
自凌恒登基后魏城本不就再受重用,现在又失了凤位,家族眼见的势力低落。
失去天子小舅身份的魏荣也愤懑郁结,在遭到贵公子们奚落后酒楼买醉,喝得天昏地暗。
被下人搀扶着出门时,正撞上了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子。
“什么人这么不长眼,敢往小爷身上撞!”
铺天的酒气熏得扶盈皱了皱眉,得知对方身份,扶盈暗自思量。
而魏荣在知晓对方是赵氏女时,气儿也不打一处来,早听家里人说过,姐姐不受宠全都是因为赵南缃。
今日看到了其姐妹,本就心情不佳的人在酒意下更是怒火滔天。
“我当是谁,原来是赵氏罪奴。”
“魏公子,你说话注意些。”月牙提醒,“我们主子是亲王侧妃,你休得无礼。”
“什么狗屁侧妃!”魏荣推开身边搀扶的人,“不就是一窝子狐狸精吗。”
男人脸皮黑红,打着酒嗝朝扶盈靠近,“赵家女儿别的本事没有,就会勾引男人。”
扶盈盯着眼前人,并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魏荣近距离打量着那张艳丽无比的容貌,嘲弄的目光转为调侃,“你们赵氏女个个都是骚骨头,把家里男人攥得死死的,想来是有些特别功夫,小爷就在你跟前,不展示展示你的本事吗?”
“魏公子你太放肆了!”月牙气愤,“亲王侧妃岂是你能,哎呀!”
还没说完,就被魏荣一把推了开。
面对男子光天化日下的调戏,扶盈面上惊恐不安,心里却淡然得很。
“魏公子说的什么话,妾身可听不懂。”
明明主子是可以不理会这人的,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月牙纳闷儿。
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主子是有意要将事闹大,让这位魏公子祸再闯得大些。
扶盈状似害怕的战战兢兢,眼角眉梢却潋滟生辉,流露着春情,紧张又诱人的模样看得魏荣兴致大起。
一手攥住扶盈胳膊,强行将她扯进了酒楼。
“魏公子要做什么!”
魏荣拿起一壶酒,“来,陪爷喝点。”
扶盈摇头说着不,假作挣扎却并没用力。
魏荣也不客气,挥胳膊将桌上盘碗划落在地,把扶盈按在桌上,捏住她嘴巴强行灌酒。
扶盈来回躲避,被酒水洒了满脸。
“来人呐!“月牙拼命大喊,“非礼,有人大庭广众非礼女眷!”
魏荣却痛快的很,看着手下挣扎的女子哈哈大笑,尽情发泄着怒火。
“住手!”
沉稳冷冽的男子声从门外响起,越王迈步走了进来。
“光天化日竟敢对亲王侧妃动粗,你有几条命!”
魏荣眯了眯眼睛,一看到是越王就想起当年军权被对方夺去一事,还有姐姐被废,也是他带头鼓动和父亲唱反调。
新仇旧怨,半醉半醒的魏荣早将礼法规矩抛诸脑后,松开禁锢扶盈的手,“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乱臣贼子啊。”
“你放肆!”南风一声怒喝。
“别给爷在这里充人!”魏荣气性上头,醉酒下的人天不怕地不怕,“越王算个屁,天下谁人不知你觊觎皇位暗杀储君,像你这种东西早该千刀万剐了。”
眼瞅主子失了礼法,小厮大惊,赶忙阻拦劝解,却被推了开。
晃晃悠悠走到越王跟前,魏荣讥讽,“皇帝窝囊糊涂,重用你,你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周围人听得震惊,暗道这魏家公子失心疯了不成。
小厮几次劝说不成,慌得战战兢兢。
越王听在耳里却并没动怒,“早知你不服本王,不就是为了当初驻守边关一事吗,没关系,你若是不服大可多立军功,拿真本事服人。”
“你以为只有你才能建功立业吗!”被说到痛处,魏荣大怒,“当年要是派我镇守,一样能抵挡外寇,只是天子没给我这个机会。”
越王哼笑,对这人反应很是满意,“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配?”
“看不起我?”魏荣眸色赤红,蓄势待发,“怎么,要比试下吗!”
眼见主子控制不住脾气,小厮再次阻拦,劝他不要再惹事,可酒后失去理智的魏荣哪里肯听。
越王眼底闪过抹笑,继续刺激,“你不是本王对手,本王大人大量不同你计较,滚回去再好好练上几年。”
魏荣暴怒,家族世代武将,岂能被人小觑,被怒气冲昏头脑的人这会儿什么也顾不得了,挥拳朝越王打去。
不知怎的,越王居然不躲不闪不避,生生挨了他一拳。
“反了!”南风怒喝,“以下犯上对亲王动手,找死吗,来人,把他拿下!”
门外侍卫涌了进来,三两下将人制服捆绑。
越王拍了拍胸前褶皱的衣衫,不屑地朝魏荣投去冷漠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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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这件事就被搬到了朝堂上。
“魏家之子魏荣,大庭广众下欺辱宗室女眷,放浪形骸目无法纪,此乃对皇族不敬和挑衅,这件事多人亲眼见证,请皇兄做主!”
明王对魏荣做下的事勃然大怒,压了一宿的脾气,今日在朝堂上狠狠参了对方一本。
刘御史听后也站了出来,向君王参拜一礼,“皇上,不仅如此,魏荣还在公众之地大放厥词,辱骂天子糊涂,指责亲王,这等行径匪夷所思呐。”
随着明王和刘御史的话,几位言官御史纷纷站了出来,义正言辞上奏魏家之子的荒诞行径,恳请天子严惩。
魏城一身冷汗,可这件事发生在青天白日下,多人亲眼见证,他想为儿子辩解也无法开口。
“皇上,犬子失德,但不是有心,他是酒后失了理智才糊涂行事,请皇上宽容处置,微臣必定对犬子严加管教。”
“贵公子是饮了酒,但并非全不清醒。”刘御史反驳,“明知女眷身份,也认得越王,可见他清醒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