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不认同,“皇后乃中宫之主,是天下女子表率,更该检点自身,可却戕害嫔妃,致使龙嗣损失,其罪被废不过为。”
明王听了也附和,“王兄说的有理,位高者任重,更该罚得严厉。”
魏城压着怒火,“可皇后到底是先帝亲自册封,总要顾及先帝颜面呐。”
“父皇要知道他看中的儿媳如此无德,必然第一个废她。”
又有魏城的心腹臣子站出来帮着说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魏将军戎马半生,为楚国立下汗马功劳,看在魏家功劳份上,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几名重臣和亲王对废后一事各持己见,争论不下,凌恒暂时散了众人。
……
午后,南缃正陪着凌恒午休,就听到殿外传来女子哭诉声。
凌恒还未醒来,南缃悄悄掀开被子披衣走出房间。
“出了什么事?”
“是皇后。”小顺低声禀报,“听说要被废,前来求天子原谅,奴才几次劝说,可她不肯走,说什么都要见皇上。”
殿前魏鸾哭得声嘶力竭,残缺的腿早已支撑不住,身子趴跪在地上,额头都被磕破了。
惨败的样子南缃毫不动容,“不用管她,让她继续。”
关上殿门,回到房间后南缃垂眸凝思,继而将身上衣服脱了干净,掀开被子重新躺了回去。
没一会儿凌恒醒了,眼睛没睁就伸手将身边人搂在怀里。
细腻温热的触感传来,迷迷糊糊的凌恒终于睁开了眼睛。
南缃也假作刚醒来,揉着惺忪的眼眸,“什么时候了?”
身上一阵清凉,似反应过来,掀开被子看了看,“呀,我衣服怎么都没了?”
说着娇怒地瞪向凌恒,“是你干的!”
“我冤枉。”刚醒来的凌恒哪里知道怎么回事,他还纳闷儿,睡前明明穿着寝衣的人怎的这会儿一丝不挂。
南缃像笃定是对方干的,“这里就我们两人,除了你还有谁。”
凌恒一把捏住她脸颊,“你少冤枉人,这里是只有我们两个,可你不是人吗?难道就不能是你自己脱的?”
“你胡说!”南缃厚脸皮反驳,“我无事脱衣服做什么,再说了,真要是我做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凌恒白了一眼,“看看地上胡乱扔的衣服,定是你睡中太热,下意识把衣服脱了。”
南缃愣愣怔怔地眨了眨眼眸,像是在回忆,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
娇憨懵懂的样子让凌恒好笑,“你睡觉从来不老实,我都不知被你踢了多少脚,自己给自己脱个衣服又算什么。”
南缃撅了撅嘴,“就当是冤枉你了,可也说不准,保不齐你是趁我睡着想趁人之危。”
“嘿,你这丫头。”凌恒又气又笑,捏着她粉嫩脸颊来回搓揉,“我被你说成什么了,登徒子吗?还趁人之危,真是反了你了。”
南缃憋着笑,被凌恒敲了把脑袋。
两人嬉笑着闹成一团,打闹间,衾被被扯了开。
冰晶玉骨暴露在空气里,斑斓阳光下泛着耀目的柔光,凌恒呼吸一滞,眼中炙热渐深。
南缃装作没看到,继续同他嬉闹,肌肤的触感袭来,凌恒喉咙一紧,将人牢牢禁锢在怀里。
“你做什么?”南缃愣怔。
“缃缃,都这么久了,可以了吧。”
像是反应过来,南缃脸上染了层红晕,轻颤道:“可是……我们……”
“别可是了。”凌恒呼吸急促,“你就听我一次行不行?”
南缃蜻蜓点水般反抗,看出她的犹豫不决,凌恒大喜,不放过这机会,抱着她更不肯放手。
“我答应你,只做缃缃一个人的丈夫。”
温柔软语下南缃渐渐不再反抗,感受到心爱人变化,凌恒激动得眼眶泛红。
帐内气氛不断升温,明黄寝袍一件件从里丢了出来,同地上女子衣衫交缠在一起。
“皇上,臣妾知错了,求皇上再给臣妾一次机会吧!”
魏鸾声音传来,凌恒明显感觉到怀里人身子一僵。
芙蓉娇面上原本的温情一下子消了去,像是想到了什么,南缃条件反射般从他怀里躲开,拉起被子将自己紧紧护住。
凌恒愣愣地保持着刚才动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求您饶过臣妾这一次吧,臣妾保证再不会犯。”
南缃呼吸不稳,捡起衣服迅速裹在身上,逃避般跳下床去。
刚起的兴头被突然打断,凌恒瞬间落空,有种从天下坠落的感觉,看着南缃反应,凌恒知道,她又想起了那晚的事。
魏鸾的哭喊声撕心凄厉,方才殿内男女的嬉闹她听得清楚,这也让女人痛彻心扉。
丈夫和小妾欢好无度,身为正妻的自己却跪在外面哀求,天下有这么讽刺的事吗!
而这就是南缃对新婚夜羞辱的报复,今日也让仇人尝尝这滋味。
外头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听在凌恒耳里,胸腔被掀起了滚滚火气。
差一点,就差一点,心爱姑娘就能接受自己了,却被外面人无情打了断。
看着瑟缩在墙边的南缃,凌恒心痛,今日后不知她何时才能放下心结。
魏鸾!
那个女人可真是自己和南缃间的一根刺,一而再地给他们添堵,过去是,现在又是!
凌恒想到这人就愤恨。
“传旨,废后!”
小顺恭敬领命。
背着身的南缃也露出释然笑意。
知道前朝不少臣子反对废后,未免夜长梦多,总要让凌恒加速做出决断。
在魏鸾的哭声中,凤冠凤袍被强行剥了下,人也被丢进冷宫。
同天子仅剩的名分也没了,望着凄凉败落的宫殿,魏鸾放声哭喊。
更可恨的是自己竟是栽在了圈养了多年的狗身上,那个不起眼的小小棋子,生生把她从凤位上拉了下来。
魏城还在奔走地拉拢力量为女儿争取,却听到废后诏令已下达。
明明上午时天子还没确定旨意,不过一个午间,事情竟然定下了。
失去了天子姻亲身份,魏家人哭天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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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娘娘计划中。”
小顺同南缃说着,“这两条狗果然互咬了起来,只可惜,阮情还没有受到处置。”
南缃不着急,“她是被魏鸾算计致使胎大难产,说来还是个受害者,接连痛失儿女只会受人同情,不被处置也正常。”
皇后夺子计划失败,一定恨透了阮情,而没多久小公主就中毒身亡了,之后阮情揭发了皇后。
南缃沉思,“还没查出给小公主下毒之人,等着看吧,这里面说不定还有什么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