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百姓中突然有一人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压低声音小声嘟囔:
“这位可怜的老夫人,好像就是王员外的母亲。
瞅瞅那死相极惨的四个人,好像是王家二老爷的四个儿子。
孩子就这么不清不楚地没了,这王家二老爷可不就要断后啦?”
另一个百姓赶紧接话:
“一直都听说王员外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大好人,可今儿个亲眼看到这情况,那些传言看来都是瞎扯。
他侄子死得这么惨,瞧瞧他那副啥都不在乎、冷冰冰瞧着的样子,就跟看陌生人一样,这人的心咋这么狠哟!”
又一个百姓皱着眉头,满心怀疑地说:
“这老夫人这么拼命骂王员外,难道这四个孩子的死真和王员外有关系?
哎呀娘呀,这县老爷就在这儿呢,居然跟杀人犯同流合污,看来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王员外不知道背地里塞了多少金银财宝。咱老百姓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简直没有天理。”
这时候,另一个百姓吓得脸都白了,扯着嗓子大声喊:
“快看呀,被衙役抬出来的那个人,看着像王家二老爷呀,浑身都是血,太惨啦,这难道是被灭门啦?”
此话一出,百姓们瞬间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群起围攻。
众人瞬间情绪激昂,个个义愤填膺,纷纷攥紧了拳头,那拳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要替死者鸣冤抱不平。
“县老爷,你必须给死者一个公道,给我们百姓一个交代!”一位身材魁梧的汉子挺身而出,他双目圆瞪,犹如铜铃,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那声怒吼仿佛能震破苍穹。
“就是就是,不能只为富人撑腰,而看着我们这些弱者惨死!”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气得浑身颤抖,手中的拐杖不停地重重敲击着地面,发出“咚咚咚”的声响,仿佛在宣泄着心中的愤怒与不满。
“这王老夫人太可怜了,儿子孙子全死了,县老爷你要是不管,天理难容!”一位年轻的妇人眼中噙满泪水,声音带着哭腔,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她的身躯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王员外要是真有罪,就该严惩,不能让他逍遥法外!”一个小伙子用力挥舞着手臂,脖子上的青筋凸显,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沙哑,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喷发出来。
一时之间,舆论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不可阻挡地直接偏向了王老夫人。
大家同情这位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和丧孙之悲的可怜老夫人,纷纷要求为她讨回公道。
现场人声鼎沸,群情激愤,那喧嚣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仿佛要将这不公的一切彻底推翻。
县令疾步而出,面色沉凝,对着骚乱不止的百姓们安抚:“尔等休要骚动!王员外实乃无辜,此事暗藏玄机,另有隐情!
本县令身为大家的父母官,自当秉持公义办理此案。
但凡有罪之徒,本官必令其伏法受惩,但凡无辜之人,本官定会为其伸张正义,还其清白公道!”
县令目光如炬,振聋发聩。
他身形笔挺,官服猎猎作响,临危不乱安抚即将暴乱的场面:“本官在此向百姓们郑重承诺,绝不偏私,绝不徇情,定要给大家一个公正无偏的结果!”
县令发表完言论之后,偷偷看了一眼太子傅砚修,想要在他面前留个好印象,乌纱帽啥的已经无所谓,别被他那该死的小舅子连累,丢了全家的命才是要紧。
百姓们刚刚被王老夫人煽动起来的负面情绪,在县令老爷的呼喊之下,瞬间如被倾盆大雨浇灭,得到了极大的缓和。
有百姓纷纷挺身而出,为王员外发声。
一位面容憨厚的中年男子大声说道:“王员外帮助过我家,当年我家盖房子缺银子,是王员外慷慨解囊,这样的好人怎会是杀人犯!”
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也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声音颤抖却坚定:“王员外心地善良,是个大善人呐!我家有一年遭遇天灾,差点饿死,求助王员外后才得以全家都活下来。我相信王员外不是杀人犯,大家不要听信一面之词!”
还有一位年轻的妇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道:“王员外平日里乐善好施,对咱们穷苦百姓多有照顾,咱们不能冤枉了好人。让县老爷秉公查明,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一时间,众多为王员外说话的声音此起彼伏,原本紧张的气氛逐渐有了缓和的迹象。
王老夫人见百姓们纷纷冷静下来,登时急得双目血红,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旋即丢出一则犹如九天惊雷般爆炸性的骇人信息。
她声嘶力竭,双手如疯魔般狂乱地挥舞着,嘶喊道:
“诸位莫要被蒙骗了!这县令断断不会秉公执法!我这可怜的二儿子,正是被县令小舅子于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杀害的,此乃老身亲眼所见!若非老身命大,刚刚便会被县令和我大儿子合谋加害致死!老身求求诸位,救救我这条老命啊!”
她的声音凄厉至极,犹如夜枭啼哭,饱含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心,令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王老夫人身子颤抖得犹如狂风中的残叶,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便会瘫倒在地。
脸上的皱纹仿若沟壑纵横,在这一刻显得更深更密,仿佛岁月在这一瞬间又无情地在她脸上刻下了重重的痕迹。
她满脸泪水说道:“我老婆子已然风烛残年,所剩时日无几,我死了不要紧,但是我要在临死之前,为我可怜的儿子孙子们讨回公道。
我大儿子就是凶手,请求大家为我做主,不能让贪官包庇杀人犯。
大家发发慈悲,行行好,帮帮老身吧!”王老夫人涕泪横流,“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额头触地,不停地给百姓们磕头,那磕头之声沉闷而急促,犹如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