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颤抖的双手使劲抹去脸上的泪水,强撑着发软的双腿,缓缓地直起身子。
此时,她的眼中虽然还噙满未干的泪水,但那泪水之后,却骤然迸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毒光芒。
她咬牙切齿,阴狠地看向王员外,那一双歹毒的眸子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都残忍吞噬。
“现在老二死了,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以后可就要靠你养着了。
我现在做主,将我四个孙子过继到你的名下,以后你的家产要平分给他们。
不仅要供他们读书科考,还要为他们娶妻生子。哼,老大,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她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尖锐,犹如被划破的铜锣,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怨毒。
王老夫人此刻面容因怨恨而极度扭曲,看上去犹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管家慌里慌张地从外面一路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满脸焦急之色,扯着嗓子对着王员外大声嚷道:
“老爷,就在刚刚,有一辆马车路过咱们府上的大门处时,仓皇丢下来四具尸体。
我听到声响赶忙上前查看,这一看可不得了,竟然是二老爷家的四位少爷!
人都已经没了气息,就这么横七竖八地摆在咱们大门外,老爷,您快瞧瞧要怎么处理才好?”
“什么……你在信口雌黄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的四个孙子怎么可能会死,你究竟是哪来的狗胆,竟敢这般诅咒我的宝贝孙子们?”
王老夫人的一双眸子瞪得如同铜铃般滚圆,眼珠子好似要突破眼眶的束缚,直直地蹦出来,那模样甚是吓人。
她犹如一头狂怒的狮子猛地冲了上去,使出浑身的力气拼命拉扯着管家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咆哮道:
“你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打死!”
管家被王老夫人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拉扯得像狂风中的柳枝左右剧烈摇晃,他瞠目结舌,怎么也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一介妇人,发起疯来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力量。
不管自己如何拼命扭动、挣扎,都如同陷入了铁笼一般,根本无法躲开她那死死揪住不放的手。
“老夫人,这千真万确不是我胡说啊!外面的人全都看得真真切切,现在咱们家门前,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好多好多的百姓。
要是您不信,您只管出去亲眼瞧瞧。”
王老夫人听完这话,毫不犹豫地狠狠甩开管家,脚步踉跄且慌乱地不顾一切向外冲去。
在走到厅堂门前的时候,倒霉地被那高高凸起的门槛,结结实实地绊了一脚,整个人瞬间像断了线的风筝,直接摔得飞扑出去。
光是那“噗嗵”一声沉闷的肉,砸在地面的声响,便能让人轻易想象得到,她这一跤摔得是何等瓷实,毫无半点缓冲。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地上艰难又狼狈地爬起来,随后跌跌撞撞、连滚带爬,不顾一切地向着大门外奔去。
县令面色凝重,亲自夺下小舅子手中的佩剑,眼中满是痛惜与无奈:
“杀人偿命,你自己好自为之。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速速押送回县衙。”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王家大院,还没走到大门口,便听见王老夫人近乎癫狂的嚎叫声,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震碎人的耳膜。
她的面容扭曲得不成样子,双眼瞪得极大,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中掉落出来,嘴里不停地呼喊着孙子们的名字,声音已然沙哑却依旧不停歇。
她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无尽的疯狂之中,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挥舞,脚步踉跄,头发也在这癫狂的动作中变得凌乱不堪。
原本还算整齐的衣衫,此刻也变得皱皱巴巴,沾满了尘土。
伴随着近乎疯魔的状态,王老夫人的眼神逐渐变得呆滞痴傻,嘴里开始胡言乱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我的孙儿们啊,你们怎么能就这么走了!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她一边嚎哭,一边疯疯癫癫地转着圈,周围的人都被她这副模样吓得纷纷后退。
“哈哈哈哈,都死了,都死了!”
突然,她又发出一阵诡异的狂笑,那笑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犹如来自地狱的嚎叫。
王老夫人就这样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仿佛灵魂已经脱离了躯体,只剩下一具被痛苦和绝望占据的空壳。
王老夫人在一片混沌癫狂之中,目光偶然瞥见王员外的身影,刹那间,犹如被熊熊烈火彻底点燃的火药桶,不顾一切地冲着他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凶手!就是你,是你亲手害死了我的儿子,还有我可怜无辜的孙子们!你就是个毫无人性、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该死的人本应是你!你这个不忠不义不孝的畜生!你这样道德沦丧、猪狗不如的东西,有何资格享受荣华富贵?
你就该被五雷轰顶,被雷劈得粉身碎骨!哪怕我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定要让你永坠地狱,受尽折磨!”
她的声音尖锐至极,犹如锋利的刀刃划过玻璃,刺耳得让人耳膜生疼,仿佛要冲破云霄,直达九天。
每一个字都犹如燃烧的火球,饱含着深入骨髓的怨恨和足以焚尽一切的愤怒。
她那布满血丝的双眼,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紧盯着王员外,那凶狠的眼神仿佛能喷射出无数把利刃,要将王员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王老夫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仿佛被狂风肆虐的枯枝。
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由于用力过度,指关节处已然泛出瘆人的苍白,青筋根根暴起,好似随时都会炸裂开来。
“老天啊,你为何如此不开眼,竟让这样穷凶极恶的恶人还能逍遥自在!我诅咒你,你必将遭受千灾万祸,不得善终!”
她一边声嘶力竭地吼叫,一边状若疯癫地朝着王员外猛扑过去,那不顾一切的架势,仿佛要与他玉石俱焚、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