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冷着一张脸继续说道:“说句实在刺耳难听的话,我不过是个依靠夫人扶持的无能之辈,唯有我夫人拥有将我逐出府门的权力,我哪有丝毫这般能耐?
母亲您倘若执迷不悟,真把我夫人激怒了,导致被驱赶出门,那我也只能望洋兴叹。
且说我那两个儿子,对我不仅至孝无比,还才华横溢。
我的峰儿,年纪轻轻便展露非凡才华,一举考上秀才。
我的越儿,尽管年岁尚幼,却已然能够娴熟地驾驭骏马、挽弓射箭。
他们日后定然会成为北辰国的翘楚儿郎。
如此贤良的妻子和优秀的儿子,我怎可能为了那些毫无瓜葛之人,而与他们分崩离析?
我但凡尚存一丝理智,也决然不会做出这等愚不可及的蠢事。
您让我筹措钱财搭救王莽的儿子,我只能直言相告,恕我无法从命!
我的钱财早就被王莽抢走,现今我这囊中,是一文钱也拿不出来了!”
王老夫人眼见王员外第一次这般毫无顾忌地忤逆自己,瞬间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慌忙站起身来。
她整个人犹如一只被激怒的斗鸡,双目圆睁,嘴巴大张,唾沫星子飞溅,咄咄逼人地叫嚷道:
“哼!你说你没有钱,可你那岳父家可是有钱得很呐!
你赶紧去找他们,你那岳父向来拿你跟他的亲儿子一般无二地对待,你那舅哥更是将你视作亲生兄弟一般。
你那两个儿子跟他们的感情深厚无比,只要你张张嘴开开口,他们必定会全力以赴地帮助你的。”
王员外被王老夫人这一番荒唐至极的话给气到笑出了声,脸上先是一阵涨红,随后又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回击道:
“您心里什么都清楚明白得很!
我那岳丈舅哥一直以来待我如同至亲骨肉,我凭什么要为了王莽那个家伙去牵连他们?
难道我是脑子进水、神志不清了吗?放着这般真心实意待我好的家人不去珍视,反而要为了坑害我的人去掏空他们的家产?
还有,您刚刚可是毫无遮拦地对我的夫人肆意辱骂,现在却又要我去求她的父亲,您怎么能够有脸皮说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话来?”
王员外这一番言辞犀利,字字如刀的话语,说得王老夫人刹那间呆若木鸡,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只能愣愣地杵在原地。
片刻后:“放屁,你敢辱骂你的亲娘?”王老夫人犹如被点燃的爆竹,瞬间回过神来,那声音尖锐得好似锋利的刀刃,仿佛能将人的耳膜无情地割裂。
“我们是不相干的人吗?我可是你母亲,王莽是你的亲弟弟,你们都姓王,他如今出事了,你难道能漠然置之吗?”
王员外的眼神犹如燃烧的火炬,炽热而坚定地直视着她,大声说道:
“我念及亲情,才会一次又一次,容忍再容忍地原谅你们。
你和王莽究竟做了些什么勾当,你们自己的心里应该跟明镜似的清楚无比!
王莽见财起意,丧心病狂地抢夺我家十万两黄金,甚至将我儿的生命推到了万分凶险的境地。
我早已向官府报案。
还有,他递给我的那杯水居然有毒,好在我已经留存了证据。
他就乖乖等着跟县老爷,原原本本地解释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吧!”
王老夫人听到王员外竟然报官,整个人如被雷劈中,呆立当场,双眼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脸上的肌肉因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扭曲得不成样子,仿佛一张狰狞的鬼脸。
她恶狠狠地咒骂:“你这个不知好歹的逆子,不仅违背我的意愿,居然还敢报官,真是翅膀硬了!我辛辛苦苦拉扯你长大,你却如此忘恩负义,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她的声音在极度气愤中变得尖锐至极,犹如夜枭的嘶鸣,带着无尽的癫狂和怨毒:
“你怎么能将你亲弟弟告上县衙?
你这是被猪油蒙了心,铁了心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你难道就一点兄弟情分都不顾,真想亲手害死他?
就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居然如此绝情绝义地报官?
你这分明是要落井下石,把你弟弟全家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弟弟若不是为了救你的儿子,怎么会惹怒山匪。
这才会受到牵连,四个孩子都被山匪绑票,现在你两个儿子安然无恙被放回来,你却要害死你弟弟全家。
你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心如蛇蝎的恶魔!
你怎么不去死?老天爷怎么不睁眼收了你这恶毒的孽障!”
“峰儿和越儿能够平安回家,是我的恩人们相救,跟王莽有什么关系。
王莽他跟山匪勾结,将我儿在自己家中被绑走,又转手将他们卖给药族人残害,该死的人是他。
王莽这样的恶人就该断子绝孙,这都是他自己的报应。”
“住口,你敢咒骂我儿断子绝孙,看我不打死你。”
王老夫人一边声嘶力竭地叫嚷着,一边挥舞着双手,仿佛要扑上去将王员外撕碎。
县令爷带着手下浩浩荡荡地走进来,那沉重的脚步声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
他面色阴沉,对着王老夫人怒声警告道:
“哪里来的恶妇,竟然说话如此恶毒,还想要当众行凶,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王老夫人一听,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像被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顿时慌了神。
她的眼神中先是流露出不可置信的惊恐,随后又被慌乱所占据,那慌乱如同一群乱窜的老鼠,让她的眼神变得游移不定。
但她嘴里仍强装不服软地叫嚷着:
“大人,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呐!我这是在教训自家儿子,怎么就成恶妇了?”
她心里却在疯狂盘算着,这县令怎么来得这般凑巧,莫不是这该死的逆子提前安排好的,想要故意整我?
哼,等我过了这关,定要让他们一家好看!
这次她不会再下什么无关痛痒的毒药,而是会让人一命呜呼的剧毒。
他要让这逆子一家,全部肠穿肚烂而死。
县令爷怒目圆睁,两道目光犹如利剑般直射向王老夫人,厉声道:
“还敢狡辩!你这泼妇,所作所为本官看得清清楚楚,容不得你在此抵赖狡辩。”
王老夫人身子一颤,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带着哭腔喊道:
“大人,大人饶命啊,我,我再也不敢了。”
可心里却依旧暗暗咒骂着:【都怪这个逆子,害得我如今这般狼狈不堪。等有机会,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