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文竹没有想到的是,赵曜并没有回自己的家。
她根据记忆找到了赵曜家中,反复敲门均无人应答。
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时,对面的门开了。
夏天穿着球服,抱着篮球从门内出来。
见到走道里的文竹,他顿足打量了一番,然后用一种近乎夸张的语气叫道:“竹子姐!”
“夏天。”文竹有种被人抓包的窘迫。
“诶,你怎么在这儿?找赵曜?”夏天瞅了几眼对门,“你们不是分手很久了吗?”
文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见夏天惊呼一声,“不对啊!赵曜都离开安城半年了,你怎么会上这儿来找他?”
文竹犹豫着,是否要将赵曜的下落告知夏天是摆在面前的难题。
夏天走近文竹,压低声音:“你最近见过他?”
“没有!”文竹脱口而出。
夏天眯了眯眼睛,显然是不信的。
文竹避开他的眼睛,“我敲错门了。先走了。”
看着她仓皇离开的背影,夏天拿出手机给她发了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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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夏天居住的小区,文竹又回了趟医院。
见她独自前来,阮心悠问道:“怎么你一个人?不是说去找下那个男孩吗?”
“他叫赵曜。”文竹提醒了一句,她不喜欢听阮心悠对赵曜的称呼。
在她听来,这个称呼似乎在一遍遍强调她和赵曜的年龄差距。
“嗯,赵曜。”阮心悠从善如流,“赵曜人呢?”
“他先回安河了。”文竹是在来医院的路上想到的这个可能。
说是可能,因为她现在也不确定,需要回家确认。
“晚饭我不跟你们吃了,”她开始道别,“我先回家。我有空再过来看安安。”
她看向病床,阮以安仍在睡梦中。
“我怕他醒来要找你。”阮心悠提醒道,“毕竟他睡着前点名要你陪他的。”
“他也不是小孩子了,我一个人不在有什么关系?”文竹听不惯阮心悠拿阮以安当筹码,“他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在,亲姐也快回来了,少我一个有什么关系?”
她进病房时听见阮心悠在接电话,她叫电话另一头的人“女儿”,并叮嘱她“路上当心”。
是宋瑢要回来了。
阮心悠不知道文竹在别扭什么,她原以为文竹昨天睡在自己身边是慢慢接受自己的示好了。
她不死心地问:“今天一定要回去吗?去一趟来一趟也挺费事的,今晚要不先住家里?”
“不用。”文竹说,“也不是我家。”
阮心悠明显被噎了一下,神色一滞,偏头看了看墙角,仿佛那里有什么紧要的东西。
再转过脸来时,她眼圈微微泛着红。
这一抹莫名刺痛了文竹,想到上午病房里发生的那些龃龉,她承认自己心软了。
“你昨天也没睡多久,今天早点回去休息,今晚换宋叔陪护,我先回家,明天或者后天再过来。”
这句话里暗含的关心让阮心悠勾出一抹淡淡的笑。
她说:“那你路上当心。我跟你提议的事你考虑一下。”
文竹知道她说的是搬过来住的事。
“知道了。”她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正在这时,阮以安悠悠转醒。
“姐。”他叫道。
文竹走到他身边,关切地询问他感觉如何。
阮以安不答反问:“你要走了吗?”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你。”文竹说。
阮以安伸出一只手,抓了文竹的衣角,“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