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勾只当是自己思极成幻,是这几日执念太深而产生的幻觉。她轻轻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虚幻的影像,可那身影却愈发真切,伴随着渐近的马蹄声,声声踏在她的心尖,待到李尘走近,隔着窗户,赢勾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李尘,“就算是幻觉,那也好啊,这幻觉那么真实,真实的好像你就在我身旁!”
“傻瓜,说什么呢,我回来了。” 李尘心疼地抬手摸了摸赢勾的脸颊。在赢勾感受到李尘那有温度的手后,她先是一愣,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而后,激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眼眸中瞬间闪烁起明亮的光芒,那光芒驱散了多日来的阴霾与绝望。
李尘此时也早已泪眼朦胧,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但眼前赢勾的轮廓却无比清晰,那是他在无数个日夜中思念与牵挂的模样。赢勾激动地翻窗而出,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然,稳稳地落在李尘面前。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激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这样近距离地凝视着李尘,似乎要将他的每一个细微之处都刻入心底,生怕这又是一场稍纵即逝的梦境。
而李尘亦是心潮澎湃,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所有的话语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他只是本能地张开双臂,一把将赢勾紧紧拥入怀中,用尽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此刻,千言万语全部都汇到了这拥抱之中,那是久别重逢的喜悦,是对过往分离痛苦的慰藉,是对未来相伴的坚定承诺。
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他们的发丝与衣角,似乎也在为这对重逢的爱人而欣喜。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而美好,只有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奏响着一曲爱的乐章。
“我... 我...” 李尘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之前的不辞而别,而这时,赢勾突然开口打断了李尘的话语,“你不要说了,我明白,我明白的,从知道你身死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你全都是为了我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我该怎么度过余生呢?我每日每夜都在煎熬中度过,脑海里不断浮现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在那时却如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割扯着我的心。我守着我们的过往,在无尽的黑暗里盼望着奇迹,盼望着你能归来。”
赢勾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泪光闪烁,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些许,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不想我因你陷入危险,可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失去你,这世间的一切于我都毫无意义。如今你回来了,不管未来还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都要一起面对,不许再抛下我一个人。”
李尘听着,心中满是愧疚与疼惜,抱着赢勾的手臂再次紧了几分,而这时,屋外的侯卿和旱魃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而李尘和赢勾也看向了侯卿和旱魃。
当两人再次见到李尘时,一时间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面对,毕竟之前他们都在全力的帮助李星云,视他为敌人。
片刻后,侯卿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带着一丝冷意:“你这突然回来,又是打的什么算盘?”
可谁料侯卿话都没说完,就被赢勾上前拍了一下头道:“怎么说话呢?这是你姐夫!”
侯卿挨了一巴掌,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而后为了彰显品味,又满不在乎的说道:“好好好,见过咯!”
话音刚落,赢勾又拍了一下侯卿的头道:“摆正你的态度,好好说!”
见此,侯卿见自家亲姐都这么说了,也不装了,开玩笑,再装下去的话,他姐可真收拾他,换做别人,他还能还手,可这是他亲姐,赢勾若是真动起手来,他也只有逃跑的份,“在下侯卿,见过姐夫!”这一次,侯卿拱手鞠躬,态度很是端正,而旱魃见到此情形,也是尴尬的挠了挠头,就要行礼。
“那...那个...侯卿兄,旱魃兄,不必如此!”李尘尴尬的摆了摆手,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紧张。
而赢勾早就一扫以往的阴霾,得意的说道:“看到没,这可都是我娘家人,你若是再惹我不高兴,我就...”说罢赢勾还俏皮的抬手比划了一下。
“不敢不敢,以后我可再也不敢了!”李尘见赢勾开心了,连忙装作害怕的样子,那模样,让原本有些得意的赢勾再次开怀大笑了起来。
而李尘也哄道:“这才对吧,笑起来才好看啊,以后要多笑一笑,不许再哭鼻子了哦!”
“哼,谁哭鼻子啦,你可别乱说,小心我让我弟收拾你!”
......
二人就在这小打小闹中忘记了之前的不开心。
到了晚上,李尘做了一桌子好菜。
“来,尝尝我的手艺,好久没做菜了,也不知生疏了没有。” 李尘说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里却透着一丝自信。
赢勾那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星辰,胸脯一挺,得意洋洋地嚷道:“我男人做饭那可是一绝,堪称厨界宗师!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今儿个算是有口福喽,快准备好被这美味冲击得七荤八素吧!” 那表情,仿佛李尘做的不是菜,而是能让人羽化成仙的神丹妙药,就差没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了。
侯卿和旱魃对视一眼,那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 “就这,能有多好吃,可别是王婆卖瓜”。旱魃则是大剌剌地坐下,嘟囔着:“我倒要看看,这菜能比我做的烙饼香?”
当第一口菜入口,就像一阵魔法风暴席卷了他们的口腔。侯卿那原本挑着的眉毛一下子飞到了头顶,眼睛瞪得像铜铃,嘴里的菜都差点忘了嚼,含糊不清地嘟囔:“有品!这…… 这是何种人间美味,我的舌头要被拐跑啦!”饭菜入口后,连一向有品的侯卿也顾不得形象了,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旱魃更是直接把手里的筷子攥得紧紧的,像生怕别人跟他抢似的,腮帮子鼓鼓囊囊,边嚼边含糊地喊:“俺滴个乖乖,这比我在深山里挖到的千年人参还带劲!”
侯卿风卷残云般吃完,一抹嘴,“嗖” 地一下站到李尘面前,双手抱拳,弯腰作揖,那姿势标准得像个戏台上的小生,嘴里还抑扬顿挫地说道:“姐夫大人在上,小的侯卿对您的厨艺佩服得五体投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恳请姐夫收我为徒,传我这绝世厨艺,不然我这后半辈子怕是只能对着残羹冷炙黯然销魂啦!” 旱魃在一旁也跟着猛点头,嘴里还塞着食物,含混不清地说:“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