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云微微摇头,艰难说道:“不是,九幽玄天神功练成了,体内狂暴的内力暂时压制住了,但是我现在又遇到了两个新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我的体魄承受不住这么强的内力,此刻皮肤隐隐有皲裂的迹象,仿佛身体随时都会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撑爆。” 说着,他的手臂上已有几丝血迹渗出。
“那第二个问题呢?” 李尘神色凝重。
李星云苦笑着继续道:“第二则是我感觉自己根基不稳,无法驾驭这么强的内力。这股力量在我体内横冲直撞,我虽能感知它的强大,却难以将其收发自如,现在的状况可谓是内忧外患。就好似一个孩童手持巨斧,空有强大武器,却难以掌控,稍有不慎便会伤到自己。”
李尘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说道:“因为你的功力是借助外物强行提升上来的,大天位巅峰不是那颗心脏的极限,而是你的极限,原本我以为娆疆之行我一人前去即可,如今看来娆疆你还是要去一趟!体魄问题,目前只能让这金蚕先帮你维持了!”说罢,李尘口中默念口诀,而后体内金蚕出现在了李尘手上,而后李尘二话不说,驱使金蚕到达了李星云体内,帮李星云开始修复身体上皲裂的肌肤。
只见那金蚕一入李星云体内,便释放出丝丝缕缕的金色光芒,光芒所到之处,李星云肌肤上的皲裂伤口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巧手轻柔缝合。原本渗血的缝隙渐渐收拢,破损的皮层慢慢再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弹性与光泽。金蚕在他的经脉间穿梭游走,如同一位尽职的工匠,仔细地修补着李星云的伤口。
“这金蚕蛊治标不治本,看来我们要尽早去一趟娆疆了!” 李尘沉吟道。
李星云闻言,心中一紧,赶忙问道:“兄长刚刚说原本你打算自己去一趟娆疆,是有什么事吗?”
李尘看着他,缓缓说道:“是要去帮蚩梦。”
此话一出,李星云立马焦急地问道:“蚩梦怎么了?”
李尘神色凝重地回答:“据我得到的消息,万毒窟毒公软禁了蚩梦的老爸虺王,而蚩梦现在在娆疆孤立无援。”
李星云毫不犹豫地说道:“那我们不能等了,现在就出发去帮小妖女!”
李尘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先别急,以你现在的状况,去了也帮不了蚩梦。而且为了万无一失,我们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李星云急切地追问:“什么准备?”
李尘神秘一笑,说道:“先去十二峒!不过嘛,在这之前,我要先去找一个人!” 言罢,李尘的眼眸中似有波光闪烁,仿佛在其眼前缓缓浮现出了她的身姿。那身影仿若春日里的一缕柔风,轻盈而灵动;又似夏夜中的一抹幽影,神秘且迷人。在记忆的长河中翩翩起舞,带着往昔的故事与无尽的情思,引得李尘的心绪也随之飘远,沉浸在那即将重逢的憧憬与期待之中。
“兄长是要寻谁?” 李星云好奇问道。
“你嫂嫂,这段时间一直忙于你的事情,我都无暇顾及她,也不知道她如今怎样了。” 说罢,李尘轻叹一口气,稍作停顿后道,“明日你与张子凡他们先行一步,我寻到你嫂嫂后会立马前往娆疆与你们汇合。”
语毕,李尘伸手将李星云手中的九幽玄天神功拿了过来。只见他微微运气,手上劲力暗涌,刹那间,那两本承载着绝世功法的秘籍便在李尘强悍无匹的内力碾压之下,化为了细微的齑粉,随风飘散。李尘面色凝重地说道:“这九幽玄天神功既然你已经学会,就没有留存的必要了。切记,改良后的九幽玄天神功,唯有你知我知,切不可让第三个人知晓。”
李星云不禁问道:“连降臣尸祖也不能说吗?”
李尘默默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
翌日,李星云将蚩梦那边的状况详细告知了张子凡他们。众人听闻后,心急如焚,当即买好马匹,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娆疆的路途。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的道路尽头。
而李尘则是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策马疾驰。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赢勾的身影,往昔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来。此刻他的心情极为忐忑,满心忧虑。他不知道当再次见到赢勾的时候,她会是怎样的神情,会不会嗔怪自己当初的不辞而别。他深知自己当初悄然离去,全然是因为那时生死未卜,不知能否从重重困境中存活下来。他实在不忍心爱之人因自己而陷入险境,甚至赔上性命,无奈之下才选择默默离开。这份愧疚与思念,在他心中纠结缠绕,随着距离的拉近,愈发浓烈深沉。
赢勾这边,当她再次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全然陌生的住处。房间内静谧得有些压抑,除了她,只有侯卿和旱魃在旁默默守护。接下来的几日,赢勾仿若被抽离了灵魂一般,对茶饭毫无兴致,侯卿与旱魃在旁苦口婆心地劝慰,费尽心思地准备各种珍馐佳肴,可赢勾只是呆呆地望着,不为所动,整个人如同一尊木雕,唯有那双眼眸还透着无尽的哀伤,整日对着窗外怔怔发呆。
这一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赢勾身上,却驱不散她心底的阴霾。她依旧望着窗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与李尘从最初的相识,到后来相知相惜,每一个眼神交汇都饱含深情,每一次相伴都似岁月温柔的馈赠;再到刻骨铭心的相爱,那渝州城的平淡日子是她最为怀念的时光,如果可以,她宁愿与李尘此生此世只做普通平民,远离这江湖喧嚣,那些誓言与承诺,如同璀璨星辰,镶嵌在她心间最柔软的角落。往昔的甜蜜与幸福此刻却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她。悲伤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次又一次从心底喷发而出,几近将她淹没。她想要放声大哭,想要宣泄这满心的痛苦,可这些日子以来,泪水早已干涸,只剩下喉咙里苦涩的哽咽和那如鲠在喉的悲戚。她木然地怔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
冥冥之中,赢勾仿佛看到远方,一名红衣男子骑着骏马风驰电掣般赶来。起初,在赢勾的视线里只是一个模糊的黑点,随着骏马的奔腾,那身影逐渐清晰,不断放大。赢勾看到那熟悉的轮廓,先是一愣,随后自嘲地一笑,“尘,你瞧我,都出现幻觉了,我好想你,你能来梦里见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