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业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请来一位巫师,为他所爱的女人进行祈福。
除了使用镇定剂来安抚云笛的痛苦之外,他感到自己束手无策,没有任何其他办法。
注射镇定剂已经不再起作用,无法缓解云笛的痛苦。
刘伟业买通了比格基地的药物管理人员,以物资换取了十支珍贵的吗啡。
当吗啡的作用逐渐消失,深夜里,守候在云笛身边,已经困得不停打盹的刘伟业,突然听到云笛响起痛苦的叫声。
肿瘤无情地侵蚀着她的身体,使她命悬一线,生命仿佛即将画上句点。
“或许你可以考虑邀请某位特别的人士。”那位与刘伟业有着不为人知的交易的管理员,在告别之际,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他是谁?”
“他并不是一位医生,而是一位拥有神秘力量的巫师。他过去曾经涉足药品交易,但那些药品并未获得官方的批准,因此他甚至遭受了牢狱之灾。然而,随着末世的到来,他意外地提前获得了自由。”
“这听起来很有趣,难道是因为他的药物导致了病人的不幸离世吗?”
“事实上并非如此,他其实帮助了许多人,因为他的存在,许多患者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治愈效果。”
“那他遭受牢狱之灾确实令人遗憾,但法律就是如此,他这是在进行非法行医。”
“效果就是最好的证明。”
“然而,我始终对那些故弄玄虚的人持怀疑态度。”刘伟业微笑着说,“即便有所谓的奇迹发生,那也不过是心理暗示作用的结果,这属于心理学的范畴。”
“如今他就在比格基地,而且他确实做了很多件成功的事。”
“没想到比格还留这种人。”刘伟业以不屑的口吻说道。
可在云笛痛苦翻滚时,刘伟业想到了这个人。
房间里,柔和的蜡烛光给房间笼罩了一层神秘感。
巫师是个妇人,她坐在木桌前,手中紧握着一个她用来施法的,看似像是瓶子一样的神器。
云笛从昏迷中短暂的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刚刚结束一轮疼痛的她,眼中流露出交织着绝望和渴望的目光,苍白的面孔和微弱的气息透露着她的痛苦。
巫师盯着云笛,她包了酱色的头巾,头巾下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和她眼睛对视的瞬间,云笛竟然不再呻吟。
“你,是......”
“你被病魔折磨已经太久,用不了多久,你就不再痛苦了。”
听到这句话,云笛脸上露出微笑,她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过微笑了。
“她没那么疼了。”刘伟业轻声说道。
巫师轻轻点头,示意他退后。
巫师站在云笛旁边,低声念诵着古老的咒语,她的手不断地搓着瓶身。
刘伟业紧张地屏住呼吸,眼睛紧紧追随着巫师的一举一动,不愿错过任何可能的转机。
为什么像搓神灯一样?刘伟业心想,难道这个瓶子可以用来满足愿望吗?只要会了咒语,瓶子是不是就有了这个功能?
明明房间是密闭无风的,但蜡烛光开始轻轻摇曳。
巫师的身体轻微地颤抖着,随着咒语的吟唱,云笛闭上了眼睛。
云笛的面容逐渐放松,尽管形容枯槁,却显现出一种平静而美丽的柔和。
最终,巫师停止了念诵。
巫师缓缓地站起身,她的目光从云笛身上移开,转向刘伟业。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智慧,仿佛能洞悉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这让刘伟业感到一种莫名的敬畏,也许她真的拥有某种超乎常人的力量。
“她现在需要休息,”巫师吩咐道。
刘伟业点了点头,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他想知道,这个巫师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之前用吗啡都让云笛无法从疼痛中无法拔离。
巫师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科学和法术,有时候是殊途同归。你们追求的是真理,而我们追求的是与自然的和谐。这些都是用处的。”
刘伟业点点头。
“不过,她已经消耗尽了,所以,你也要做好准备。”巫师又说。
本来燃起希望的心,再次沉到失望的死水里。刘伟业喃喃道:“可是,我刚才看到她有转机的。”
“我只是让她的灵魂没有那么痛苦,在这之前,她的灵魂一直在受折磨,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将话说明白,巫师离开了。
她要尽快回到比格基地。
她未经允许擅自离开,没有按照规定向比格基地进行外出报备。这种行为显然是违反了基地的规章制度,是不被允许的。
刘伟业感到非常意外,因为他本以为巫师会接受他所提供的物资作为交换条件。然而,巫师并没有接受任何物资,她就这样在没有任何索取的情况下,悄然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外面的风势异常猛烈,一场由寒潮和风暴共同作用的极端天气正在向他们所在的位置快速逼近。
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但看到云笛能短暂的从痛苦中得到平静与休息,刘伟业也感觉到欣慰,他没有白请巫师过来。
云笛的呼吸平稳但是非常微弱。
刘伟业根据他的经验看,云笛大概只剩下几个小时的时间了。
他打算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伴云笛。
当土地失去植物的庇护,土地就会变得脆弱不堪。
几场风暴,刮走了地表上的土层,接着就是细小些的沙砾与小石块。
这场风暴,它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风暴,可以称之为石头风暴。
阿豪独自一人踏上了归途。
离开屋子之前,他细心地将自己身上的那床被子盖在顾辉的身上。
随后,他将草药仔细地装入背包中,为了防止夜间行走时草药的丢失,他再次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背包,确认背包的扣子已经牢牢地扣好。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才推开门,他一个人先回去。
顾辉实在是太累了,他迫切地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以恢复体力和精神。
紧接着,那股风又粗鲁地将阿豪刚刚关好的门推开。阿豪不得不重新将门关好,以防止风继续侵入屋内。
尽管风闹出的动静如此之大,却依然没能惊醒沉睡中的顾辉,他睡得非常熟,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阿豪还给顾辉留下了纸条,等顾辉休息好,风暴过去,体力得到恢复后再回来。
算起来,阿豪睡了最多三个小时,他无法睡踏实,即使是短暂地进入梦乡,他也是梦到云笛单薄的身影在走向无边的旷野,天气如此寒冷,她怎么能穿得如此单薄。
阿豪追赶过去,大风呼啸而过,巨大的风声瞬间就将阿豪唤醒。
阿豪立即决定,不再休息,尽管风暴中行走并不利,但他无法再等到风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