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说请二位稍候片刻,请跟我来。”
前台接待的小姑娘将二人带到会客室内,关上门后叹口气离开,终是没能开口要个微信。当然张启灵也没有微信。
大约十分钟左右,一带着金丝眼镜身穿名贵西装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只颤颤巍巍的站在门口不敢上前。
老天师将杀死自己师弟的那枚银针捻在手里,眸中神彩晦暗不明,语气低沉道:“必华,你们全性干的好事啊。”
“老天师、紫麟真人明鉴,龙虎山上的事和我无关呐!我早就退出全性了!”
名叫刘必华的男子瞳孔骤缩,身上瞬间被冷汗浸湿,显然这些天全性的遭遇他也是有些了解的,当即以头抢地说道。
“全性在龙虎山上干的事你都知道了?”老天师淡淡道,“也对,毕竟是有全性背景的公司,也算是手眼通天了。”
“老天师,我……”
刘必华还想说些什么,这时会客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浑身脏兮兮的男子走进来,“老刘,谁呀?居然要你亲自接待……”
话还没说完便戛然而止,哆哆嗦嗦道:“老...老天师!”
“嘭!”
张启灵眸中金光一闪,大门随着一声巨响紧紧关闭,男子见此情形心下一狠,拔出腰后短刀冲向老天师。
张启灵抬手虚空一握,男子好似被一只无形大手紧握于掌心,咔嚓一声骨骼碎裂声响起,男子被攥成一个球。
刘必华眼睛瞪的溜圆,一脸惊恐,心都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但老天师却没再为难他,二人抬起脚步向外走去。
“还请转告全性门人,自即日起,引颈待戮,或者……”
张启灵走到刘必华身侧,偏头看他一眼,淡淡道:
“来杀我。”
……
当夜 ,老天师带着张启灵来到h市偏僻小巷内的一家酒吧。
这里与一般乌烟瘴气音乐声吵到连说话声都听不清的地方相比,环境要好的多,只是毕竟是寻欢作乐之所,却也不是两个出家人该来的地方。
因此二人的到来难免显得有些突兀,引得满堂的年轻男女皆为之侧目。
吧台前的侍应生见状,也没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二人,上前招呼道:“请问二位用点什么呢?”
老天师说道:“小施主你忙吧,我们就是随便看看。”
侍应生以为二人大晚上来这就只为化缘,有点不耐烦,从怀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去,“二位道爷,小小心意还请您笑纳,另外呢咱这是酒吧,还请您二位到别处化缘吧。”
“小施主是个好人呐!”老天师笑眯眯道。
话音刚落,一根铁签从侍应生背后的视线盲区,射向老天师,丝毫不在乎侍应生这个无辜之人,就连在场寻欢的男男女女们都变了脸色,却不是惊恐而是一脸杀气,但是是针对老天师和张启灵二人的。
张启灵抢先一步来到侍应生身后,当的一声脆响,发丘指将如炮弹般的铁签死死夹住。
这铁签是由御物法淬炼过的,即便被夹在双指间也在不停的挣扎着,由此可以大致判断出它的主人又多么的不甘心,只是这根铁签过了许久也未能如愿挣脱开来。
老天师来到吧台前像个没事人一样淡定坐下,对于这满堂杀气视而不见。
张启灵循着铁签上的炁,转头看向它的主人。
那是个满脸横肉带着大金链子的厚嘴唇胖子,看面相竟是在龙虎山上觊觎枳瑾花的那人,而他偷袭被人发觉也没有半点异色,反而露出一抹挑衅似的微笑。
说到底还是因为张启灵这名头远不如老天师来的响亮,偷袭之人多少有点狗眼看人低,否则他早该跑的。
那胖子缓缓站起身,看向张启灵一脸狠辣,“小子!别以为杀几个杂鱼就可以横扫全性了,我们这些人可不是他们能碰瓷的,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动手!”那胖子大喝一声,在场的男男女女们身上亮起五颜六色的炁,口中叫喊着朝张启灵冲来。
张启灵瞥一眼稳如泰山的老天师,心里觉着还是别打扰他老人家的好,身形一晃出现在酒吧外。
这时才发觉这人似乎早有准备,本来人迹罕至的巷子里,被来人陆陆续续挤满,打眼一看足有不下三十号人,其中还有不少是无邪专门给他科普过的,在江湖上颇有威名。
也真难为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能召集这么多人,数量质量都还挺好。
那胖子靠在墙上,无比嚣张道:“紫麟道人在山上可没少祸害咱兄弟姐妹,弟兄们!好好招呼!”
三十多号人连同酒吧内的近二十人叫嚷着脏话,一窝蜂朝张启灵冲来。
张启灵隔空一掌拍向那嚣张的胖子,后者还没来得及闪躲,胸膛便被掌风轰的凹陷下去,死的不能再死。
这时又有一人手持砍刀,一刀砍来,张启灵不闪不避,抬起巴掌先他砍刀一步将其抽飞,这人脖子在半空中拧成麻花。
紧接着,周遭各色炁团与形制各异的招式蜂拥而至,张启灵运起金光咒缓步向前,小巷内大放光明,薄薄一层金光将各色攻势尽数挡下,原地一记高鞭腿抽飞两人,二人身躯径直撞倒厚重砖墙,鲜血浸透满身。
发丘指点在另一人胸前膻中穴,指力透体而出接连贯穿数人,抓住其衣领向后一带,猝不及防之下,身后包围而来的数人被砸倒在地。
一身材健硕的男子从楼顶一跃而下,脸上写满疯狂二字,手中长枪直奔张启灵头颅而来。
张启灵脚下猛踏地面,周遭凹坑内积水冲天而起,男子被水流冲向更高空,手中长枪也被瞬间折断,枪头被水流裹挟反倒刺入他自己的脖颈,霎时间血雨倾盆。
但在场之人却并未被眼前这骇人的场景吓住,反倒被鲜血激出兽性,赤红着双眼不要命的似疯魔般继续冲来。
毫发无伤的酒吧内,老天师泰然自若的喝着侍应生端来的茶水,酒吧外丁零当啷的东西碰撞声,玻璃碎裂的脆响声,凄厉的惨叫声,穿过不怎么隔音的墙壁,似是一曲交响乐般萦绕在耳畔。
而侍应生就一脸惊恐的站在吧台后面,浑身颤抖不止,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归于宁静,再没半点声响,终于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张启灵推门而入,身上道袍纤尘不染。
老天师微笑着为他倒一杯茶后,起身向外走去。
张启灵慢条斯理的喝完,从怀里掏出儿子给的零花钱,抽出两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塞进侍应生上衣口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