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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黄金环已走进后门,还有个不识趣的家伙站起身高声怪叫道:“大姐儿莫要走——你一去场就凉了,有甚情趣?”另一个附和道:“李蛤蟆说得好。姐儿留步,看我好好收拾马骝儿一顿,替你解气。”那个叫马骝儿的冷哼一声道:“张大嘴,你吹牛就不怕闪了自家舌头?论拳头上的功夫,你啥时候是老子的对手。”张大嘴左手摸着自己的后脖颈,嘿嘿干笑道:“马骝哥,咱都是哄娃开心哩,你当的什么真呀?”马骝儿道:“只要你晓得自己的斤两就好。”张大嘴恭维道:“那是、那是……咱白云街上谁人不知马骝哥身手了得,上山捉得了老虎,下水能擒住蛟龙……”一旁的李蛤蟆听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插嘴道:“啧、啧啧——大嘴又开始满嘴跑大车了。往人脸上贴金也不是这么个贴法,小心你的热脸蛋贴了冷屁股。”马骝儿听了,一步抢过去揪住张大嘴的耳朵,骂骂咧咧道:“你这厮是夸人哩——还是损人哩?俺要是有降龙伏虎的本事,还认得你是甚的屁。”张大嘴吃疼不过,连声告饶道:“马骝哥、马骝爹、马骝爷爷——不管小的是啥子屁,求你先放了吧。”众人皆被张大嘴的一脸猥琐相给逗得捧腹大笑,直惹得路人侧目而视……

闲汉们闹腾得正欢,却好柳二姐走进豆腐店,瞧见几人疯疯癫癫,忍不住高声叫骂道:“你们吃了啥子欢喜药,个个跟野猫叫春似的,一味的咧着嘴傻笑,就不怕惊扰了买主,影响老娘做生意?”张大嘴看到柳二姐,好似来了救星,胆气立时壮了许多,忙几步窜到她的身边,仰头说道:“大嫂,马骝儿在背后正说你的坏话哩。”柳二姐秀眉一蹙道:“平白无故的,他说我什么?”张大嘴道:“他说你却才找野汉子快活去了。”柳二姐听了,登时面沉寒霜,目光冷冷地盯着马骝儿道:“天杀的马骝,老娘啥时候招惹了你,就在背后胡乱编排人?有本事就当着老娘的面再说一遍,方才算个男人。”

还真是“铜盆撞了铁扫帚,恶人自有恶人磨。”别看马骝儿长得五大三粗,满脸凶相,可一遇到柳二姐,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没个地窟窿可钻。见柳二姐逼问得紧,只好低声下气、嗫嗫嚅嚅应道:“大嫂千万……千万莫要听那大嘴胡说八道,你就是再借一百副胆子给我,也不敢在背后说你的坏话。”张大嘴赶忙求饶似的看着柳二姐道:“要不你再去问问黄掌柜和李蛤蟆他们两个,要是马骝儿果真没说,是我无中生有,胡乱编排,你就割了小的的舌头,以儆效尤。”柳二姐便将头转向李蛤蟆,横眉立目道:“李蛤蟆,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马骝儿刚才到底有没有胡说八道?”李蛤蟆偷睃了马骝儿一眼,不知可否地干笑道:“嘿、嘿嘿、嘿嘿嘿……”柳二姐正色道:“不要假装骒马寻驹了,赶紧给话。”李蛤蟆结结巴巴地道:“马……马哥只是……只是无意间开了个玩笑,二姐千万莫要动气。”柳二姐冷哼一声道:“马骝儿,你这个挨天杀的,今天可总算是栽在老娘手里了。说,你想怎么补偿?”马骝儿哭丧着脸道:“大嫂息怒,小的今天就将这坨豆腐全部买下便了。”柳二姐听了,立时跟变了个人似的,笑魇如花道:“这还差不多。当家的,赶紧给马爷上秤。秤杆翘高些,零头多抛些,莫要教熟客吃亏。”马骝儿见黄保兴还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迟迟不肯动手,忙走到案桌前小声说道:“赶紧称吧,莫要惹大嫂着恼。”黄保兴听了,这才十分熟练地将整坨豆腐称好,仍用白布裹严,拨拉着算盘珠子算好价值。马骝儿从怀中掏出铜钱结完账,才转头朝柳二姐道:“大嫂,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柳二姐笑眯眯地道:“没有。”马骝儿道:“还要小的作甚?”柳二姐道:“这坨豆腐既是你的,就不要放在那里显摆,赶紧拿回去罢。”马骝儿涎着脸道:“再放一会儿不成吗?又压不塌案板。”柳二姐道:“不成,老娘卖豆腐从来就是货不硬人硬。”张大嘴谄媚道:“依我说大嫂卖豆腐是人硬货更硬(嫩)。”柳二姐回头瞪了张大嘴一眼道:“少贫嘴,快帮马骝儿将豆腐抬家去。回来老娘还有话说。”马骝儿故意眨巴着小眼睛道:“我也来吗?”柳二姐秋波一闪,媚笑道:“那当然,你必须来。老娘还有要事相商。”马骝儿道:“大姐还有甚要紧事?”柳二姐道:“回头再说吧。”马骝儿便不再追问,招呼上张大嘴,跟黄保兴讨了个笸箩,将豆腐放了进去,拴上绳子,与张大嘴抬上就走。

目送二人去的远了,黄保兴扫了李蛤蟆一眼,搓着双手道:“当家的,却才的事做的是否有些过火,你的眼还是忒硬了些。”柳二姐“呸”地朝地面吐口唾沫道:“你说的啥混账话?眼软能做生意吗?常言道:‘眼皮薄,吃不着;眼皮厚,吃过够。’都似你这呆头鹅般样,再好的生意都会关门大吉。李蛤蟆你吭一声,是不是这个理儿?”李蛤蟆听了,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道:“二姐说的是,二姐说的是……”柳二姐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对黄保兴道:“再说,你陪他们扯了大半天的闲话,连一两豆腐都没卖出去,老娘要不发付给他,留着等它下崽?天天应付那些闲汉,咱的生意还做不做?”李蛤蟆听了,面皮一红,讪讪说道:“麻烦二姐给我称上二斤,几个娃娃大清早就吵着要吃豆腐馅的扁食哩。刚才只顾扯闲,差点把这茬给忘了。”柳二姐连忙切了一块豆腐,放到秤盘上,左手提起秤杆,右手捋着秤砣,故意将秤杆扬得翘翘的,嘴里叫道:“看仔细些,二斤一两还旺旺的,就算二斤好了。”李蛤蟆奉承道:“有甚看的?咱白云峡谁个不知二姐的好手段,一刀下去,毫厘不差,比秤称的还准哩。”柳二姐笑道:“还是你会说体己话,老娘爱听。不过,你也不要多心,刚才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并不是有意给你难堪。”李蛤蟆受宠若惊道:“哪是,哪是——二姐不要误会,我的确是打豆腐来的。”

李蛤蟆掏出铜钱结了账,冲黄保兴打个招呼,提上豆腐转身欲走,却被柳二姐抛个媚眼拦住,柔声说道:“急什么?扁食晚上也能吃,待会再走吧。”李蛤蟆疑惑不解道:“二姐还有甚吩咐?”柳二姐娇声说道:“老娘今天心情不错,想请你们几个喝一盅。”李蛤蟆搔着后脑勺道:“真的?”柳二姐道:“那还有假?老娘从来是说一不二,丁是丁,卯是卯,拳头上立得住人,胳膊上跑得了马。争似你们几个,遇事藏头缩尾,委实不像个男子汉。”李蛤蟆连忙讨好道:“二姐一片好心,谁敢不领情?我这就将豆腐送回家了再来,保证误不了事。”说完便提上豆腐,逃也似的奔出门去。

柳二姐望着李蛤蟆的背影,摇头叹息道:“啧啧——咱白云峡到底是那一处风水不对,尽出了些怕老婆的汉子。”黄保兴讪笑道:“大姐做的也太过火了些。”柳二姐摆摆手道:“你省得什么?赶紧去魏家铺子打一壶酒,顺便带上一只烧鸡。”黄保兴道:“你真的要请他们喝酒?”柳二姐道:“老娘大话都撂出去了,你莫非是想要看我的笑话不成?”黄保兴低眉顺眼地小声嘀咕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着的甚恼?咱家的大小事儿我啥时候做过主……”黄保兴边说便胡乱往肚兜里塞了几枚铜钱,便提上酒壶朝上街去了。柳二姐遂喊来黄金环看守铺面,自己回厨房拾掇去了。

午后,黄家堂屋里聚集了马骝儿、张大嘴、李蛤蟆等六名闲汉,加上黄保兴夫妻两个,刚好圆席。柳二姐与小伙计上好菜肴,留下他站在一旁给众人斟酒忝菜,自己大大咧咧坐在横头作陪。她端起酒杯道:“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客套话就不多说了。薄酒淡菜,还望不要嫌弃。来,大家先干上一杯。”众人客套几句,便纷纷举起酒杯,仰脖一饮而尽。接着,打横的黄保兴十分拘谨地敬了一轮酒。柳二姐端起第三杯酒道:“三杯能和万事,一醉善解千愁。奴家今日做东,心里想醉却不能醉,只能满饮此三杯,还望列位谅解。”说完又是一饮而尽,反手将盅儿倒扣住桌上。坐上诸人见状,忙不迭举杯将自己面前的酒杯干了。坐在上席的那人伸出大拇指道:“二姐不亏是女中丈夫,真是好酒量也。”柳二姐面色绯红,娇艳如花,美艳不可方物,听到有人恭维,心中十分受用,连忙摆手道:“王二哥,休要夸赞。奴家已不胜酒力,再不敢喝,就失陪了。还望诸位不要嫌弃菜蔬简陋、酒味淡薄,吃好喝好才是。”马骝儿抢着奉承道:“二姐说哪里话?自古常言讲的却好:桌儿虽小,是说理的地方;盅儿不大,是敬人的物事。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难得贤伉俪一片好心,谁还敢胡言乱语,说好论歹。要是真有那等不长脸的混账玩意儿,我就先拔了他的舌头。”那个被称作王二哥的见马骝儿扯得太远,忙岔开话头道:“好说,好说,我们大家就再干一杯。”张大嘴道:“丰盛得很,感谢二姐盛情款待。”李蛤蟆道:“就是,就是,我也敬大家一杯——”

几杯热酒下肚,席上诸人个个都带了些酒性,酒量不济的便有了几分醉意,酒量好的也面酣耳热,说起话来便就胡言乱语,无所顾忌。就听有人说道:“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二姐今天的这顿酒,应当有些原由,但请讲明,咱们方能吃得安心。”柳二姐笑骂道:“黄三——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虽然咱不是宗亲,但至少五百年前好歹还是一家。我在酒里又没放砒霜,菜里也没放狼毒。你就放心吃喝,保证闹不出人命。”黄二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道:“呀,我的嘴真臭。大嫂莫要上气,我自罚一杯认个错。”说完黄二便自斟自饮干了一杯。马骝儿阴阳怪气地插上一句:“其实,黄二是话臭理端。正所谓酒无好酒,宴没好宴。还请二姐把话明说,有事明做,莫要藏着掖着。我等却才吃得尽兴,喝的宽怀。”马骝儿的话,勾起众人的好奇心,个个便停住杯箸,齐齐将探询的目光投向柳二姐。席面上立时鸦雀无声,安静极了。

柳二姐鼻孔冷哼一下道:“列位放心,老娘从未干过杀人放火的勾当,保准连累不了你们。瞧瞧,一个个提心吊胆的,哪里有纯爷们的样子?既然你们疑神疑鬼,那我就把话挑明了说。今天请诸位喝酒,当真还有一事相商。”张大嘴抢着说道:“但请二姐明言。”柳二姐故意卖个关子道:“提起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们当真要听?”李蛤蟆道:“莫要急煞人,赶紧抖落出来,待摆平了咱还要尽兴吃酒哩。”柳二姐这才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将黄玉环要参加选美大赛、且对花魁娘子志在必得的心思一五一十讲说出来。众人听毕,皆默不作声。

沉默片刻,柳二姐问道:“别闷声不响,好歹给个喘声。谁个有好主张,说来听听。”黄三干咳两声道:“这个嘛——还得王秀兄弟发话,咱们这伙人中就他识喝的墨汁最多,心眼活络,保准能出个好点子。”马骝儿道:“嗯,这个提议不错,咱们就听王秀兄弟的。”李蛤蟆道:“王秀兄弟,别装聋作哑了,你就说上几句,大家都往你脸上看哩。”

“承蒙各位老哥抬爱,王秀委实却之不恭,只好斗胆进言几句,还望列位不要见笑才是。”随着话音,就见那位坐在上席,刚才被人呼为王二哥的白净面皮的汉子站起身子,抱拳行个罗圈揖,方才坐下说道,“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就看咱侄女的造化如何。”

“尽是废话,说了等于没说,白白地耨恼人。”柳二姐听了,极为不满地抢白道,“痛快点,到底能不能成。”

“大嫂稍安勿躁,听在下细细分刨。”王秀被柳二姐当众数落,面不改色,依旧慢条斯理地言道,“前头几届选秀,皆是刘玉做主。那厮铁面无情,油盐不进,任谁也不敢作弊,故而那些穷家小户的女儿才得以入选。别的不说,单只咱家的大姐儿、二姐儿的两次参选,虽说是才貌不输她人,可毕竟在气质上还是差那么一点点,落选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听说参加这次选美的不光全是咱白云峡本地女子,还有许多外地名媛。因此,三姐儿想要夺魁,实是难上加难。”

“照你这般说,此次三姐儿更没多大指望?“柳二姐听了,立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立马蔫了许多,神情落寞地说道,”要是那样的话,还是不去凑热闹的好,咱家再也丢不起那个颜面了。“

“非也,非也——”王秀呷了一口茶水,咂巴咂巴嘴皮子,娓娓言道,“大嫂有所不知,这次选美,暗地里有官府插手。刘玉也吃了瘪,听说撒手不管了,举荐本家远房老叔王老夫子顶缸。评判也全部大换血,尽是些十里八乡穷酸书生,还有些沽名钓誉的文人雅士。这些人鱼龙混杂,倒好对付。只要咱们暗地里动些手脚,凭着咱家侄女儿十二分的人才,即使不能夺魁,弄个亚元还是蛮有希望的。鄙人却才所言的‘说难也难,说易也易’的道理就在于此。”

马骝儿赞道:“王秀果真好见识也。”

黄三道:“看来,这次真的是太阳要照到俺黄家门首了。”

李蛤蟆道:“王兄弟有甚计较,赶紧说出来,看看有用得着我们这些糙汉子的地方没有?”

那个很少说话、唤作王老蔫的粗胖汉子也出言附和道:“就是、就是嘛,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咱们就暗地里给咱侄女把声势造足,将那些女娃子都比下去。”

柳二姐道:“要是三姐儿这次能当选,奴家就再办一桌丰盛的筵席,好好套谢套谢大家。”

张大嘴道:“王秀兄弟,接下来咱怎么做事,全凭你的安排。你就长话短说,不要耽误大家吃酒。”

马骝儿催促道:“对,对……赶紧安排吧——”

王秀干咳两声,清清嗓子,压低声音,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说了几套方案,听的众人连声叫好。商议完毕,大家却才又推杯换盏、大吃大喝起来,至晚方才尽兴散去。

白云峡学馆,坐落在下街南端,与白云庵遥相呼应,中间只隔着街道旁的两排铺面及数户农舍。学馆占地面积二亩有余,由前后两个院落组成。前院乍看就是一家普通的农家四合院,五间南房坐主,东西各有三间偏房,北面四间倒厅,大门设在西北角。后院只有三堵土坯围墙,高约七尺,上覆青瓦,墙面抹着黄泥,平整光滑。除了西南角搭建一座简易的柴草棚外,再无别的建筑物。地面铺着青砖,正中被人踩踏得坑坑洼洼,但却打扫得干干净净,溜光水滑,显见是学童们的活动场所。

清早起来,王老夫子行完水火,慢腾腾走进东厢房,将火塘兑好木柴,轻轻敲去顶端灰烬,用火箸在灰堆中拨拉几下,就见柴堆下冒出缕缕白烟,知余火未尽,便取下吊壶,提到水缸边灌满清水,复又挂在吊钩上,这才前往西厢房去净手脸。待盥洗完毕,回到东厢房时,只见室内烟雾弥漫,火塘上浓烟滚滚。王老夫子眯缝着双眼走到火塘前,俯身拨弄了一下柴火,取下挂在半墙上的吹火筒,伸到火塘中心,鼓起腮帮子尽力一吹,只听“呼”地一声响,浓烟中猛地腾出一团火焰,四下飞窜,要不是他躲闪得快,下颌上的那撮在人前引以为傲的山羊胡势必不保。王老夫子半蹲在火塘边,用手背揉了揉湿漉漉的眼眶,拨拉了几下柴火,使其着旺,只见猩红的火舌轻舔着吊壶的四围,火塘上不再有浓烟冒出,室内的烟雾也渐渐淡去。王老夫子起身从放置在半墙窑窝底端的瓦罐内内摸出两个烙饼,放在火塘边的石头上烘烤,复又从窑窝的架板上取下倒扣着的大肚曲曲罐,倒头在手掌中磕了几磕,将罐口凑到嘴边吹了几下,觉得里面十分干净后,便揭去架在大案板的瓷缸盖,从里面剜出小半铲熬炼熟的猪油,小心翼翼地放到曲曲罐中,这才架到火塘上烘烤。不多一会,就听曲曲罐内“嗞嗞”作响,微有青烟飘出,心火候已到,便将曲曲罐退到火塘边,捏了半把茶叶投入罐内,随着一阵轻微的“劈里啪啦”声响过,室内便弥漫出一股诱人的香味。王老夫子轻轻摇晃曲曲罐,待茶叶炒熟,这才搬来一只矮凳,坐在火塘边,扯过吊壶,将热水注入曲曲罐内,然后将冒着热气的曲曲罐放到火塘边煨烤。等茶水滚了几滚,这才将将茶水倾入茶盏,撒入少许盐巴,掰了一块烤的两面焦黄的白面烙饼,咬一口饼,啜一口茶,悠哉游哉地享用起来——这享受,不亏为山野神仙也!

王老夫子正独自吃喝得津津有味,忽听门外传来一声问讯:“老叔在家吗?”王老夫子听了,头也不抬地回道:“在哩,进屋喝茶来。”随着一阵拖拖沓沓的脚步声响过,走进两名汉子。王老夫子端着茶盏回头一看,见是黄保兴与王秀——那王秀原是王老夫子的远房侄子,平素很少往来,名分上虽为叔侄,关系上却比外人还要生分,故而只对黄保兴点点头道:“原是黄掌柜来了,真是希客呀。我这里没有啥好招待的,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请过来喝上一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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