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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见奎木狼神情抑郁,情绪低落,许靖满脸诚挚地劝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过的就是打打杀杀的日子。伤人自伤,亦是寻常之事,就要看得开。兄台应放下心头块垒,忘掉过去,珍惜眼下的安静生活。能避居林泉,置身事外,过着神仙般无忧无虑的日子,亦是因祸得福,快事一桩!”

“兄弟此言,甚合吾意。”奎木狼很快便恢复了江湖豪客的神态,意兴勃发,抚须笑道,“你我相谈甚欢,实乃知音。不痛饮三杯,实在有煞风景。”

“承蒙厚爱,三生有幸。”许靖随声附和道,“兄有此美意,弟焉敢不从?”

“如此甚好。”奎木狼环顾左右,正欲发令,却见黄英抢步上前,附耳底言几句,就见他神情一顿,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张红面皮,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许靖说道:“看来,老夫今天要失信于你了!”

许靖十分诧异地问道:“却是为何?”

“就因这块令牌。”奎木狼从黑头手中接过令牌,在掌中颠了几颠,神情肃然地说,“可别小觑它,此乃特等龙牌,是山寨中最宝贵的信物。教中规矩,此牌一出,必无小事。持牌人应在十二时辰内纳还,逾期重责,还有性命之虞。此去红柳营,倘有三十雨里路,紧赶快行,天黑方能到达。既要安置家小,又有赶早交纳令牌,时间仓促,不可延误。再说,那红柳营的女土蝠,行为怪异,处事不近人情,非良善之辈。将来小娘子还要在她手下讨生活,凡事谨慎些,不可教她久候,免得招怨,小心使得万年船。不是老夫悭吝,实乃情势使然。”

“老爷子所言极是。”瑞玉在山上生活多年,自然知道此中关节,不失时机地插上一句,“误了时辰,任谁也担待不起,确不是耍子。”

“多谢仁兄教诲。”许靖无限感激地说,“既为教中人,自当遵守教令,不可坏了规矩,来日方长,觑机会再拜访兄台。”

“如此甚好。”奎木狼将令牌交给黄英,嘱咐道,“你就替我送先生一程。到了槐树湾,传我口谕,沿途不可怠慢,天黑前务必将人送到红柳营。那家如若耽搁,教营首负荆见我。”

“谨遵严令。”黄英藏好令牌,拥抱了一下黑头,说声再会,径自朝马车走去。

“兄台留步。弟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许靖拱手依依惜别,同家小紧随黄英上了马车。

“一路保重。”奎木狼挥手朗声笑道,“弟切莫挂怀,这顿酒饭,就先记在愚兄账上,容日加倍奉还……”

过了蟠龙岗,道路逐渐变得宽阔平坦。黄英可比黑头精明许多,见黄骠马十分温顺,行走稳健,索性将缰绳搭起,自己将身一扭,上了马车,与瑞玉并肩坐在车辕上,斜倚车厢,从背后取下竹笛,旁若无人地吹奏起来。三宝揭开帘布,几次三番与他搭话,黄英只顾吹笛,不理不睬,活脱脱黑头第二。瑞玉在一旁幸灾乐祸,冷笑连连。惹得三宝噘着小嘴,徒生闷气,拿他没法。

约行五里,到了槐树湾,自有营首接待。黄英将奎木狼的口谕传达完毕,讨了回执,径自离去。一路之上,山清水秀,景色怡人,四周的群山、树木苍郁阴翳,平地上野草茂密,山花迷离,土地肥沃,宜耕宜种。可谓是:民风淳朴,待人热情。逢村有人接,离寨有人送;未见少壮之人,皆是翁媪顽童。沿途风景,大同小异,无须赘述。太阳落山时,却好赶到红柳营。令人讶异的是,这红柳营的营首却是一位年逾六旬的麻面老妪,领着两个小童,老早便等在道旁。许靖一家人下了马车,见接待他们的是老婆婆,王氏娘子便抢到前头,走近一看:只见她鸡皮鹤发,躬身驼背,声音暗哑,老眼昏花,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王氏娘子敛衽打个问讯,麻面婆婆含糊回应一声,张大老花眼,将众人审视良久,方才伸出形似鸡爪般的右手,从领路小童手中接过令牌,凑到眼前,翻来覆去地察看一番,转眼看向瑞玉,扯着破锣嗓子说道:“这位小哥,倒有点面善,可是本教中人?”

“婆婆果然好眼力。”瑞玉躬身应道,“小的在鸡峰山伺候教主已逾三载,也算得上是教中人了。”

“如此甚好。”麻面婆婆便将令牌递给瑞玉,嘱咐道,“令牌就暂且由你保管。这可是性命攸关的物什,其中利害,你应知晓,我就不多言了。明天赶早交与教主,完了这份差事,千万马虎不得。”

瑞玉唯唯诺诺,小心将令牌贴身藏好。麻面婆婆这才取出回执,付与带路小童。那童子得了回执,如蒙大赦,招呼也顾不上打,撒开小脚丫子,如飞般去了。发付完毕,麻面婆婆将目光移向王氏娘子,见她人物齐整,相貌端庄,知是大家闺秀,面色稍霁,满是皱纹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十分客气地说道:‘自接到教主飞鸽传书,老身一刻也不敢怠慢。已着人收拾好房舍,专候贵客光临。王氏娘子复又敛衽行礼,微笑道:“有劳婆婆了!”麻面婆婆谦辞道:“上命差遣,份内之事。”接着便令身边童子去安顿车马,自己头前带路,领着许靖一行人朝村寨走去。

红柳营建在北边半山坡上,约有三十余户人家,在这崇山峻岭中,算得上是一个大去处。寨子离大道不远,一条弯曲的小径直通村内。许靖夫妇脱离了车马劳顿之苦,漫步在山路上,闻着周围泥土的味道,感受着微微吹来的轻柔舒适的山风,呼吸着大自然带来的新鲜空气,听着林中宿鸟叽叽喳喳的鸣叫,不由得心花怒放,连日来的车马劳顿之苦一扫而光,双双陶醉在这美妙的山村晚景中。

来到村口,迎面耸立着一座用圆木搭设的简易门楼,上铺茅草,覆盖严实,堪可遮风挡雨。门楼横梁上镶嵌一块木板,白粉罩底,藤黄染就,刻着“红柳营”三个朱红大字。虽然制作粗糙,字却写的极好,笔法飘逸,苍劲有力,彰显出大家首笔。残阳余光映射,朱砂红隐隐泛光,别有一番情趣,确是十分醒目,给人带来耳目一新及触及灵魂的震撼。

穿过门楼,不足一箭之地,便是村落人家。阵阵鸡鸣犬吠,户户炊烟萦绕;偶尔传来孩童的哭闹声,苍老的叱骂声,锅瓢碗盆的碰撞声,哗啦作响的泼倒餐汤剩水声,吱吱呀呀的启门闭户声……演绎着夜晚即将来临的山村奏鸣曲!

村中主房墙体大多用厚实的土坯砌筑,前面及侧山墙红泥抹面,后墙裸露,屋顶铺盖着厚实的橡树皮;厢房多由木头搭建,墙用树木枝条编成,两边涂抹青泥,茅草覆顶。每户人家均用细枝条编就的一人高的篱笆墙隔开,整个村寨用“茅屋草舍”来形容最为贴切。道路宽约五尺,铺着粗砂,不见丝毫泥土,两旁亦扎着整齐的篱笆墙,构成四通八达、高可比肩的巷道,宛若阡陌,蔚为壮观。路上寸草不生,打扫的干干净净,令人赏心悦目,处处彰显着村人的勤劳及营首的管理有方。

“如春,死哪去了?还不快来迎接主人。”经过十几户人家,来到西北角一处宽大的院落前,麻面婆婆止住脚步,扯着粗嗓门吼了一声

“哎,来了。”随着话音,从东厢房跑出一个丫头,约莫十二三年纪,但见她:

发如漆黑,

眼若波明。

粉面桃腮,

樱唇贝齿。

装束朴素,

人物齐整。

脑后拖着一条麻花扭的发辫,

鬓边斜插几朵不知名的山花。

伶俐不输貂蝉女,

机敏堪比俏妲己!

“给你交代的差事,可曾完成?”麻面婆婆恶狠狠地剜了如春一眼,面无表情地说,“莫想贪玩耍懒,若要误了正事,婆婆的责罚手段可是够你喝一壶的哟!”

“婆婆谕令,奴婢怎敢怠慢。若说偷懒,委实冤枉人了。”如春打开柴门,恭迎众人入内,颇有些不服气地喋喋不休道,“婆婆你是知道的,这个院子,自年前药仙翁搬走后,多半年了再无人住,灰尘足有一指厚,光打扫拾掇就费了多半天时间,方才整理出个眉目。又要清理院子,又要烧水做饭,那有闲暇时间?”

“村里的诺多丫头,就数你牙尖嘴利。不过,一分本事一分性,干得倒也不错,就不与你计较了。”麻面婆婆四下打量一番,极为满意,面色一缓,复又问道,“怎的不见蕙春人影,死哪去了?”

“婆婆又想冤枉人了。”如春撇嘴回道,“方才望见你们一大群人,恐怕炊具不够用,回去拿她家的去了。”

“贼妮子想得倒还周全。”麻面婆婆夸赞一句,转而冷笑道,“要想在我老婆子眼皮底下偷奸耍滑,料你们还没这份胆量。”

如春装出十分害怕的样子,缩了一下脖颈,吐露着舌尖,将众人领到院西角葡萄架下的那张石桌前,搬来几把藤椅,招呼客人落座。

“哎哟,累死我了。”众人刚刚坐定,柴门外传来一声娇呼,“如春,快来接应一下。”

“能有多重?你自个拎进来罢,我正忙着招呼客人呢!”如春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声。

“死懒,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就听柴门“吱哑”一声响,被人猛地推开,风风火火闯进一个丫头,年纪与如春相若,装束打扮亦相差无几,离老远便冒冒失失地大呼小叫道,“到底是何方神圣,值你如此巴结。”

“休得无礼,婆婆在此。”如此回头嗔怪道。

“啊……”那丫头闻听此言,只嗫嗫嚅嚅地低呼一声,立时张目结舌,定定地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大不小的了,还这么轻狂?看你以后怎么嫁人。”麻面婆婆见那丫头十二分的窘迫,内心极为舒坦,破天荒地开了一句玩笑。

“奴婢谁也不嫁,情愿终身侍奉婆婆。”那丫头见麻面婆婆未责难她,如蒙大赦,笑嘻嘻地奉承道。

“要不是一张嘴,早叫鹊儿叼去垒窝了。”麻面婆婆笑骂道,“别杵着了,还嫌人丢的不够?快帮如春给客人奉茶。”

“哎!”那丫头应了一声,转身拎着两个藤篮进了东厢房。

稍顷,如春与那丫头端来茶水,摆好碗盏,给每人沏上。麻面婆婆说声请,许靖诸人纷纷端起茶碗,道声“叨扰”,便低头默默轻啜慢饮起来。

待一盏茶喝完,麻面婆婆谦辞道:“舍下粗陋,望娘子多多担待。就留下如春与你作伴。丫头虽说顽劣,但心性不坏,粗细活计尽可做得。况又是本地人,熟知乡俗人情,识得轻重缓急。如有需求,问她即可。老身还有一些俗务要去料理,就不多陪了,明天觑空再来看视。”如春从旁插嘴道:“婆婆莫忙,吃了晚饭再走。”麻面婆婆问道:“饭做好了?”如春回道:“早就置办完毕。”麻面婆婆嘱咐道:“那就好。用心招待贵客,千万不可怠慢,不要教坏了庄风。”如春回说“晓得。”麻面婆婆便起身告辞,许靖夫妇连忙站起,王氏娘子劝阻道:“婆婆莫要性急,就赏奴家一个薄面,胡乱将就着吃些,再走不迟。”麻面婆婆道:“不是老身不肯赏脸,实在是有点急事要亲自去办。来日方长,也不争此一时也。小娘子美意,老身心领就是。”王氏娘子百般挽留,麻面婆婆只是不肯,王氏娘子无奈,只好满脸堆笑,搀着麻面婆婆的手臂,一叠声道:“婆婆恩情,容日再报……”

许靖父子和瑞玉一不甘落后,紧紧跟随,簇拥着送出柴门,千恩万谢,依依惜别。巷道口早有两个小童候着,麻面婆婆又叫上那个名叫蕙春的丫头,一行四人匆匆离去。

“这个老巫婆……”待麻面婆婆远去,如春如释重负,嘘了一口长气,无比轻松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刚才说的啥?”一旁的王氏娘子装作没有听清楚,轻咳一声,笑着问道。

“啊……啊,刚才……刚才我没说啥呀!”如春自知失言,立时涨红面皮,张口结舌地矢口否认。

“贼呢子,忒滑头。”王氏娘子笑骂道。

“夫人错怪奴婢了。”如春见王氏娘子为人随和,不再慌张,立马回过神来,巧舌如簧道,“这方圆十里八乡,所有熟识的人,谁不夸俺如春是个最爱听话、最最实诚、最最厚道、最最……反正,就是傻姑一个!”

“那感情好。”王氏娘子故作严肃地说,“我就最喜欢实诚的丫头。但愿你不要口是心非,教人失望。”

“奴婢不敢。”如春讨好道,“敢问夫人,咱的晚饭在外头吃,还是屋里吃。”

“这个……”王氏娘子抬头望天,月明星稀,夜幕降临,委决不下,便将探询的目光转向许靖,要他决断。

“就在外头吃罢。”许靖见天空明月高悬,山风徐徐吹拂,林中松涛阵阵,小溪流水潺潺,茅舍灯火荧荧,野花香郁浓浓……山村夜景,实在神妙。他心情舒畅,意兴盎然,徐徐走到石桌前,扯过一把藤椅,斜倚身子,半眯着眼,端起茶盏,轻啜慢饮,无比惬意地欣赏着周围景色。

“敖——”如春欢快地回应一声,转身回屋。不一刻,就见她端着一盏气死风灯笼,小心翼翼地走到葡萄架下,笑盈盈地对瑞玉说道:“这位小哥,麻烦你把灯笼挂好,我这就去端饭。”

瑞玉“嗯”了一声,走过去接过灯笼。三保觉着好玩,抢着要拿。瑞玉害怕被其弄灭,死活不给。二人起了争执,说长论短。许靖看不过眼,喝叱几声,方才将三保镇住,不再吵闹。瑞玉遂搬过一把藤椅,将灯笼高高挂起。昏黄的灯光便斑斑驳驳地映照到石桌上,平添了一种让游子归家的静谧和安宁,一丝似梦似幻的神秘,一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诗情画意……

三保挨了训斥,撅着小嘴生了一阵闷气,见无人理睬,自觉没趣,只好蹦蹦跶跶地去找娘亲,帮着启门闭户,逐个儿察看房屋布局。小子不才,胡乱填写《清平乐》一阙为证:

茅檐低小,

溪边青青草。

葡萄架下主人闲,

独坐品茗忒好。

梅香东厢煮饭,

随童西边悬灯。

惟有小儿无赖,

陪娘关闭木门。

王氏娘子逐房逐户细心查看一遍,见家什用具一应俱全,虽说制作粗糙,倒也皮实耐用心里甚为满意,对麻面婆婆的好感又平添了几分。正是:

东灶西厕,

青龙白虎本位。

三房六室平地起,

暗合南斗生气。

室内陈设简朴,

土炕竹席布被,

鸡舍猪栏俱齐备,

方知庄院谐美。

王氏娘子探查完毕,见如春还在厨房忙活,走到房门口,却不进去,打量着屋门笑说道:“如春,准备了多少好菜?”如春回道:“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好菜,将就着填饱肚子罢了。听说夫人要常住此处,以后有的罪受。”王氏娘子道:“妮子不要唬我人,我觉得这里就是天堂。”如春娇笑道:“夫人莫要戏耍奴婢,我正忙着哩。”王氏娘子道:“莫要着忙,我来帮你。”如春道:“不劳夫人劳心,这就好了,您先在外边歇着吧。”王氏娘子只不啃声,迈步走进厨房,半墙上有一木板灯台,架着一盏岂有灯,灯头黄豆般大小,上下跳跃,发出昏黄的亮光,忽明忽暗,辨不清物事的颜色,但大致情形倒也一目了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三尺见方的大火塘,四周用錾子加工过的条石垒就,高约半尺,方正平直,火门设在正南,靠墙的一端放着几个砂质熬茶罐,倒扣着一摞小茶盏,还有两个带盖的大肚陶罐。火门并排横卧两根碗口粗细的青杠柴,有好长一段露在火塘外,树皮完好无损,附着几蔟薄薄苔藓。火塘中的一端,覆盖着一层雪白的灰烬。三保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木柴,心中好奇,凑上前去,蹲下身子,朝手心吐口唾沫,揉搓几下,像模像样地欲要搬动木柴,怎奈使出吃奶的劲,挣得面红耳赤,却犹如蚍蜉撼树,未动分毫。瑞玉正好走过,翘起左脚尖笑着一勾,亦是纹丝不动。三保站起身子,看着瑞玉,只是幸灾乐祸地连声冷笑。瑞玉着恼,收回左腿,将右脚踏在上面,狠命一蹬,两段木头撞在一起,“咣当”一声响,厚厚的灰烬纷纷滑落,火塘内立时飘出一缕青烟。瑞玉见状,脚下用力,连续滚动,青烟逐渐变浓,随着“哔哔剥剥”一阵细碎声响,木头上便跳跃着一簇簇晃目耀眼的火焰……那一幕,当真是匪夷所思,令人震撼——死寂的塘内竟然还隐藏着暗火,真真切切的死灰复燃也!

这个场面,王氏娘子确是第一次经历,心下十分诧异,口中喃喃自语道:“没承想柴火还有如此的着法。”如春笑道:“夫人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家家户户都是用此法来保存火种。这塘内的火,别说一年四季,就是十年八载,只要有人生活,绝对不会熄灭。”王氏娘子咋舌道:“还有这等奇事?”瑞玉从旁解释道:“夫人是从大地方来的,没见个山里人这个习俗,亦不足为怪。西狭有户人家,塘内之火还是高皇爷登基时生着的,后人们看护的好,至今着的很旺,已有数百年历史了。官府闻知,发下文告,出资保护,刻碑立传,实乃当时的一个奇迹。夫人要是觉着有趣,自可前去观瞧一下,方知小子此话非虚。”王氏娘子赞叹道:“此等古迹,理应瞻仰一番,方不虚此行。到时还要相……”

“我也要去。”蹲在塘边弄火的三保闻听此言,挑着脚道,“若不带上我,这就去禀告父亲,要你们谁也去不成。”

“羞死了……”王氏娘子他弄的灰头土脸,眼眶通红,活像个小猢狲,忍不住朗声笑道,“先撒泡尿将皮嘴脸洗干净了再说。”

如春和瑞玉看着三保那张脏脸及不知所措的样子,皆开心大笑——

“嘻嘻嘻……”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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