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太子在旁边听着李明义的弹劾,心里恨得发痒。
他急切地对着高堂之上的人解释,“父皇,您听儿臣解释,儿臣是为了查案,才不得不微服前去那等地方的,近日,京城有一女子当街拦下了儿臣的马车,求儿臣救她,儿臣见她浑身穿的破烂,身上多是马鞭打的痕迹,一时心软便去妓院给她赎了身,儿臣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干,儿臣冤枉啊!”
太子早在去那地界之前便已经想好了对策,只是未料到他行事已经十分谨慎,居然还是叫李明义这个老不死的抓住了马脚。
见上面的人没有动,太子觉得自己已经说服了他,忙继续说着。
“父皇,儿臣真的是清白的,李御史只看见了我进去,并未知晓我是为何而去,就这般妄下断然,实在血口喷人,还有我是为了救人而去那地界,不知李御史为何在已接近黄昏的时间去长安街呢!”说完,太子恶狠狠地看着那人,勾起的嘴角暗示着他的心狠。
太子这舌灿莲花的本事,成功的将火力引到了李明义身上。
“你,你血口喷人,真是荒谬啊,荒谬,还请皇上明鉴!”
但太子说这话时,着实没过脑子,李明义已近古稀之年,往日又是皇上做储君时的伴读,绝无可能去青楼妓馆这种地方,太子如此说,真是可笑。
皇上扶额一掌拍在龙椅上,“都不要吵了,听得朕头疼,这件事情容后处理,朕乏了,今日就先如此,无事便退朝吧。”
他也不愿意面对诸多的烦心事,早早的便退了朝。
李明义也是觉得晦气,更是羞愧难当,他已经这把年纪,竟被人构陷沉溺声乐美色,真是可笑。
等人散开,太子故意去他面前笑道,“李御史以后说话行事还是小心些,今日在朝堂上这般污蔑本宫,便莫要叫本宫抓到了把柄。”
太子对李明义这个老头子现今已然是恨之入骨,站在他对立面上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李明义轻声一笑,讽刺味十足,“我李某做事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倒是太子日后行事才是应该小心一些,莫要再叫外人落了口舌。”
说罢,他便径直下了朝堂,丝毫没有给太子半分面子。
“李御史今日在朝堂之上真是大胆,竟然敢当面向皇上弹劾太子,我可是暗地里为李御史捏了一把汗呢!”
“是啊,李御史这个脾气哟,真是没法子,过刚易折他就是不停劝呢。”
“哎,算了算了,这朝堂状况现今如此,过一天算一天吧。”
几个同李明义平日里关系不错的朝臣,一边摇着头一边走下了金銮殿。
廉王暗中观察着,心里亦是在冷笑,可惜他那个不学无术的长兄,现在还是好生享受做太子的时光,毕竟马上就不会是了。
经过了此番朝堂弹劾之事,太子隐隐察觉到了危机,朝中之臣已过半数反对弹劾他,就连李明义那个老不死的,现在也敢当着他的面弹劾他,背地里更是不知使了多少阴招。
太子握紧了袖中的拳头,神色凶狠道,“想要本宫的位子,你们这群老不死的做梦,去,叫人将薛杨他们叫来,本宫要同他们好生商量一下对策。”
他绝不会让别人抢了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不多时,薛杨他们便来了,他们几人早些年便是太子的人,拥护其上位,也算是追随了太子近十年的忠心之臣。
“不知太子殿下此番叫我们前来所为何事啊?”
薛杨最近已有些感觉到形势严峻,太子又顽劣不堪,怕是不久便会被废,于是这阵子都告病不朝,未曾料到,千躲万躲,还是没能躲得过他。
太子呷了一口清茶,挑眉看着众人,“你们几个少给本宫装蒜,你们与本宫现在可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本宫当不了这个太子,你以为旁人会放过你们?”
薛杨几人自然也是知晓这个道理,几人相互一视,便是笃定了决心要跟着太子了。
毕恭毕敬地说,“太子殿下,朝中局势现今对您十分不利,尤其是廉王一党更是可恨,廉王愈渐强盛,皇上也对他欣赏有加,怕是不好下手啊。”
“是啊,太子殿下,为今之计只有您尽快做出功绩来,赢得民心,或者,杀了廉王。”
众人纷纷应和,做功绩,眼下的时间来说未免太紧了,而除掉一个绊脚石,却是省时省力。
“廉王留不得了。”
这边,严钊知晓自己拒绝不得,却也不想掺和这些纷争,便称病拖着,不予答复。
因着廉王几次三番提及此事,白桑也跟着有些担心,对太子、廉王之事甚是担忧起来。
这天,白桑刚从皮货店里出来,便在路上瞧见了一个小厮,因着平日里便一直跟着廉王,几乎一瞬间白桑便认了出来。
那小厮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像是在躲避谁人的追捕,白桑一时心里疑惑,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只见那小厮一直到了城郊的一个仓库,左顾右盼一下,便吹了一声口哨。
不一会儿,从那黑漆漆的仓库里便走出一个人来。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王爷可是着急要呢!”
“东西都备好了,只等王爷一声令下,这些东西便可立刻发挥作用。”
白桑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将他们的这些话听得真切,她顺着那人的目光瞧过去,便瞧见了满仓库的冷刃和盔甲,因着外面的阳光,还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这么多的兵刃长矛,私藏兵器不是违反律法的吗,廉王他藏了这么多的兵器,眼下又是非常时期,难不成他是想造反?”
白桑自言自语着,却也是被自己这话吓了一大跳,造反可是杀头的大罪,廉王居然这般胆大妄为。
她得了这个秘密,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一路上思绪也飘散了极远,不知过了多久才回到了家中。
“桑桑今日怎地这般无精打采,可是皮货店里生意太忙,给累着了?”
严钊近日都在家中告病,没去翰林院,只是今日瞧着他的桑桑属实有些不对劲。
白桑一张秀脸惨白着,眉间紧皱,眼眸更是晦涩不明,瞧来定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我今日撞见了廉王的人去郊外,一时好奇便跟着去了,竟然在城郊瞧见了一个藏着兵器的仓库,这廉王莫不是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