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严钊急忙捂住她的嘴,隔墙有耳,他可不想自己的桑桑惹火上身,小声道,“你说什么,廉王私自在城郊修了一个藏满兵器的仓库,此话当真?”
饶是严钊此番见过了如此多的世面,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
“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
他忽而觉得事情会愈发严重,这次怕不只是朝堂中的政变,怕是紫禁城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思索片刻,严钊摇了摇头,“桑桑,此事先不要声张,以廉王的为人,不可能会去造反,若真是廉王有心造反,也必定极紧可能招揽朝中之人,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造反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背负万古的骂名,严钊不相信以廉王的为人会举兵造反。
“他们可曾发现你?”
他突然怀疑这是个局,更担心白桑的安危。
白桑摇了摇头,说着:“没有,我只离得远远的瞧了一眼,看事态不对,便早早的离开了。”
她也是一个谨慎之人,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地。
回想起昔日的事情,严钊将白桑拉去一旁,语重心长地说:“廉王在我们府上住了也好些时日,我对他也是有些了解的,他不会做出这等造反之事,此事怕是另有隐情,若当真是廉王造反,我们便就视若无睹,不管此事。”
话虽这么说,可白桑还是对此事心有余悸,面色白的如纸一般。
“来人啊,暗地里去查一查城郊的那座仓库,盯着那个小厮,看一看最近他都在跟什么人来往。”
吩咐后,严钊拉着白桑的手捏了捏,将她拥入怀中安慰,“好了,凡事都会有个解决的办法,你现在不必太过担忧,万事有我呢。”
严钊瞧着白桑是真的吓到了,心疼的不行,抱够后,他又将白桑的那双嫩手握在手里,放在手里暖和着。
他瞧着白桑小鹿般可怜的双眼,带着些许害怕的闪躲,竟叫人心里是这般心疼,“瞧你今日穿的,怎地如此单薄,一双手都冻得通红了,真是叫人心疼。”
白桑低头看着自己,发现严钊炙热的目光,“我…我今日穿的不薄了,还穿了蓝色的小皮袄。”
他被严钊这举动登时闹了个大红脸,但是心里却不是很排斥,甚至觉得有些许的雀跃,像是个未出阁小女儿家见到心仪的郎君。
“穿了小皮袄也无用,皮袄只是护着身子,却不会护着我家桑桑的手,好了,不要在外面待着了,我们回屋子里去吧,回头让下人做一个暖炉你拿着,这样身子暖和一些。”
小厮的办事效率极高,严钊安排下去没有多久就收到了消息。
“老爷,小的近几天以来一直跟着那人,那人确实是廉王府上的人,但是小的昨日却见他进了太子府,是从正门进去的,没有旁人通禀,看上去在太子府混的很是熟悉。”
严钊听到太子府,整个人都心神一震,不禁皱起眉头,“你说那人进了太子府,可有见到太子同那人接触?”
“见到了,是最后他同太子府出来的时候,太子正好坐着轿子来太子府,隔着帘子同他说了几句,只是隔得太远,小的没有听清楚,小的知晓这事情事关重大,便连忙回来向主子您禀报了。”
严钊坐在书房里,听着下人回来汇报的话,心里更是混乱。
那人是廉王的人,私自在城郊屯造兵器,却转眼又进了太子府里,眼下太子同廉王闹得不可开交,你死我活,这人怕是已经被太子收买了。
“好了,此事事关重大,万不可让第三个知晓。”
“属下明白。”
严钊得了这个消息,便决定要告诉廉王,非常时期更是要先下手为强。
第二日,严钊便找了一个邀请廉王上门喝茶叙旧的由头将人请到了府中。
廉王一脸笑意,完全不知道太子在背后阴自己,“怎的,严学士是想明白了?打算同我说一说你的意见了。”
“我并不是因为那件事才邀请廉王前来的,只是近日里来发现了一件事和廉王殿下有关,这才邀殿下过府一叙。”顿了顿,严钊开门见山,“近日,我府上的下人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廉王身边的小厮在京都城郊的地方设有一间装满了兵刃的仓库。”
廉王听罢,手中的茶水都撒了一半,“你说什么,京郊之处有一间藏满了兵刃的仓库?”
严钊瞧着廉王的反应,心里更是确信此事跟廉王没有半分干系。
“是,我的下人还发现廉王殿下的小厮曾出入太子府,还和太子交谈。”
廉王这下子更是惊诧了,他和太子可谓是水火不容,身边的人更是不可能与太子有任何的瓜葛,简直可笑。
“我府上的人怎会同太子之党的人有所瓜葛,莫不是严学士府上的看错了?”
廉王自信御下甚严,自信自己手下是断然是不会出现叛徒的。
闻言,严钊猛地抬头,“决无可能,不知殿下可还记得来府上借住那几日,我曾在殿下身边见过那个小厮,我家桑桑也见过,自是不可能认错。”
严钊笃定的同廉王说,此事事关重大,必须仔细想出一个法子来才行。
廉王的脸色突变,心里也开始怀疑,“不可能,我身边的人一向办事严谨,帮我办事的人都是我身边养的死士,他们都有把柄在我手里,根本不可能背叛我,莫不是太子将人扮成我的人,想要栽赃于我?”
严钊觉得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太子为人阴毒,什么卑鄙无耻之事都做的出来。
“若当真是太子诬陷于殿下,则更是要当心一些,眼下时机紧迫,若是在这个关头上被太子陷害,怕是再无翻身之日了。”
廉王紧皱着眉头,面色冷凝着,对此事也颇多顾忌,“这件事我回府中自会叫人好好查探一番,好生处理,不会辜负严兄一番心意,此事,还是多谢严兄了。”
“王爷此话言重了,严某愧不敢当。”
廉王还是惦记着严钊,想着将他拉入自己的阵营,“姑且先不论此事,之前的事情严兄考虑的如何了。”
严钊没有想好,便顺着前面的借口婉拒,“王爷,我近日身体不好,怕是这件事还要耽搁一些时日了。”
“如此,我也不逼你,只望严兄早些病好给我答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