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王挑眉看这被严钊抢过去地食物,“哦?我倒是不知晓夫人已经变了口味了,这酥油饼倒是不合夫人的额胃口了。”
严钊所说,廉王自然是不相信的,言语间都带了一些调侃。
严钊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三步并两步挡在了白桑的面前,隔绝了廉王的视线,“廉王殿下知晓就好,还有,我家娘子想吃什么,我去给她买便是,不用劳烦廉王殿下了。”
护妻之名实锤。
白桑站在严钊的身后,看着面前高大魁梧的身影,心里不禁暗自发笑,他同廉王这阵势,倒是像小娃娃在抢什么零嘴了。
廉王勾起嘴角,言语却直逼严钊,“夫人喜不喜欢吃,那是夫人的选择,就算是要丢,也应该是夫人来丢,奈何严学士你多此一举呢?”
虽说他已经放弃了白桑,但是她的恩情和她的秉性他依然是十分欣赏的。
“夫人,你喜欢吃吗?”
白桑正抿着嘴在严钊身后窃喜,忽的见到面前的人转过身来问她,吓了一跳。
见问题抛给自己,白桑尴尬地躲避两个人的眼神,“额…我最近受了些风寒,需要忌油腻,所以这酥油饼,最近是吃不得了。”
白桑抿着嘴,眼睛里却是波光流转,笑意盈盈。
廉王听见这话,心里也甚是发笑,看来他们夫妇二人都是一双妙人呢。
“忌油腻自然好,可这酥油饼鲜甜可口,不甚油腻,却是十分开胃,小食不腻,有益身心。”
廉王说着,手上也很是利落,径直从严钊手中将食篮抢了过来,塞到了白桑手里。
“好了,今日叨扰府上已久,我府上也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在此多留了,下次再会。”
说罢,廉王便领着下人自顾自的走了,也不顾身后严钊的脸色气的青白。
廉王虽走了,严钊却是对他送来的那些酥油饼很是看不过眼,没好气地说:“你要吃吗?”
严钊瞧着白桑手里还抱着那个碍眼的食篮,心里更加难受。
白桑笑着,瞧着严钊瘪的像小娃娃的脸,心里起了逗弄的心思,“我倒是想问我几时不喜欢吃酥油饼了?”
“哼,那你还不是说自己最近染了风寒,不能吃油腻的,既然吃不得,那便就不要吃了。”
严钊也有些不好意思,却又觉得理所当然,她本就是他的夫人,只能受他一个人的东西。
严钊说这话时,眼神还是直勾勾的盯着白桑手里的那个食篮,像是恨不得就这般上手抢过来,“既然你最近吃不了油腻的,我最近也喜欢上了这酥油饼,不若你便送与我,我帮你消受了吧。”
白桑瞧着他这幅模样,真是哭笑不得。
“你当真喜欢吃?”
“喜欢啊,喜欢的不得了,尤其是廉王殿下送过来的,味道肯定更是一绝,我自然是想要尝一尝的。”
严钊睁着两只大眼睛,紧巴巴的盯着那个食篮,像是一个护食的小娃娃,可爱极了。
“好了,既然你喜欢吃,我都给你便是。”
严钊听罢此话,不待白桑反应,便直接将食篮抢了过来,拿在手上便离开了。
白桑瞧着他这可爱的样子,心里不住的发笑。
严钊将那篮子提到了无人的客房里,看着里面的东西嘴角都瘪了下来。
对着篮子恶狠狠地说:“整日来就知道在桑桑身边献殷勤,买这些东西,哼,我便让你送不到白桑手中。”
说罢,严钊便拿起其中一个酥油饼塞入了嘴里,不待嘴里的吃完,便又拿了一个塞入嘴中,一连拿了三个,直至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再也塞不下了为止。
幸得白桑倒是没瞧见这幅光景,否则又要嘲笑严钊像个小娃娃了。
廉王自从那日来了之后,便也安心的给了严钊三日的时间考虑,再没来府上打扰。
只是他人虽不来,动作却也是不小。
廉王的确想要夺太子之位,但也的确心怀天下。
近日里来,江都洪水泛滥,百姓不得安宁,便是廉王殿下亲率将士赶往江都,筑坝修堤,发放赈灾银两和粮食,没有半句怨言,如今“仁义廉王,洪福齐天”的口号也已经喊到京都里来了。
“廉王殿下此番前去江都,立下大功,百姓十分拥戴,这美名都已经传到了京都了,真是可堪重用啊!”
“是啊,是啊,廉王殿下为人仁义,果敢刚毅,比起那个只知风花雪月、嗜血杀人的太子实在是不知好了多少倍呢。”
“自从太子入主东宫以来,便没有做过一件为国为民之时,反而越发猖狂无礼,若日后真叫他继承了大统,怕是你我都难逃一死啊!”
“如若廉王殿下做了主位,你我几人也好混口饭吃啊,最近太子被人瞧见出入青楼妓馆,叫御史大夫李明义撞了个正着,眼下上朝又要参他一本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上朝了,皇上来了!”
听闻此言,诸位卿家这才禁口不言。
皇帝坐于高堂之上,看着泱泱朝臣,“廉王,朕以批阅了水部呈上来的折子,这次你治水有功,听闻江都百姓都对你很是爱戴,呼声甚高,可有此事啊?”
“父皇,治理水患本就是儿臣分内之事,只是父皇您治天下极为有道,所以百姓呼声甚高,并不是拥戴我,而是拥戴父皇您的天下!”
廉王上前答话,谦恭有礼,挑不出半点毛病。
诸位大臣在朝堂之上窃窃私语,对廉王很是看好,“这才是皇家的风范啊!”
“为何喧哗,诸位卿家有何要奏?”
“臣有本奏,臣近日在长安街瞧见太子殿下出入青楼妓馆,实在有失皇家体统,身为太子,乃是一国储君,自是应该洁身自爱,耐心读书,若是让外面黎民百姓得知此事,实在有失皇家颜面,更是动摇民心啊,皇上!”
李明义生性刚烈,心直口快,为人率真豁达,丝毫不顾此等事情当庭指出,事后太子会如何报复。
“混账,孽子最近才消停了几日,我让李太傅好生管教着,竟然就混到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地方去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皇上对这个嫡子也一向不甚喜欢,胸无大志,一贯只知玩乐,没有半点长进。